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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漸熱,到了黃昏,依然沒有涼快的跡象。
徐雲棲見丈夫臉色不大好,吩咐銀杏給他煮了一碗濃濃的金銀花露,裴沐珩喝過後,心裡躁意去了大半,他本就十分睏倦,這會兒便讓黃維端了一把躺椅擱在清暉園東側的敞軒,修長的身子倚在其上,閉目養神。
清暉園前庭後院,十分開闊,南面月洞門進來,沿著西廂房廊廡便至正院,東面亦有一排廂房,只是這頭長廊不與正院相接,東廂房廊廡外種了一片晚梅,不高不矮,姿態各異,枯枝零落徑直往後院蜿蜒而去,東廂房與正院便由敞軒相連,裴沐珩過去就愛躺在此處,閒時既可欣賞前院錯落有致的盆景,亦可眺望後院百花齊放的溫房。
幾支枯梅疏影橫斜,斑駁了他的側影。
清暉園是依照裴沐珩喜好所設計,徐雲棲嫁過來前,他幾乎不在書房夜宿,如今算是真正搬回來了,漸漸尋到過去那份閒適。
夫妻倆隔窗相對,一個在窗外敞軒歇著,一個聚精會神坐在梢間的小藥房裡填補醫案,兩個人都沒有發出聲響,也不曾看彼此,卻有一種別樣的愜意。
倒是屋內,全是黃維與銀杏的爭執聲。
黃維要將裴沐珩的用具放在他慣愛放的地方,銀杏不肯。
“這裡放著我家姑娘的蘭花草,這珠蘭花草是可以入藥的,它只能放在南窗西面的高几,只因這裡光線和溼度最合適。”銀杏這人面對裴沐珩膽子小歸小,維護徐雲棲的時候絕不含糊。
黃維怎麼較得過女主人貼身丫鬟,最後處處敗退。
徐雲棲聽著二人窸窸窣窣的動靜,揉了揉眉心。
少頃,膳房那邊的晚膳做好了,銀杏悄聲進來問是否擺膳。
徐雲棲看了看牆角的銅漏,已是酉時三刻,夏日時日長,這會兒天色還沒有徹底暗下去,依著徐雲棲的習性,得用晚膳了,她抬眸看向窗外的丈夫,那道修長的身影綽綽約約嵌在薄暮裡,睡得正香,
瞧,住在一處,便是各種麻煩。
“再等等吧。”
銀杏抿了抿唇,見桌上銀釭不夠亮,便尋來剪子,剪去一截,燈火頓時躍起,梢間變得更明亮了。
一刻鐘後,裴沐珩醒來,悠閒地繞過廊廡進了東次間,屋子裡擺設明顯添了不少,有他的,也有徐雲棲的,她的東西不多且十分簡樸,他卻是個講究的,所用茶具有幾套,不是天青的汝窯裂片瓷,便是宜州的紫砂壺套具,件件出自名家之手。
徐雲棲聽到動靜從梢間出來,朝他露出個和軟的笑。
夫妻倆相視一眼,一道默契地回了堂屋用晚膳,晚膳後,裴沐珩去了書房,徐雲棲沿著水榭消食,恰恰在這裡撞上了裴沐珊。
裴沐珊也剛用了晚膳不久,瞧見她,三步當兩步奔過來,
“嫂嫂,正要找你呢。”
徐雲棲駐足等她過來,雙目亮晶晶問她,“找我什麼事?”
裴沐珊從水面石徑躍上,一把握住了徐雲棲的手腕,燈火婉約,襯得兩位姑娘面頰瑩瑩如玉。
“你上回給的胭脂,可好用了,脂粉細膩又不粘稠,我用了這半月,肌膚都光滑許多,不信,你摸。”裴沐珊將臉湊過去。
徐雲棲還真就攬著衣袖用手背撫了撫,笑著道,“是滑嫩了許多。”
裴沐珊興奮極了,“嫂嫂,你在哪兒買的,告訴我,我再去買一些。”
徐雲棲抿嘴一笑,“是我自個兒做的。”
裴沐珊一驚,滿臉不可置信,旋即左左右右打量她一遭,高興得要跳起來,“那太好了,嫂嫂教我做。”
她想到的不是讓徐雲棲繼續幫她調製,而是自個兒學。
不是那種將別人的好視為理所當然的姑娘,她雖驕,卻不縱。
徐雲棲從善如流,“待我準備好藥料花粉,回頭來教你。”
買藥料花粉是要銀子的,裴沐珊說著便要往兜裡掏銀子,掏了一下沒掏著,回眸問自己貼身丫鬟,“桃青,我月銀放哪兒了?”
丫鬟桃青神情一言難盡。
裴沐珊實則是個敗家女,每每月銀到手,當日便要出門買胭脂水粉或首飾,銀子不過夜是裴沐珊一貫的作風。
桃青很不客氣地提醒,“姑娘,您的月銀早就用光了。”
“是嗎?”裴沐珊尷尬地撓撓頭,轉身過來面朝徐雲棲滿臉歉意,“嫂嫂,你先買,買了回頭我再給你銀錢。”
徐雲棲看出她的窘迫,含笑點頭,“我有銀子花,不需要你還。”
“你哪來的銀子?”在裴沐珊意識裡,徐雲棲出身鄉下,嫁妝也沒多少,手頭不可能寬裕。
徐雲棲確實不算寬裕,但她也從來沒有缺過銀子,她跟隨外祖父懸壺濟世,隨時能掙到銀子,從未為生計發過愁,也不曾將黃白之物放在心上,在她認知裡,吃飽穿暖便可,多餘的銀子,有時隨手施給孤弱。
用外祖父的話說,人人皆是黃泉赴約客,又何必揹負累贅。
而徐雲棲,孑然一身,也沒有攢銀子的習慣。
“我的月銀還沒花呢,再說了,我的不夠,便用你哥哥的來湊。”
陳嬤嬤向來把夫妻倆的月銀一道交給徐雲棲收著的。
裴沐珊一聽用哥哥的,神色頓亮,“哥哥有個小金庫,嫂嫂可得抓在手裡。”
徐雲棲一聽,在心裡搖頭,過去裴沐珩讓她幫著理過賬目,只是裴沐珩到底有多少家底,不曾交給她,她也沒有過問,總之他又不會給外人,她不操這份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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