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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科科倫當天早上睡過了頭。昨天的天氣對於多倫多的春天來說暖和得有點異常,今天的天氣預報說還是同樣的天氣。終於捱過了嚴寒的冬天,他和銀行的3個同事決定去打18洞高爾夫,不去辦公室了。

湯姆迫不及待地要重回綠茵場上。他去年一月就計劃好去百慕大進行一場高爾夫之旅,結果和他打算帶著同行的那個女人分了手,所以自從十月以來,他都沒再上過球場。當季的第一次出行總是那麼意義特別,雖然地上依然滿是枯黃,一片荒涼。

他一邊刮鬍子一邊笑著,然後穿上高爾夫球衣、多克斯卡其褲和防風衣。他一口氣喝完咖啡,拿起錢包。他的裝備都存放在俱樂部的櫃櫥裡;他要到專賣店買一盒高爾夫球和幾個球座。

門鈴響的時候,他正在水池邊刷洗自己的咖啡杯子。他條件反射似的看了一眼手錶,還不到9點,或許是韓國乾洗店給送襯衫來了,也可能是樓下前臺送來一個放不進郵箱的包裹。他開啟門,正準備親切地問聲早安,兩個男人突然闖進來,一個穿著短大衣的人抓住他,另一個穿著羽絨服的人則把他的胳膊扳到身後。

“嘿!”他喊道,“你他媽……停下!弄疼我了!”

短大衣關上公寓的門,穿羽絨服的那個男的收緊了雙手。

“你們……這是幹什麼?”

“閉上臭嘴,”短大衣怒斥道。

湯姆退縮著想擺脫羽絨服的雙手,可那打手至少比他重了50磅。接著,那人把湯姆的胳膊扭到了常人難以企及的角度,極度的痛苦朝湯姆襲來。“好了,好了,”他喘著粗氣說道,“住手!我給你們錢,我有個保險箱。快……停下。”

短大衣走近點看著湯姆疼得翻來滾去,他的表情漠然,甚至有些厭煩。

“求求你……讓他停手吧。”湯姆的眼裡淌滿淚水,“快疼死我了。”

短大衣皺了皺眉,臉上依然是那副冷漠的表情,接著他朝羽絨服點點頭,湯姆只覺胳膊上的握力減小,趕緊吸了一口氣。

“就是說你準備好開口說話了?”

湯姆疑惑地眨眨眼,“你們是誰?”他怒氣衝衝地問道,“你們想幹嗎?”

短大衣似乎在考慮這個問題,他的嘴邊掛著一絲微笑,“我們……是私人偵探。”

湯姆不理解地盯著那人,“這……這他媽的什麼意思?”

短大衣一拳打到湯姆的臉上。疼痛驟然而至,他聽到鼻子的斷裂聲,血液流滿他的嘴,又從鼻孔裡噴了出來,一顆牙齒也鬆動了。他喊叫著捶打著羽絨服。短大衣的臉伸到距他的臉只有幾英寸的地方,湯姆聞到一股發酸的咖啡味。

他咳出一口血,牙齒也跟著掉出來了,“噢,天啊……”他快哭了。

“跟我們說說你和漢密爾頓·斯諾爾談了什麼。”

湯姆的腦子被痛苦折磨得迷迷糊糊,動不了了。

羽絨服在他身後加大了握勁,湯姆哽咽著說,“好了,好了,讓我想想。”

“我幫你回憶回憶,”短大衣嘶嘶地說道,“斯諾爾是芝加哥的一個分析師,在尼古拉斯金融公司工作。他幾天前打電話問你鈳鉭鐵礦石的事。”

他慢慢地回想起來,彷彿火車慵懶地爬行在鐵軌上,雖然痛苦不已,湯姆依然想通了。鈳鉭鐵礦石,謝佛爾,什麼地圖。那次談話之後他給謝佛爾打過電話。謝佛爾到底做了什麼?湯姆想搞明白,可那疼痛感搞得他無法進行最基本的思考。不過,直覺告訴他不能坦白自己知道的事情,“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那讓我提醒你一下。”短大衣朝抓著他的同伴點點頭。短大衣一拳甩到湯姆的腰上。

湯姆像手風琴一樣蜷縮起來,若不是羽絨服拉著他,他早趴下了。劇烈的痛苦排空了所有思緒。

“準備好了嗎?”

湯姆呻吟了一聲。

“很好。”短大衣點點頭,環顧了一下起居室,看到露臺拉門,他眼睛一亮,“既然早上天氣這麼好,何不到你陽臺上敘敘?”他沒等著答話,“帶他出去,”他對羽絨服說完就拉開了門。

陽臺很小,只夠放兩張躺椅和一個烤架。扶手上掛著幾個花盆,可惜都光禿禿的,裡面全是冰冷的硬土。兩人推搡著把湯姆弄到外面,短大衣坐到一張躺椅上,做手勢讓羽絨服把湯姆扔另一張上。

這一動讓湯姆再次呻吟起來,他前後挪動了好幾下才找到一個不會讓他想躺到地板上的舒服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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