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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丹的身子愈發重,常常在講課的中途陷入不明所以的沉默,一班的同學們面面相覷,誰也不敢提醒她。講型別題時,於絲絲站起來回答問題,被她晾了足足有三分鐘。

三分鐘後,俞丹才如夢初醒般示意於絲絲坐下:“這種給新聞擬標題的題目,首先不能超字數,有的同學有僥倖心理,覺得老師閱卷時不能一個字一個字數,但是我告訴你們,正式考試時答題紙上是有格子的,多一個格都沒有,誰平時練習不嚴格要求自己,考試時就傻眼。”

下課鈴響起,俞丹置若罔聞。

“這道題的敘述物件是長江學者,於絲絲的答案基本正確,但是丟了一個很重要的東西,是什麼?”

俞丹環視全班,沒有人說話。

“數字。這則新聞在導語裡多次提到了數字,數字加上長江學者,標準答案是:202位新人受聘長江學者。”

同學們埋頭記錄,陳見夏發現俞丹的目光盯著教室後排的黑板報,茫然空洞,像語文辦公室網速下開啟的瀏覽器頁面,只有一片白。

“好了,下課吧。”頁面終於載入出來了,然而趕在同學們起身之前,俞丹忽然走過去將教室前門合上了。

“接下來兩個月,會由十四班的姜大海姜老師給大家代課,我會盡快回來,和大家一起備戰二輪複習。”

沒有掌聲也沒有祝福,俞丹自己也沒有幸福地提起“生產在即”的任何苗頭,在一片事不關己的漠然中,俞丹再次拉開班級門,抱著講義離開了。

陳見夏回過頭,看到黑板報上還殘留著“恭賀新年”的主題畫報,上面一群小娃娃臉上掛著模式化的喜悅,手拉手向前奔跑。

她正出神,被莫名晾了許久許久的於絲絲忽然賭氣踹了一下桌子,陳見夏的水杯再次傾倒,水迅速漫過桌面,衝過筆袋和卷子,唰啦一下浸溼了陳見夏的前襟和褲子。

很多人的目光都被杯子咣噹倒下的聲音吸引過來,陳見夏沒有動,任由溫熱的水滴在身上,她輕輕地問:“於絲絲,你不道歉嗎?”

她們一整個月相安無事了。這一個月對於絲絲來說已經到了忍耐極限——誰樂意挨一巴掌呢?但俞丹會讓陳見夏回來,於絲絲吃不準中間發生了什麼,是陳見夏爸媽送了禮,還是別的什麼微妙的默契——像今天課堂上一樣被俞丹說不出滋味的冷待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精明如於絲絲已經預感到是後者了。

但她只能等著,俞丹還在,如一開始對家長們承諾的一樣堅持到了待產的最後。她起初非常戒備,發現陳見夏和以前一樣沉默乖巧,漸漸放鬆起來。狗改不了吃屎,人改不了,於絲絲打心眼裡不信脫胎換骨這回事。

終於換代班班主任了,誰都知道代班班主任不管事。陳見夏桌上那杯水,她早就想撞了。

直到被陳見夏揪著領子撲到地上。

於絲絲徹底蒙了——這婆娘瘋了?

陳見夏毫無預警地跳起來,狠狠地撞倒於絲絲,兩人一起摔在水泥地面,因為中間牽絆著椅子桌子做緩衝,摔得並不痛,但陳見夏兩手死死按住她的肩膀,力氣大得驚人,於絲絲動彈不得,只能發狠踢打,雙腳把周圍踹得七扭八歪,奈何丁點都制不住對方。陳見夏跨騎在她肚子上,坐得實,壓得狠,若是扼住她脖子,此刻於絲絲恐怕已經翻白眼了。

然而見夏只是按住她的肩膀,居高臨下看著她,背對窗戶,整張臉籠罩在陰影中,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瞧不起我?”她問。

聲音不大不小,周圍人都能聽得大概。

陳見夏笑著問:“你喜歡的男生喜歡我,不服?”

陳見夏:“坑我的加分?”

見夏的拇指掐進於絲絲肩膀,“還帶著一群八婆告密,去辦公室看我笑話,想我死?

“就你,考南大?想加分?你把我陰走了,拿到加分了嗎?加上分你也考不進去啊,於絲絲。”

她就這樣直直地看著,彷彿索命的厲鬼,也不知旁邊的同學是沒力氣還是無心相幫,一群人裝腔作勢卻依然沒辦法扳開陳見夏扼住於絲絲的雙手。

最後把兩人分開的還是楚天闊。拎起陳見夏、拉開殺紅眼的兩個女生並分別推向不同方向,對人高馬大的楚天闊來說是小菜一碟,旁邊的同學也不好再繼續攪渾水,這一次認真幫忙攔出了楚河漢界,但要她們最終停火,總歸還是要把一方帶出教室冷靜冷靜的。

他先看了一眼陳見夏。或許是覺得缺席太久的陳見夏需要一個澄清流言蜚語和修復同學關係的機會,於是轉向於絲絲,溫柔地問:“有沒有事?我先帶你去醫務室。”

但楚天闊還是錯判了陳見夏一次。他話音未落,陳見夏就自己從後門離開了。

於絲絲迅速恢復狀態,整理了一下被扯亂的頭髮,摘下頭花叼在嘴裡重新用手抓了抓,李真萍輕輕掀開她校服領子往鎖骨看了一眼,說,有點紅,沒破皮。

於絲絲勉強一笑,含著眼淚,說,不用去醫務室,沒事。

她留在了充滿同情的輿論場,楚天闊也笑著安慰她幾句,最後說:“陳見夏有不對的地方,你是團支書,大氣一點,幫她把桌子和凳子上的水擦擦吧,高三這麼要緊的時間,別在俞老師關鍵時期因為這點小事給她添亂。”

被殃及的前後桌陸琳琳、李真萍等人積極地按著班長的指示開始進行災後重建。只有於絲絲第一次沒給楚天闊半點笑臉,也沒按他說的做——楚天闊的話術她怎麼會聽不懂,他們是同類,要不是她總控制不住情緒,時時流露出酸勁兒,她可是比楚天闊還知道怎麼笑容和煦地拉偏架的。

楚天闊渾不在意於絲絲的臉色。

倒是坐在行政區窗臺上的陳見夏在發完瘋之後迅速陷入了懊惱和忐忑之中。於絲絲有一點判斷是對的,人不會一瞬脫胎換骨,那是電影裡的事,真實的人生是綿長的,反覆逡巡,不容細看。

“我是不是瘋了?你也覺得我太沖動了吧?”她問。

楚天闊沒說話,算是預設了。

“算了,”許久之後她嘆息,“她們要是覺得我欺負於絲絲,就那麼覺得吧,班長你不覺得挺酷的嗎,以後別人再提起我,說我高中欺負於絲絲,多酷啊。反正就半年了,以後大不了誰都不聯絡了,愛說什麼說什麼。”

楚天闊驚訝地看著她,“你真的變了很多。”

陳見夏搖頭:“但是我對不起你。你人緣那麼好,於絲絲本來很崇拜你,現在估計也恨上你了。”

“哦,那倒沒什麼,”楚天闊學她說話,“就剩半年了,以後大不了不聯絡了,愛說什麼說什麼,反正我都保送清華了。”

陳見夏笑得趴倒在窗臺上。

“張狂”的楚天闊比她更早端正了神色,勸道:“半年也不短,你們還要做同桌,每天都起衝突肯定影響複習的心情和效率,差不多算了。得不償失。”

這才是楚天闊的本色,他專注於真正決定前途命運的事情。陳見夏感激地望著他,想:班長是我真正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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