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福萊特提示您:看後求收藏(Part 2 流血的季節 第十八章 1944年,華盛頓,世界的凜冬,肯·福萊特,大文學小說網),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在華盛頓的父母家裡,伍迪站在臥室的鏡子前。他穿著美軍第五百一十傘兵團的少尉制服。

制服是請華盛頓知名裁縫定製的,但穿在他身上並不好看。卡其布使他形容消瘦,大衣上的軍徽和肩章使制服看上去非常不整潔。

他完全可以不服兵役,但他決定參軍。他也盤算過繼續幫助父親,格斯正在為羅斯福總統計劃避免更多戰爭的世界新秩序。他們似乎在莫斯科贏了一城,但斯大林很善變,似乎正在製造新的麻煩。前年,十二月的德黑蘭峰會上,蘇聯領導人又拿出世界議會這個不倫不類的舊方案,羅斯福必須勸他放棄這個念頭。聯合國組織的成立顯然需要付出更多不懈的努力。

但格斯完全不用伍迪的幫忙。伍迪對眼看著別人參戰越來越不安,他不能在家裡坐享其成。

他覺得自己看上去很不錯,於是到客廳展示給母親看。

羅莎正在接待一個穿著海軍白色制服的年輕人。過了一會兒,伍迪才認出這個滿臉青春痘的青年是埃迪·帕裡。埃迪在沙發上和羅莎坐在一起,拿著根手杖,他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伸手和伍迪握手。

羅莎表情悲慼,她說:“埃迪正在跟我說查剋死那天的情況。”

埃迪坐回到沙發上,伍迪坐在他的對面。“我也想聽聽。”伍迪說。

“很快就能說完,”埃迪說,“我們剛在布干維爾島登陸,一個藏在沼澤地裡的機槍手便開火了。我們跑向樹林尋求掩護,但我的膝蓋中了幾顆子彈。查克本應該跑到樹下面去的。戰場上的法則是——傷員留在原地讓醫務兵處理。查克違背了這條原則。他停下腳步,回過頭來幫我。”

埃迪停下來不說話了。沙發旁邊的小茶几上有杯咖啡,他拿起來喝了一口。

“他把我撐了起來,”埃迪說,“真是夠傻的,把自己變成了活靶子。但我想他多半是要把我送上登陸艇。船舷很高,而且是鐵製的。如果能順利爬上登陸艇的話,我們就安全了,而且我還能在登陸艇上得到及時的醫治。但他沒能回到登陸艇。他剛一站直,身體就被一連串子彈擊中了——腿部、背部和頭部都中了彈。我想,他在倒地前應該就已經死了。事實上,我抬頭再看他的時候,他已經完全沒有了生氣。”

伍迪看見母親正在竭力地控制著自己的感情。他覺得母親一旦哭了,自己一定也會跟著一起哭。

“我和他的屍體在海灘上躺了一個多小時,”埃迪說,“我一直握著他的手。之後醫務兵拿了副擔架來抬我。我不想跟他們走,我知道自己再也見不到他了。”說著,他低下頭,雙手掩面,“我這麼愛他,他卻走了。”埃迪說。

羅莎抱住埃迪寬闊的肩膀,擁抱了他。埃迪把頭靠在羅莎胸前,孩子般地哭泣著。羅莎撫摸著埃迪的頭髮,“好了,沒事了,”她說,“好了,沒事了。”

伍迪意識到母親應該知道查克和埃迪的伴侶關係。

過了一陣,埃迪慢慢恢復過來。他看著伍迪說:“你應該知道這種感覺。”

他是說喬安妮的死。“是的,我知道,”伍迪說,“這是世上最糟糕的感覺——但留下的傷害每天都在減少。”

“希望如此。”

“你仍然在夏威夷嗎?”

“是的,我和查克在對敵情報中心工作,曾經。”說到這兒,埃迪又哽咽了,“查克覺得我們應該體驗一下我們畫的地圖在行動中所起到的作用。這就是我們和海軍陸戰隊一起上布干維爾島的原因。”

“你們一定完成得非常好,”伍迪說,“我們似乎在太平洋戰場上擊敗了日本人。”

“一步步把他們逼退了。”說著,埃迪看了看伍迪的制服,“你這是要駐紮到哪啊?”

“我一直在佐治亞州的本寧堡做傘兵的培訓工作,”伍迪說,“現在我就要去倫敦了,我明天走。”

伍迪注意到母親正在看他。羅莎似乎突然變老了,臉一下子顯得非常消瘦。她的五十歲生日已經無聲無息地過去了。伍迪猜想,談論查克的死訊時,又讓她看到他穿著軍服,母親一定非常不好受。

埃迪沒有注意到這一點。“聽人說我們今年要進入法國,打擊那裡的德國佔領軍。”他說。

“我想,這就是傘兵訓練提速的原因。”伍迪說。

“你應該到戰場上親自去看一看。”

羅莎低聲哭泣著。

伍迪說:“我希望能像查克一樣勇敢。”

埃迪說:“希望你永遠沒有面對敵人槍口的那一天。”

格雷格·別斯科夫帶著濃眉大眼的瑪格麗特·科德里,參加下午場交響音樂會。瑪格麗特擁有愛接吻的性感大嘴,但格雷格還懷揣著別的事情。

他在跟蹤巴尼·麥克休。

跟蹤麥克休的還有聯邦調查局探員比爾·比克斯。

巴尼·麥克休是個傑出的物理學學者。他正離開美軍在新墨西哥州洛斯阿拉莫斯的秘密實驗室在外休假,帶著英國妻子在華盛頓旅遊。

聯邦調查局事先就得知麥克休要來看下午場的音樂會,比克斯特工設法為格雷格弄了兩張票,座位就在麥克休夫婦後面,只隔著幾排。對秘密接頭來說,可以允許數百人自由出入的音樂廳再合適不過了,格雷格很想知道麥克休究竟在打什麼算盤。

很可惜,他們曾經見過面。在芝加哥原子核反應堆測試的那天,格雷格和麥克休說過話。那是一年半以前的事情了,但麥克休或許還記得格雷格的相貌。因此,格雷格必須確保不被麥克休看見。

格雷格和瑪格麗特到的時候,麥克休夫婦的座位還是空著的。座位兩邊坐著的都是相貌平常的普通人。左邊是穿著灰條紋西裝的中年男子和他的胖太太,右邊坐著兩個年紀很大的女人。格雷格希望麥克休趕快出現。如果他是間諜的話,格雷格希望能快點拿到證據。

音樂會將演奏柴可夫斯基的《第一交響曲》。“看來你喜歡古典音樂。”演奏者開始調音時,瑪格麗特打趣地說。她一點都不知道被帶到這的真正原因。她知道格雷格正在進行秘密進行的武器研發,但和大多數美國人一樣,她對原子彈的事情毫不知情。“我還以為你只聽爵士樂呢!”

“我喜歡俄國作曲家——他們的曲子真是出神入化。”格雷格說,“我想,這種愛是滲透在我血液裡的。”

“我是聽交響樂長大的,爸爸常在午餐會時請來一支小型交響樂團。”瑪格麗特非常富有,當她炫耀的時候,格雷格經常覺得自己像個乞丐。但格雷格還沒見過瑪格麗特的父母。他擔心他們會阻止她和好萊塢最有名的好色之徒的私生子交往。“你在看什麼?”瑪格麗特問他。

“沒看什麼。”這時,麥克休夫婦到了,“你用的是什麼牌子的香水?”

“雷諾香水。”

“真好聞。”

麥克休夫婦看上去很開心,和常見的來華盛頓度假的年輕夫婦沒什麼兩樣。格雷格心想,他們也許是因為在酒店房間裡做愛才會晚到的吧。

巴尼·麥克休坐在穿灰條紋西裝的中年男人旁邊——從材質的僵硬程度來看,這應該是套廉價的西裝。中年男子沒有看剛在他身邊坐下的麥克休。趁還沒有開始演奏,麥克休夫婦開始做起了填字遊戲,他們親密地把頭靠在一起,看著巴尼手裡拿的報紙。沒幾分鐘以後,指揮踏上了舞臺。

開始曲是聖桑的一首曲子。戰爭開始以後,美國舉行的音樂會就不再演奏德國和匈牙利作曲家的曲目了。常去聽音樂會的人會發現樂隊演奏一些替代的曲目。西貝柳斯這類音樂家重新又流行起來。

麥克休很可能是個共產黨人。格雷格是從羅伯特·奧本海默那裡聽說這件事的。奧本海默是來自加利福尼亞大學的頂尖理論物理學家,他是洛斯阿拉莫斯秘密實驗室主任,同時也是整個“曼哈頓計劃”的帶頭人。奧本海默有強烈的共產主義情結,但他一直說自己沒有加入過共產黨。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都市小說相關閱讀More+

拯救美強慘反派[穿書]

雲夢江舟

苟在妖界加點修行

左手洛莉

撿來的女婿好生猛

唐粽宋煮

跳吧舞

關就

愛卿他人美嘴毒[系統]

山風滿樓

朝思暮想

驚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