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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絲站在她不熟悉的臥室中間,尋找屬於尼克的東西——任何東西都可以,可是什麼都沒有。沒有他床頭櫃上的書堆和雜誌堆;沒有他喜歡看的血腥驚悚小說(他倆都喜歡)、戰爭史,還有商業雜誌;沒有他每天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來的一摞摞硬幣;門把手上沒有掛著的領帶;沒有髒兮兮的大號旅遊鞋;甚至連一件孤零零的皺T恤衫或者一隻襪子都沒有。

愛麗絲和尼克都很懶散,兩人的衣服經常就胡亂扔在地板上。有的時候,他們會故意請人到家裡做客,這樣他們才有動力在客人到達之前趕緊把家裡收拾乾淨。

但是這條地毯(深栗色款,她不記得自己挑選過它)看著還挺新的,像是剛用吸塵器打掃過。

她走到衣櫃前(這個衣櫃是她和尼克在別人家的院子裡找來的,那家人當時正在折價處理舊傢俱。那時候和現在一樣,也是秋天,衣櫃就在院子裡橫放著,上面覆蓋著一層乾枯的落葉。他們將落葉拂去,才看到了衣櫃上的紅木紋理)。結實的木質衣架上掛滿了漂亮衣服,應該都是愛麗絲自己的衣服。她翻弄著衣架,撫摸著光澤的面料。儘管面料的手感給了愛麗絲短暫的愉悅,但是她還是渴望看到尼克的襯衫,哪怕一件也好,甚至是上班時穿的那種無聊白襯衫都可以。她會用襯衫袖裹住自己,假裝被他的臂膀擁抱著,然後把鼻子埋在衣領裡。

愛麗絲合上衣櫃門,慢慢地環視整間臥室,她意識到,這個房間無論是從視覺上,還是從嗅覺上,都顯得十分的女性化。床上放著一床花邊羽絨被,還有一排亮藍色的小抱枕。愛麗絲認為,這張床看起來美呆了(事實上,這就是她夢寐以求的床),但是尼克可能會說,這些漂亮玩意會讓他馬上興致全無。那好吧,如果愛麗絲想要這樣,他也只會稍稍警告一下。床頭掛著一幅瑪格麗特·奧雷的版畫,上面畫著一隻插滿鮮花的果醬罐。愛麗絲知道,這幅畫會讓尼克退避三舍,噁心想吐。梳妝檯上擺放著一排排五顏六色的玻璃瓶(“擺這些東西,到底有什麼意義?”尼克過去會這麼說)。梳妝檯上還有一隻水晶花瓶,花瓶裡插著一大束玫瑰花。

如果愛麗絲一個人住的話,她應該會這麼佈置自己的臥室。她一直都想收集漂亮的玻璃瓶,但是一直以為自己永遠不會付諸實踐。

只有那束玫瑰是不協調的。她想起昨天在救護車上,她的腦海裡也浮現出了玫瑰。她走到梳妝檯前,端詳著它們。這是誰送她的?她為什麼會把它們擺在臥室裡?要知道,她明明很討厭這樣的陳設。

花瓶旁邊有一張方形的小卡片。這是尼克寫的?難道尼克想跟她和好,卻又忘記了她不喜歡玫瑰?尼克明明知道她討厭玫瑰,卻給她送玫瑰,這是不是在耍花招?

她拾起卡片。只見卡片上寫著:

親愛的愛麗絲,希望將來有一天我們還可以再做一次那件事情——正大光明的。

多米尼克

噢,天哪,她在約會。

她重重地坐在床頭,手指間還夾著那張卡片。簡直不敢相信。

對她來說,約會應該是以前才做的事情,不應該是以後要做的事情。況且,她從來就不太喜歡約會。不喜歡第一次與對方坐在汽車裡的那種忸怩、拘束的感覺;你總是得擔心飯菜有沒有卡在牙縫裡;有時候,你會突然感到心累、無聊,因為你意識到,接下來輪到你去想一個生硬的話題了:你週末通常喜歡做些什麼?

噢,當然,一旦約會成功,那就沒有什麼事情比它更好的了。她還記得和尼克剛開始約會時的幸福感。有一天晚上,他們在悉尼岩石區的一家酒吧裡看澳大利亞國慶日的焰火表演。她正在喝一大杯奶白色的雞尾酒,而尼克正給她講他家裡幾個姊妹的故事。尼克是那麼的風趣,那麼的性感。而愛麗絲髮型很美,鞋也合腳。她的雞尾酒上浮著幾圈巧克力屑,尼克用手撫摸著她的腰,愛麗絲有種無比強烈的愉悅感。她被這份愉悅給嚇到了,因為得到這種幸福,是肯定要付出代價的。(那麼現在的一切,就是當初得到幸福的代價嗎?都過了這麼多年,這份代價未免也來得太晚了吧?為了當初的幸福,現在就要忍受遠在地球另一邊的尼克在電話裡衝著她大吼嗎?這份遲來的賬單會不會太過分了一點。)

與尼克以外的任何一個男人約會,都是無聊、尷尬而又愚蠢的。多米尼克,多米尼克是什麼鬼名字?愛麗絲一下子火冒三丈,她拿起卡片,將它撕得粉碎。把別人送的玫瑰花擺在臥室裡,她怎麼能像這樣背叛尼克呢?還有一個男人——那個墨爾本的理療師——給了她一張卡片,上面提到了“快樂的時光”。他是誰?難道她和尼克分開以後,就開始第二段戀情了?難道她已經變成蕩婦了?難道她已經變成一個喜歡耍花招、經常去健身房、傷害了親愛的姐姐、舉辦了幼兒園雞尾酒派對的蕩婦?她痛恨自己現在的樣子,唯一可取的地方是衣櫃裡的漂亮衣服。

這些必須馬上了結。她要把尼克的硬幣、襪子還有旅遊鞋統統拿回她的臥室,這些玫瑰必須馬上消失。她仰面躺在床上,伊麗莎白正在樓下給凱特·哈珀打電話,試圖取消今晚的派對。愛麗絲爬到床的另一頭,掀起被罩,連身上的紅色連衣裙都沒有脫,就鑽進了乾淨的被子裡。她望著天花板(天花板已經重新粉刷過,水漬和裂縫都不見了,就好像它們從來不存在似的),想起了自己在醫院浴室裡的那一刻,當時她似乎就要一頭扎進記憶的漩渦裡。但是她好像故意抗拒了自己的記憶,從邊緣處退了回來,其實她真的應該讓自己走過去。要是能夠想起自己的生活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她現在就不會這麼困惑,這麼難受了。她聞了聞手腕上的香水味,之前這個味道似乎很容易喚醒她的記憶,但是這一次,她只能依稀地感覺到某些情感;它們不真切,也難以捉摸,她還沒來得及仔細分辨,它們就溜走了。

愛麗絲心想,這不是她經歷過的最糟糕的事情,但卻是最荒謬的。沒多久睡意就漸漸讓她停止了思考。

醒來的時候,愛麗絲髮現弗蘭妮正坐在床頭,手裡拿著一件禮物。

“你好,小懶鬼。”

“你好。”愛麗絲如釋重負地笑了,因為弗蘭妮和她記憶中的樣子一樣,沒有變化。弗蘭妮穿著一件熟悉的灰粉色紐扣開襟上衣和一條量身裁製的灰色褲子。那件上衣愛麗絲以前見過很多次,就算不是以前那件,那它也和以前那件十分相似。弗蘭妮的背挺得筆直,她就像一個小精靈,一頭白色的短髮捋在小巧的耳朵後面,面板呈奶白色,鼻樑上架著一副金鍊貓眼眼鏡。

愛麗絲高興地說:“你一點也沒變,你和以前一模一樣。”

“你是說我和十年前一樣?”弗蘭妮調整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我猜,我的臉上已經沒有足夠的空間可以擠進更多的皺紋了。給你,”她把禮物遞給愛麗絲,“你可能不會喜歡,但是我還是想送點東西給你。”

愛麗絲從床上坐起來。“我當然會喜歡的。”她開啟包裝,裡面是一瓶爽身粉,“真好。”她旋開瓶蓋,朝手心裡倒了一點,聞了聞,香氣質樸,如花香一般,但是她什麼也沒想起來,“謝謝。”

“你現在感覺如何?”弗蘭妮問道,“你把我們都給嚇壞了。”

“挺好的,”愛麗絲說,“我很困惑。有的時候,我感覺自己馬上就要恢復記憶了。而有的時候我又覺得整件事情就像一個巨大的玩笑,你們都只是在假裝我今年39了,其實你們心裡清楚地知道我只是快到30歲而已。”

“我瞭解那種感受,”弗蘭妮若有所思地說,“就在前幾天,我一覺醒來,突然感覺自己像是19歲。我走進浴室,看見鏡子裡一個老太婆在盯著我,真的把我給嚇到了。我心想,那個可怕而乾癟的老太婆是誰呢?”

“你不是乾癟的老太婆。”

弗蘭妮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好啦,言歸正傳,我估計你目前可能處於神經崩潰的狀態。別用那種眼光看著我!人有時候就是會神經崩潰,你最近壓力又那麼大。關於離婚這事吧——”

“對了,說起這事,我們為什麼會鬧崩?”愛麗絲插話道,“離婚”這個詞她實在是說不出口。弗蘭妮不會藏著掖著,她會直截了當地告訴她的。

但是弗蘭妮說:“我完全摸不著頭腦,這是你和尼克之間的事。我知道的是,你們雙方都堅定地要求離婚,似乎已經沒有什麼可以調和的餘地了。所以我們大家也只能閉上嘴,接受這個事實罷了。”

“但是你肯定有自己的想法,你一直是個有想法的人!”

弗蘭妮笑了。“是啊,我一直是個有想法的人,對吧?但是這件事情我真的不瞭解,你還沒有跟我談起。這件事情讓孩子們很受傷,特別是監護權之爭,我一點兒也不同意,你是知道的。”

“我不知道,我不記得了。”

“噢。好吧,我在這件事情上明確表過態。你可能覺得我當時的表態太直白了。”

愛麗絲說:“你覺得我可以把他拉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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