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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確定1998年以後的事情你都不記得了?一點也想不起來?”伊麗莎白將塑膠座椅拉到離愛麗絲的病床更近的地方,將身子往前傾,對著愛麗絲,彷彿現在是時候觸及最核心的問題了,“一丁點印象也沒有?”

“呃,我還是能想起一些有趣的小片段的,”愛麗絲說,“但是這些跟其他事情都聯絡不起來。”

“好吧,那你和我說說這些小片段吧。”伊麗莎白催促道。她的臉現在離愛麗絲更近了,嘴邊的皺紋比愛麗絲一開始想象的要明顯。天哪。愛麗絲下意識地用指尖戳了戳自己的面板,頭部被撞以後,她還沒有對著鏡子打量過自己。

她說:“好吧,我剛醒來的時候,在做一個夢,其實我也分不清這到底是夢還是以前發生過的事情。我在游泳,那是一個陽光燦爛的夏天早晨。我的腳指甲上都塗了不同顏色的指甲油。我身邊還有人,她的腳指甲和我的一樣,也塗了不同顏色的指甲油。對了,搞不好那個人就是你?我敢打賭,那個人就是你!”

伊麗莎白介面道:“應該不是,我不記得有這回事。還有沒有其他的?”

愛麗絲想起了那一束束粉色氣球在灰濛濛的天空中飄蕩,但她不想跟伊麗莎白提起那陣如潮水般不斷將她捲走的巨大悲痛,而且她並不那麼熱衷於對此尋根究底。

愛麗絲轉而告訴伊麗莎白:“我記得有個美國女人說:‘抱歉,我測不到心跳。’”

伊麗莎白給霍奇斯醫生的家庭作業

老實說,當我發現愛麗絲在甦醒時,腦海裡首先浮現出來的記憶碎片之一是那件事情,心裡有種莫名的感動。

愛麗絲一向擅長模仿別人的口音,她學那個女人說話,簡直學得一模一樣。那種語氣和節奏跟我記憶裡的如出一轍,有那麼一刻,我彷彿回到了那個陰森森的房間,試圖理解那個女人所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已經很久沒想這件事情了。

霍奇斯醫生,試想一下,如果我能及時回到那一天,在那時候的我耳邊悄聲說“親愛的,這還只是悲劇的開始”,那麼,我會把頭向後一仰,發出一聲怪笑。

其實,你心裡並不喜歡我帶著滿腹苦楚,做出那種黑色幽默的事情,對不對?我注意到,你笑得很客氣,也有點傷感,彷彿我做了什麼出洋相的事情,而你清清楚楚地明白其中的原因;彷彿我是個十幾歲的小孩,不懂得剋制自己那令人尷尬的情緒。

反正,我不想跟愛麗絲談那個美國女人的事。我當然不願提起,尤其不想跟愛麗絲提起。我也不是特別想跟你提起,或者回憶它,或者寫下來。它只是一件發生過的往事罷了。和其他往事一樣。

伊麗莎白用手掌撫平了愛麗絲腿邊的白色毯子。她的臉色似乎變嚴肅了。她說:“抱歉,我也不記得有這回事。完全不記得。”

為什麼她的口氣如此氣憤?愛麗絲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事,但是不明白哪裡做錯了;她覺得自己愚蠢笨拙,就像一個小孩,試圖探明大人不肯告訴自己的一些大事。

伊麗莎白和愛麗絲四目相對,她對愛麗絲歪嘴笑了笑,又馬上看向一邊。

一個女子捧著鮮花來到病房,她滿懷希望地看了看愛麗絲和伊麗莎白,發現不是她要找的人之後,便淡淡地眨了眨眼,走到下一個用簾子隔出來的小房間。她們聽到隔壁有個人在尖叫:“我剛才還在想你!”

“我應該給你帶鮮花來的。”伊麗莎白喃喃地說。

愛麗絲突然說道:“你結婚了!”

“什麼?”

愛麗絲抬起伊麗莎白的左手。“你戴了訂婚戒指!好漂亮。我要是可以選擇自己的戒指,就會選擇這一種。當然,我不是說我不喜歡洛夫奶奶的戒指啊。”

伊麗莎白冷冷地說:“愛麗絲,你討厭洛夫奶奶的戒指,也看不上。”

“噢。我告訴你了?我都不記得我告訴過你了。”

“很多年前就告訴我了,我想你當時可能喝多了,所以我也不明白是為什麼——好吧,反正你說過了。”

愛麗絲說:“好吧,那你還要給我留懸念嗎?你跟誰結婚了?是不是那個可愛的城市規劃師?”

“迪恩?不是,我沒有跟迪恩結婚,我只跟他約會過五分鐘。還有,他死了。在一次潛水時出事了,悲劇。總之,我跟本結了婚。你不記得本了?他現在正在照顧你的孩子呢。”

“噢,他真貼心,真好。”愛麗絲虛弱地說,她又開始覺得不舒服了,因為一個好媽媽應該會馬上過問誰在照顧她的孩子。問題是,孩子的存在依然讓她覺得不真實。她用手按了按平坦的腹部,那裡已經沒有懷著孩子了。她剋制著眩暈的感覺。如果她任憑自己在這件事情上想太多,她可能會開始尖叫,而且停不下來。

“本,”愛麗絲說著,把心思集中在伊麗莎白身上,“也就是說,你跟一個名字叫做本的人結了婚。”她記得她曾聽到那個奶聲奶氣的孩子在電話裡提起“本姨爹”。從某種程度上講,看到這些事情串在了一起,她心裡更難受,彷彿這世上的一切都是合理的,只有她是局外人。

她說:“我剛才還在想,名字叫做本的人,我只認識一個,就是我在尼克姐姐的店裡遇到的那個塊頭超大的霓虹招牌設計師。搞笑吧,我一直記得那個男的,因為他太壯,太遲鈍,太沉默了,感覺就像是一頭大灰熊變成了一個大男人。”

伊麗莎白爆笑起來(這是一陣舒心、放鬆的大笑,愛麗絲每每聽見她這樣笑,就很想把逗她開心的那些話再說一遍)。聽著她爽朗的笑聲,看著她前仰後合的樣子,愛麗絲覺得自己彷彿又變回正常人了。

“我搞不懂,你咋笑得這麼厲害?”愛麗絲微笑著,準備洗耳恭聽她的解釋。

“跟我結婚的就是那個本。我在多拉的商店開業那天見到了他,我們已經結婚八年了。”

“真的嗎?”伊麗莎白真的嫁給了那個大塊頭的灰熊霓虹招牌設計師?要知道,她平常喜歡的都是那種非常睿智、成功的商業人士,他們總是會讓愛麗絲覺得自慚形穢,“可是,他不是留了鬍子嗎?”

伊麗莎白肯定不會嫁給大鬍子。

伊麗莎白大笑著搖了搖頭。“是啊,他現在還留著鬍子。”

“那他還在設計霓虹招牌?”

“是啊,設計那種非常漂亮的招牌。他給Rob's Ribs and Rumps餐廳在基拉臘(Killara,悉尼著名的高檔富人區之一)的門店設計過招牌,那是我最喜歡的一塊。它去年還在一年一度的‘霓虹設計獎’上拿了第二呢。”

愛麗絲目光炯炯地盯著伊麗莎白,但是伊麗莎白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愛麗絲說:“也就是說,他是我的姐夫咯。所以,我想,我應該認識他,我應該跟他很熟。尼克跟他相處得好嗎?我們大家會不會一起出去玩?”

伊麗莎白沉吟了片刻,愛麗絲無法讀出她臉上的表情。然後,她說:“還記得幾年前的一個復活節,我們一起出去玩。那時候,我和本還沒有結婚,麥迪遜還在學走路,你剛懷上湯姆,我們在傑維斯灣訂了房,就在海姆斯海灘上,你知道的——就是世界上最白的沙灘。天氣簡直太完美了,而且麥迪遜又那麼可愛,我們都愛死她了。我們玩了‘吹牛’之類的弱智撲克遊戲。有一天晚上,尼克和本喝醉了酒,跟著上世紀八十年代的音樂手舞足蹈。本從來不跳舞的。那可能是我唯一一次見他跳舞。他們那個樣子真傻!我們倆笑得直打滾,把麥迪遜給吵醒了。她下了床,穿著睡衣跟他們一起跳舞。老實說,這真的是一個非常特殊的節日。它讓我覺得很懷舊,我已經很久沒有回想過這件事了。”

“我一點也想不起來了。”愛麗絲說。連一段美好的假期也想不起來,感覺真的很殘忍,這就好像有人幫她經歷了一段人生一樣。

伊麗莎白的語氣突然變了。“你連本都不記得了,真是稀奇。”她的聲音裡幾乎透出了咄咄逼人的意味。她目光犀利地盯著愛麗絲,彷彿在說,有種你就冒犯我試試。“你昨天才見過他。他過來幫助你修車了呢。你還給他做了他最愛吃的香蕉鬆餅。你們聊了很久呢。”

“也就是說,”愛麗絲緊張地說,“我們現在有車了?”

“呃,對,你有車了,愛麗絲。”

“而且我還會做香蕉鬆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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