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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見夏只想快刀斬亂麻,希望自己還在家期間就徹底定下來品牌和車型,不想等離開之後小偉再改主意,挑三揀四加預算,最後躲在媽媽後面讓鄭玉清對她電話轟炸。

小偉被突如其來的快樂衝昏了頭腦,也沒有使什麼心眼,的確是挑著預算內的品牌逛,即便偶爾會對超預算的車流露出喜愛,銷售也迅速捕捉到,舌燦蓮花後發現真正的金主抱著胳膊冷著臉無動於衷,終於作罷。

中午吃飯的時候他們討論了幾家車的優劣,下午又去重新談了一輪價格和配件、貸款條件等,最終選定了一款,比預算超了6000塊,首付後有兩年無息貸款,但需要車主陳見夏跟著辦事員去指定銀行辦一張專門還貸的信用卡,見夏已經累得神色懨懨。

她回來的時候,小偉坐在沙發上,旁邊摟著個和他年紀差不多的姑娘,兩人站起來,小偉說,姐,這是我物件,叫郎羽菲。

見夏聽媽媽提過,小偉最近談的女朋友是打遊戲認識的,原本在鄰市下屬的一個縣裡做護士,為他跑來了省城,輾轉求人在醫大一院找了份導診臺輪崗的工作,工資降了三分之一,但工作關係還掛靠在老家。這是要奔著跟小偉結婚的,鄭玉清愁得一個頭兩個大。

她不想要小偉找外縣的農村人,他們現在戶口是省城的了,姑娘家裡還有弟弟,以後指不定怎麼吸血幫扶孃家——鄭玉清唸叨這些的時候,全然忘記了自家也有一對姐弟。

“姐、姐姐好。”女孩本來正在嚼口香糖,沒想到見夏回來得突然,差點沒嚥下去。見夏反而因她這一瞬的窘迫,第一印象有了好感。

“你倆先坐,我去把手續辦完。”

“辦手續不得我跟你一起嗎,”小偉趕緊跟過來,小聲對見夏說,“姐,你別跟她說這車不是我的名,行嗎?”

陳見夏迅速明白過來,嘆口氣,說:“我不會多嘴,給你開就給你開,車這個東西是拿來用的,誰用就是誰的。但你也別總用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忽悠別人,我們家裡是什麼情況就是什麼情況,爸媽身體也不好,你別到最後吹牛吹大了吃不了兜著走,真到結婚那一步,還想怎麼蒙?”

“我蒙她什麼了?咱家情況她都知道。”

“那她知道房本上的名字也是我嗎?”

小偉臉上掛不住了,張了張口,忍住沒講什麼。但見夏知道他想講什麼——你又不回來,那最後不還是我的嗎?

陳見夏不得不承認事實就是如此,她可以默許這一切發生,以報恩和愛的名義,但卻絕對不允許弟弟清晰地講出口,她不允許他們甚至在臺面上都拿她當蠢貨來敘述。

全辦完了,車管所那邊辦理牌照的事情,4S店收了三百跑腿費,只需要身份證影印件,不需要見夏本人再出面,小偉可以做戲做全套了。

他跑向女朋友,“三天後提車!”

轉頭又說,姐,咱定下來了,我聽話吧,不敗家吧?

德行。在郎羽菲面前,陳見夏給他面子做足。

一對小情侶走在前面,嘰嘰喳喳的,偶爾幾句話也會迎風漏到見夏耳邊:那你姐以後是不是就是新加坡人了,你姐好有氣質,我上學時候就想當這種女強人,我能走得最遠的就是省城了,你姐一看就是賺大錢以後能走更遠的人……

女孩的恭維裡不全然是天真羨慕,她對小偉家境的瞭解恐怕比小偉自以為的多許多,話是說給陳見夏聽的,願她好,願她有錢,願她離他們遠遠的。

見夏失笑。小偉忽然指著隔壁那家豪車匯,說,姐,我想去那邊看一眼!

“去唄,你倆去吧,我打車回家了。”

“一起去,”小偉朝她擠擠眼睛,“咱仨裡面就你像能買得起的,你給我們壯膽,要不店員都狗眼看人低,我倆假裝是你狗腿子,陪你挑車的!”

陳見夏一身駝色羊絨大衣,是前年買的MaxMara——假的,從公司同事推薦的高仿微訊號那裡買的。LV的羊絨圍巾倒是真的,Simon送的聖誕禮物,她也回送了一雙日本潮牌跑鞋。

兩個小天真根本不知道,陳見夏這一身,擺明了是高階打工仔,和能買幾百萬跑車的有錢人之間的距離,賣車的社會小人精一眼就能丈量出來。

但她還是陪他們去了,在外面混了那麼多年,錢包不鼓,臉皮是真的厚。有次去北京出差,在金寶街遇上下雨,她隨手推開了一扇門,展廳裡赫然擺著兩輛阿斯頓·馬丁,見夏對店員坦然微笑:“我躲雨。”

店員也點點頭,說,沒關係,您坐。

許多品牌沒有在省城專門開店,滋養了這類頂級豪車匯,很多有錢人都透過這些店的渠道訂車和交易二手。小偉褪去了一點點進門前的緊張,四處逛得起勁,店員雖然沒上來打擾,但很有眼力見,狀似無意地全程跟隨,好像生怕這個來歷不明的二流子弄壞倒車鏡。見夏看出來,小偉很想拉開某輛車門坐進去感受感受,就像在剛才大部分店裡一樣。

但不敢。

人對財富和權勢有天生的畏懼,不需要額外施壓,它們的傲慢常常是下位者用主動仰望賦予的。

陳見夏戴著墨鏡蹺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她沒有硬撐,只是因為一天的奔波而疲累,冷漠反而令她看上去像一個守株待兔來抓老公給小情人買車的大太太,無人敢來侵擾。

墨鏡後的眼睛漸漸合上了。前一天晚上幾乎沒怎麼睡,她拼命抵抗睏意,從兜裡掏出手機準備給小偉打電話,提議讓小情侶單獨約會吃晚飯,自己要回去補覺了。

服務檯那邊忽然傳來女人的尖叫聲。

見夏回頭,看到郎羽菲和另一個女生。女生在尖叫,郎羽菲是道歉的那個。

她一下子清醒了,連忙起身,但因為高跟靴而趔趄了一下,本能地用左手撐了沙發。

昨晚偷偷貼了膏藥緩解了一些,這一撐,陳見夏差點疼到去陰間報到。她唇色發白,緩了緩,踉踉蹌蹌起身,突然一隻手扶住了她的胳膊。

見夏本能地說了聲謝謝,側過臉去看好心人。

這一次,李燃清晰地出現在了視野中。

隔著墨鏡片,昏暗的,挺拔的,好像少年一直一直站在陳見夏宿舍樓前的黑夜裡,從未離開。

他沒看她,但抓著她胳膊的手微微施力,始終不鬆開。他們像魚缸裡兩尾沉默的魚,外面的世界沸騰熱鬧,吵作一團,與己無關。

“李燃。”她輕聲說。

“你的手,去醫院了嗎?”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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