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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女醫要嫁給小馮翊王的訊息不脛而走, 以前找她診治過的貴婦們三三兩兩登門,都來向她道賀。

南弦雖然不耐煩應付這些人情往來,但還是得打起精神來接待。人家極力讚美這門婚事, 她就得客氣地致謝, 人來了一撥接一撥, 她謝了又謝,連站在對面廊廡上的允慈都為她累得慌,對橘井道:“你看阿姐,以前最不喜歡應酬, 這回要嫁人了, 只能硬著頭皮和人打交道。”

橘井說那有什麼, “又不是日日都這樣。城裡的達官貴人們, 最喜歡捧高踩低,見咱們大娘子要做王妃了,哪個不想巴結。”

允慈翹起了嘴, “我還記得好些人看診的時候隨口承諾,說要給阿姐說合親事, 就圖阿姐好生給她們醫治,過後哪個兌現了?如今又厚著臉皮來道賀, 這些貴婦們,人前是人臉,人後是鬼臉, 真不害臊。”

所以就得高嫁,也算打了那些人的臉。兩個人在廊下遠遠看著,正兀自嘀咕的時候, 前院的婆子過來回話:“二娘子, 中牧監家的老夫人與夫人登門, 說有要緊事,要見大娘子。”

允慈沒當一回事,“瞧見那些人沒有,她們不也個個都有要緊事嗎,無非是道賀,帶進來就是了。”

婆子卻說不是,壓聲道:“說要單獨面見大娘子,有關大娘子的身世。”

允慈吃了一驚,她只知道阿姐是爺孃收養的,但關於阿姐的身世,卻從來沒有聽阿翁說起過。

“快,把人帶到偏廳去,讓她們稍等。”允慈交代過後,讓橘井先去支應,自己匆匆跑進診室,好不容易讓開了那些閒話家常的貴婦,才與阿姐咬上耳朵。

南弦也很意外,詫異地望著允慈。允慈點了點頭,“阿姐可要見見?”

見當然是要見的,南弦也曾好奇自己的身世,雖然沒有特意打探過,但總是心裡的一個結,要是能解開,那就沒什麼遺憾了。但這裡的貴婦們實在不好打發,又蹉跎了好半日才抽出空來。一得閒,她就疾步趕往偏廳,遠遠見兩個婦人偏身坐著,不時朝外張望,發現她來,都站起身迎到門前。

她們打量南弦,南弦也打量她們,自己暫且沒看出端倪來,她們卻頻頻點頭,自言自語著:“像……真像……”

既然像,或者真有幾分把握。南弦進門見了禮,那位年長的老夫人先抹起眼淚來,拉著她的手道:“孩子,我們找了你許多年,今日總算找到了。你對我們想必沒有印象了,但我們對你,卻覺得萬萬分面善。”

但這種認親的事,也不是隨意就能定奪的。南弦攙她坐下,和聲道:“不知二位怎麼稱呼?”

那稍稍年輕一些的婦人道:“我們姓賀,家主官任中牧監,原本今日他也要來的,不想被瑣事絆住了,只好差我們先來拜會小娘子。”頓了頓問,“小娘子是哪一年生人,還記得嗎?”

南弦道:“崇嘉九年。”

她剛說完,賀夫人便與老夫人歡喜異常,連連點頭說對,“正是崇嘉九年。那時朝中動盪,先吳王自盡不多久,別業中的幕僚四散,我們家主就是當初幕僚中的一員。”

這樣的前情,似乎能對應上,南弦的心被高高吊起,彷彿距離自己的身世只有一步之遙了。

賀夫人調理很清晰,緩聲道:“那年的慘況,真是讓人不敢細想,朝中四處追查舊黨,我與家主東躲西藏,在青州躲避官府搜查。那時我懷有身孕,想躲也不容易,只好去投奔了一家族親,藉著他們的屋子暫且安家,每逢盤查人戶就戰戰兢兢,唯恐被人緝拿。後來朝廷剿滅餘黨的政令撤銷了,我們一家在青州過了幾年太平日子,不想睦宗暮年又捲土重來,那次的盤查比以往都要嚴苛。我們沒有辦法,大雪天裡帶著你逃離,打算乘船南下。當時北地有流民南遷,渡口擠得滿滿當當,我一手挽著包袱,一手牽著你,一不留神被捲進人潮裡,眨眼就把你弄丟了……”

回憶起往事來,滿眼都是淚,賀夫人低頭拭淚,平了平心緒又道:“可惜人太多,實在難以找見,我們在那裡盤桓了十來日,沒有你的一點訊息,又不能聲張,到最後不得已,只能放棄。”

南弦原先還有些懷疑,但聽她說起大雪天,忽地就喚醒了她的記憶。幼時的很多人和事,她都不記得了,唯獨記得大雪天,滿世界的白,以至於長大後每每遇上下雪,就感慨良多。

心裡焦急,她追問:“夫人的孩子丟失時幾歲?”

賀夫人道:“剛過完四歲生辰。”

四歲是沒錯,但生辰在雪天,時間好像有些對不上了。

她心下彷徨,賀夫人卻還在兀自傾訴,“其後的十年,我們也曾找過你,但可惜,一點音訊都沒有。肅宗繼位後,給先吳王封賞了爵位,當年的幕僚也既往不咎了。你阿翁在太僕寺謀了個差事,慢慢做到從六品,日子雖安逸了,但我心裡一日都沒放下你。前幾日聽說你是向家養女,年歲又相當,我們便多番打聽,想來見你一面。起先我們也不敢確定,唯恐胡亂認親,讓人笑話。但見了你,你的容貌與你阿翁很像,我心裡認定了,你必是我走失的女兒無疑。”

來龍去脈著實有理有據,如果有可能,南弦當然也盼著能找到自己的至親。可是某些細節上有出入,她猶豫了下又問賀夫人:“令嬡身上可有什麼胎記,能夠證明身份?”

賀夫人說有,“她的左臂有兩顆痣,我記得清清楚楚。”

南弦聞言,捲起了左臂的衣袖,卻是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

賀夫人愣住了,怔愣過後又哭出聲,形容很是悽慘。南弦勉力安慰了兩句,婆媳兩個方戀戀不捨地走了。

允慈嘆了口氣,“白高興一場,聽她們說得頭頭是道,我以為阿姐這回能找見親生父母了。”

南弦撫撫額道:“我也糊塗了,阿翁既然知道我是哪月哪日出生的,必定和我的親生父母相識,哪裡用得著翻看什麼胎記。”

但賀家的境遇,也許還原了幾分當年的真相吧。先吳王獲罪,別業的幕僚兵荒馬亂,或者自己真是其中一家的女兒,家中馮難,父母也不在了。否則明知道她的下落,十六年不曾來找她,除非是不想認回她了。

允慈倒還不死心,想了想道:“說不定幾位阿叔知道內情,只可惜我們和他們斷絕了來往,否則真可以去問問他們。”

南弦搖頭,“阿翁由來和他們不和睦,家裡的事,哪會同他們細說。”

如今阿翁和阿孃都不在了,臨終也沒有留下關於她身世的隻言片語,既然如此,就不要執著追尋了。眼下要操心的是自己的婚事,雖然宮中有人來承辦,但自己的箱籠陪嫁,還得自己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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