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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爾·庫柏坐在電腦前,快速地坐直身子,說道:“我想,我有所發現了。”
“什麼發現?”萊姆直接問道。
“縮小名單的方法。”庫柏又坐直身,把眼鏡推到鼻樑高處,讀起了一封電子郵件,“頭髮。還記得我們從變電站對面的咖啡館獲得的那根頭髮嗎?”
“沒有髮根,也就沒有DNA。”萊姆唐突地指出關鍵。他仍舊在為DNA分析尚未出結果而生氣。
“林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剛剛收到頭髮的毒物一化學檢驗結果。有大量的長春花鹼和強的松,少量依託泊甙。”
“癌症病人,”萊姆一邊說,一邊伸出腦袋——這是他的體態調整動作,“他在接受化療。”
“肯定是這樣。”,
麥克丹尼爾的年輕屬下發出了笑聲。“你們是怎麼知道的?”他接著對上司說,“那相當不錯。”
“你會感到驚訝的。”羅恩·普拉斯基說道。
萊姆沒有理會他倆,“給阿爾岡昆公司打電話,看看這十二個人裡面誰在過去的五六個月裡接受了癌症治療。”
薩克斯給阿爾岡昆公司打電話。安蒂·傑森在通話中—_大概是在和州長或市長通話——薩克斯被轉接到公司的保安主管伯納德·沃爾處。透過揚聲器,傳出了沃爾低沉的嗓音(有著一股非洲裔美國人的英語腔調),他說會立刻調查此事。
沃爾並不是立刻就給出了調查結果,但還是讓萊姆很滿意。三分鐘之後,沃爾回電了。
“初始名單的四十二人之中,有六個癌症病人。但在後來書寫筆跡與勒索信匹配的十二人裡面,只有兩個癌症病人。一個是能源經紀部的經理。在襲擊發生時,他應該是剛剛從去外地的商務之旅飛回紐約。”沃爾交待了相關資訊。梅爾·庫柏記錄了下來,並隨著萊姆的一下點頭,他又打電話給航空公司去核查事實。運輸保安署已經不知不覺地變成了一般執法部門的搭檔,因為如今鑑別身份的要求必須執行,輕易地就能核實航班乘客的去向。
“他經過核查確實沒問題。”
“另一個人呢?”
“這麼說吧,他有可能就是作案者。此人名叫雷蒙德·高特,四十歲。去年,他因白血病治療而提出健康理賠。”
萊姆看了一眼薩克斯,她本能地知道這個眼神是什麼意思。他們常常以這種方式作交流。她立刻坐在一把椅子上,開始敲擊鍵盤。
“他的來歷?”萊姆說。
沃爾回答說:“開始在中西部的一家對手公司裡工作,後來加入了阿爾岡昆公司。”
“對手公司?”
沃爾停頓了一下,“這麼說吧,算不上是真正的對手,不像汽車廠商那麼激烈競爭。那只是我們對於其他電力公司的稱呼。”
“高特目前在什麼崗位工作?”
“他是故障檢修員。”沃爾說。
萊姆凝視著電腦螢幕上的側寫報告。根據查理·索默斯的說法,故障檢修員擁有足夠的經驗,可以組裝出電弧閃絡之類的武器。他繼續問道:“梅爾,看一下高特的檔案。他知曉‘監管和資料獲取’與能源管理程式嗎?”
庫柏開啟了高特的個人檔案,“沒有詳細說明。只是說,他上過許多進修課程。”
“沃爾先生,高特結婚了還是單身?”萊姆詢問保安主管。
“單身。住在曼哈頓。你想要他的住址嗎,長官?”
“要的。”
沃爾報出了地址。
“我是塔克·麥克丹尼爾。高特最近都在哪兒,沃爾先生?”麥克丹尼爾急不可待地問道。
“那很可疑。他兩天前打電話來說要請病假。沒人知道他在哪裡。”
“他有沒有可能最近去旅行過?比如去了夏威夷或俄勒岡?某個有火山的地方?”
“火山?為什麼呢?”
萊姆竭力讓自己保持冷靜,詢問道:“就是問他有沒有出門旅行過?”
“依據他的時間表,他花了幾天在醫療上——我猜是在接受癌症治療——但他從去年起就沒休假過。”
“你可否向他的同事核實下,看他們知不知道他去過哪些地方,在公司外面有什麼朋友,有沒有加入什麼團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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