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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9日的早晨,一隻鳥兒孤零零地叫著,彷彿今天就是它的末日。路易斯一邊向家裡走去,一邊思索著,根據目前的形勢來看,今天還真可能是它的末日。切·格瓦拉的縱隊昨天很晚才到達大學,自那以後,槍聲就不間斷地傳出,似乎要壓過鳥兒的歌聲。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火藥味。

起義軍明顯人手不足,但都佔據有利位置,以期達到最大殺傷力。學生激進團體革命指揮部和七二六革命軍的人早已悄悄溜進城裡進攻軍營,炸彈和狙擊手佔據戰略位置,使得巴蒂斯塔的軍隊無法在大街上游蕩。聖克拉拉的大多數居民都幫忙豎起了路障,還弄了一堆土製的莫洛托夫燃燒瓶。

切·格瓦拉的屬下登上了卡普里奧山,這是進入市區的最後一道屏障。他們本來抱著必死的決心,但在向山頂衝鋒的過程中卻意外地沒遇到任何抵抗。巴蒂斯塔的軍隊四散奔逃,躲到了軍營和從哈瓦那載著援軍而來的火車上。起義軍認為敵軍是在拖延時間,以等待反擊。黃昏時分,切·格瓦拉用大學農業系的拖拉機搗毀了鐵軌,使火車寸步難行。

破曉時分,和切·格瓦拉一起奮戰了一整夜的路易斯藉著戰鬥間隙斜挎著步槍走回了家。他的軍服上沾滿了泥土和汗水。弗朗西斯卡還在睡覺。她什麼時候都能熟睡,路易斯一邊這麼想著,一邊放下步槍坐到床邊。床墊一沉,她就醒了過來,帶著他早已習慣了的充滿慾望的笑臉跟他打了招呼。這個女人如何做到讓他無論何時見到她都想要她呢?或許拉蒙說得對,這個女人也許真是個女巫,他確實是受了她的迷惑。當真如此,他希望她的咒語持續一輩子。她伸出雙臂,他脫掉衣服,躺到床上。兩人身體一接觸,她就發出他也早已習慣了的滿足的嘆息聲。她開始吻他的脖子、他的耳朵、他的臉龐。

“你身上好鹹。”她輕聲說道。

“昨晚太熱了。”

“還有好多土。你是不是在土裡打滾了?”她笑著在他身上擺好位置,雙手輕輕地刮蹭著他的胸膛。他感覺自己下身頓時堅挺起來。

外面的吆喝聲和一陣爆炸聲攪亂了兩人的情緒,爆炸雖然沒直接擊中他們,卻也離得不遠了。是莫洛托夫燃燒瓶。他們聽到鞋子和靴子重重地擊打著街面,槍聲突然響起,煤油味和煙霧漫進屋內,弗朗西斯卡一下子呆住了。

路易斯緊緊地摟住她,兩人一動不動,靜止了將近一分鐘,然後他輕輕地推開她。透過黎明昏暗的光線,他看到了她眼中的恐懼。除了恐懼,還有別的一些東西,令人悲痛不已且難以驅趕的東西,彷彿她知道接下來會怎樣。

“你得離開聖克拉拉一陣子。”他說道。

她沉默了一會兒,接著從他身上翻下來,“不,我不會離開你,路易斯。”

路易斯心裡一緊,站起身來,一股怒意襲遍全身。他要保護她,可她不讓。“你怎麼這麼頑固?這麼自私?剛剛外面的聲音你也聽到了,你得為孩子著想啊。萬一你出了什麼事,怎麼辦?或者他出了事?我不允許你留下。房東今天下午去南方找她家人,她提議帶你一起走,我已經答應了。”他啪地開啟衣櫥,“趕緊穿衣服收拾東西。”

他本以為她會怒氣衝衝,可她的反應令他吃驚。她站起身,臉上帶著決絕的表情,“自從我離開哈瓦那以來,”她輕輕說道,“我們從未分開過。當時我就說過,我要永遠和你在一起。不管過得好不好,不管戰爭還是和平,這就是其中一種。”

“弗朗西斯卡,我整個白天和大半夜都不在家,想起你一個人留在家裡,我沒辦法集中精力啊。”

“路易斯,別傻了。你知道我會遮住窗戶,關掉燈,跑到屋子裡面躲起來。我們不會有事的。”她輕撫著自己的肚子說道。

路易斯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怒火,“弗朗西斯卡,聽我說。贏了這場戰鬥,戰爭就結束了,起義軍將取得勝利。可聖克拉拉之戰至關重要,是這場革命中最重要的戰鬥,我不能讓你毫無防備。”他停下來,又接著說道,“如果你不肯自己走,我就找人拖你走。”

她把雙手支到臀部,“你還是不明白,對不對?如果你出了事,我也免不了。我們要一起度過難關。”

他內心充滿了挫敗感。他從未跟她提及過他為起義軍做過的事,一方面是因為她不懂他的想法,一方面是因為洩露情報太過危險,但最主要的是因為自他們離開哈瓦那之後,他都沒有任何值得上報的行動。現在機會來了,他考慮告訴她武器的事,如果這能說服她離開,保證她的安全,那也值了。他告訴了她。

“是誰提供的?”

“不太清楚,我也正擔心這一點。”他跟她講了公園會面,“圈套的可能性非常大,真是這樣的話,我不想把你捲進去。”

“既然這麼懷疑,幹嘛還要去?”

他過了好一會兒才答道:“因為我想做點貢獻。”

弗朗西斯卡默不作聲,接著走到寫字檯前,開啟抽屜,穿上襯裙。襯裙的腰部越來越緊了。她回到床前,“沒錯,很可能是個圈套,也可能不是,但最終都會不再重要。不管是誰提供的武器,他都在和你朝著同一個目標奮鬥,至少暫時如此。你拒絕不了這次交易。”

“所以才要你離開幾天。”

她轉過身,“路易斯,我不能離開自己的家,這一次我不走,沒有你陪著我也不走。”她穿上一件紅色襯衫和一條白色褲子。

路易斯努力壓制著自己的挫敗感,他從未遇到過這麼倔強的女人,正當他想告訴她的時候,外面又響起燃燒瓶的爆炸聲。弗朗西斯卡畏縮了一下,接著就到廚房準備早餐:雞蛋、玉米粉圓餅和車前草。她的廚藝已爐火純青,他本以為黑幫老大的女兒肯定是個被寵壞的公主,可她做起工人階級的活來就像天生一樣熟練,令人想跟她生氣都難。

吃完飯,她在水池洗刷的時候,他抱著她的腰,把她拉近,親了親她的肚子。她的肚子已經開始顯圓了。“它將是最受人喜愛的小傢伙。”

她放下平底鍋,滑下胳膊抱著他,眼中又流露出那種充滿慾望的色彩,“你說什麼時候走來著?”

“我要去維達爾公園會面。”

“急嗎?”她雙手愛撫著他的肩膀,向著胳膊滑去。

他感覺自己有了反應,“不太急。”

***

當晚,聖克拉拉之戰的訊息傳到了哈瓦那。那天下午晚些時候,起義軍掀翻火車軌道之後,軍隊的火車脫軌,大多數隊伍投降,這就意味大量的彈藥落入了起義軍手中。託尼·帕切利交叉著雙臂在哈瓦那郊外的一個私人飛機跑道上等候,他從邁阿密運來的軍火將在幾分鐘內著陸,現在可能已經是多餘的了,起義軍不需要了。

所幸的是,這並不是他此次行動的目標,但可能改變對方的形勢。路易斯·洛佩茲或許會取消這次會面;比起從火車上得到的軍火(謠言說它們都裝在標有“美國陸軍財產”的集裝箱裡)而言,他可能對這麼點東西一笑置之。再往壞處想,佩雷斯可能根本不會現身,那樣託尼就沒機會幹掉他了。

一片厚厚的雲朵灑下濛濛細雨,阻斷了視線。託尼動了動身子,感到臉頰、脖子和頭髮上溼漉漉的。混蛋飛行員最好知道往哪兒降落。這是哈瓦那僅有的幾個“商人”才知道的飛機跑道。事實上,他本該通知蘭斯基自己打算使用這裡,但不知怎麼地,他“忘記”打電話給他了。

遠處傳來低沉而清晰的嗡嗡聲,託尼身邊的一個人打起幾盞訊號燈,放到降落跑道的兩邊。一分鐘不到,嗡嗡聲中現出一架飛機,最後震耳欲聾起來。一個龐然大物浮現,從雨幕中緩緩下降,那是一架派珀科曼奇私人飛機。降落裝置出現,飛機落到地上,一直滑到跑道的盡頭停下,然後轉過頭,向跑道中間停著的託尼的凱迪拉克和皮卡車駛去。一股燃油味直衝車邊的人而來。

託尼的手下圍住飛機,飛機艙門開啟,舷梯降落。一個瘦削結實的小個子出了飛機,走下舷梯。託尼走向前跟他打招呼。

“怎樣?”託尼攤手問道。

“進展順利。”那人回道,“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很好。”託尼把手伸進褲兜裡,“貨都是之前說好的吧?”

那人笑道,“沒錯……還不止。我們的朋友這一次特別慷慨。兩天前,肯塔基州的一個軍械庫顯然被搶劫了。”

託尼點點頭。他安排這次交易時並沒有問過這些“朋友”的身份,但他知道他們是誰。桑託·特拉菲坎特、蘭斯基和新奧爾良的卡洛斯·馬塞洛每當利益一致時,就會聯絡中情局的線人,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古巴革命就是這樣的一個機會,兩個組織要確保菲德爾在真正掌權後成為朋友,從而保證既得利益。但兩個組織之間的關係,謹慎地說,是極不穩定的。託尼要桑託保證中情局不是在處心積慮將他和其他賭場老闆一網打盡,而桑託則說中情局要託尼保證他不是在詐騙<b>他們</b>。真是敵友難辨,人人都想要打好古巴這張牌。

託尼示意手下卸下武器,然後轉身問道,“蘇亞雷斯,你在哪兒?”

趴在皮卡車方向盤後的拉蒙跳下車,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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