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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段時間長庚過得太順了,先是完美地解決了江北的事,全部既定目標達成,不緊不慢地收官,歸途中又有顧昀相伴——除了幼時在雁回的那段日子,大梁一直兵荒連著馬亂,顧昀很少有機會能踏踏實實地在他身邊這麼久,一路走過來,讓人有種要天荒地老的錯覺,完全感覺不到秋歿冬初的寂寂嚴寒。

長庚曾經極度不安,對周遭一切都謹小慎微,一點蛛絲馬跡也能驚動他,那時雖然一天到晚繃著神經,卻也確實算無遺策,很少出錯,而此時陷在溫柔鄉里多日,經顧昀一句話,他才驚覺自己有點忘形了。

長庚穩定了一下心神,默默回憶了片刻李豐召他到宮中的場景,覺出一點不同的意味——當今九五之尊憋屈地悶在一個滿屋子藥味的地方,厚重的宮室與悄然無聲的宮人都顯得那麼暮氣沉沉,滿屋泛著一股行將就木的苦味,而李豐正當壯年,並非真的垂垂老矣、看破凡塵,那他心裡會是個什麼滋味?

有的人體察到自己無能為力的時候,會心灰意冷地主動退讓,但李豐絕不會是那種人,如果他這麼容易退讓,他就不會在北大營譁變的時候怒氣衝衝地越眾而出,也不會在兵臨城下的時候上紅頭鳶。

顧昀確實在提點他,長庚一激靈,後頸上微微滲出了一點冷汗來,臉上帶著雀躍的心猿意馬平息下來。

顧昀知道他聽進去了,這人太聰明,有時候一句話就夠了,不用多說,便伸手在長庚頭上摸了一把。

長庚捉住他的手拉下來拽著,顧昀好整以暇地等著聽他的自我反省,本想著至少也得得他一句“沒有你我怎麼辦”之類,不料長庚攥著他待了一會,非但沒反省,還無理取鬧道:“都怪你,弄得我都昏頭了。”

顧昀:“……”

抵達京城不到半天,他已經一人分飾兩角地分別扮演了“色鬼”和“禍水”,也真是怪繁忙的。

雁王殿下年幼的時候是多麼靦腆內斂啊,怎麼越大越沒有廉恥了?

顧昀一把甩開跟他越發不見外的長庚,隨手拎起掛在一邊的酒壺,長庚訓練有素地一躍而起,伸手去搶:“這麼冷的天,不準喝涼酒!”

顧昀一抬手將酒壺從左手丟到右手,輕飄飄地撈住,空出的左手正好攬過撞進他懷裡的長庚,迅疾無比地捏起他的下巴親了一口,不等長庚反應過來予以回擊,他便轉身披上外衣笑道:“我要去一趟北大營,你晚上自己睡吧,睡前念兩遍經,省得再昏頭。”

長庚:“……”

路上答應過的事呢!

堂堂安定侯,居然食言而肥!

顧昀雖然是逗他玩,但也確實是有事,他本該直接留在北大營,因為實在不放心長庚,才先回到侯府,等著他回來吃頓飯,眼下宮裡的情況大概有數,便又馬不停蹄地離家趕往北大營——北大營不光統領京城外防,還是各地緊急軍情傳入京城的中轉站,北蠻使者來得突然,顧昀心裡不踏實,可謂是操心完家事便開始操心國事。

京城已是深秋,才一出門,按捺不住的隆冬味道已經冒出頭來,陰森森地撲面而來。夜色中的小寒風有了凜冽的雛形,顧昀出門的時候身上依然是多年的習慣——只著單衣。

只是這天,顧昀本來都已經上了馬,尚未出門,忽然覺得關內的風也有點刺骨起來,暗自嘆了口氣,到底又轉回來,將涼酒壺掛在馬廄裡,交代霍鄲給他拿了一件披風穿上,這才匆匆走了。

這段時間顧昀雖然被江北暴民叛亂與京城逆賊逼宮的事折騰得兩頭跑,但他和北疆蔡玢的聯絡並沒有中斷,倘若江南已經是“遺民淚盡胡塵裡”的慘狀,他不用細想也知道北疆一帶是怎麼個情況。

蠻人與中原的血仇,或許真要等著漫長百年過去,這兩三代人悉數死光,才能稍做緩解吧。

顧昀前腳剛到北大營,坐下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正巧蔡玢的信就來了。

信上交代得很簡單,然而三言兩語中的資訊卻很多——兩軍對峙這麼久,互相都有對方的斥候探子,他們在敵陣中潛伏的人來信報說,春天的時候,加萊熒惑似乎大病了一場,從那以後人前就沒有見他露過面。

而更加奇怪的是,他的長子以盡孝為名整日不見人影,一干事務由加萊的次子暫代。

加萊膝下有三個兒子,都是一個女人生的,效仿漢制,以長子為世子,父親病重,兒子爭相表孝心並沒什麼不同尋常,可是世子孝順得正事也不顧,讓弟弟代勞,這合適嗎?

根據這個描述,蠻人那邊發生了什麼故事似乎呼之欲出,才能兼備的次子不甘心因為晚生幾年就仰仗兄弟鼻息活著,用某種方法軟禁了加萊和世子,篡位奪權。

北大營現任統領說道:“大帥,除了那十三條,十八部落那邊還同意把加萊的小兒子送過來當人質,給我們下一步的和談吃定心丸,方才蔡將軍那傳來訊息,小蠻子的車架正準備入關,往京誠遞了文牒,等著朝廷批覆,末將正打算著人送到侯府,正好您過來了。”

說著,他給顧昀遞上了另一封摺子。

北蠻之事涉及邊疆軍務,在遞送軍機處之前可以先讓持有玄鐵虎符的主帥過目,只見蠻人遞上來的摺子寫得確實非常誠懇,仔細描述了那位三王子及車駕隨從都是什麼人。

三王子才十五歲,據說是個體弱多病的半大孩子,隨行有使臣譯者一人,少年男女奴隸各十人,護送的侍衛十二人,每個人姓甚名誰,來龍去脈都寫得清清楚楚,連奴隸們的歲數與司管職務都清晰明瞭,嚴格按著大梁的通關手續來,顧昀從頭到尾反覆看了三遍,沒看出一點逾矩的地方。

沈易抱著雙臂在旁邊說道:“這麼看來倒像是真的,野心勃勃的二王子囚禁了父兄,還要把親弟弟趕盡殺絕地扔來做人質,他好獨霸十八部落。”

“獨霸十八部落有什麼好處?”顧昀將摺子扔在一邊,他在營帳暖爐邊坐了半天,愣是沒暖和過來,此時依然有意無意地將雙手湊近熱源,輕輕地搓著,“這回要是戰敗,蠻人往後更沒有還手之力,他們每年在關外沒吃沒喝,挖一點紫流金全要進貢,連神女和狼王的女兒都保不住。”

蠻人與中原漢人的世仇不是一天兩天,早在幾朝以前,北方的遊牧民族就有年景不好南下打秋風的風俗。北有全民皆兵的兇悍,南有名將輩出的脊樑,雙方一直在南下搶掠與奮起反擊之間膠著,百年間誰也沒有真正地征服誰——直到大梁率先發展了蒸汽技術。

那些年的光景,今人只能從史料中略窺一二,那是長臂師的黃金時代,沃土千里的中原地帶像一隻甦醒的巨獸,層層疊疊的火機鋼甲雨後春筍似的冒出來,輕裘、重甲、巨鳶、飛鷹……蒸汽如潮,鐵傀儡橫行京城中,長短炮的射程幾乎是日新月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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