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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態度曖昧的隆安皇帝第一次在大朝會上鮮明地表達自己破舊立新的立場,事先並未與任何人透露過半個字,不光是方欽一黨,就連軍機處眾人也是十二分莫名。

江充隱晦地看了雁王一眼,心道:“吾皇吃錯藥了嗎?”

長庚臉上毫無異色,第一時間站出來不鹹不淡地拍了個馬屁,他雖然玩弄權術,卻天生自帶一股化外之人的仙氣,連拍馬屁的姿勢都顯得十分寵辱不驚,全然是跟李豐串通一致的模樣。

當時便有人臉色變了。

李豐心裡有數,知道雁王有意借自己的勢,而滿朝文武在各懷鬼胎,然而這並不要緊,他可以給雁王搭臺階,也可以給任何一個人搭臺階。

這回李豐用兩道政令便將軍機處推到了風口浪尖處,就想看看,那些拿先帝丹書鐵劵說事的,奈不奈何得了這位半路出家、一輩子就叫過一聲“父皇”的雁王。

這日京華又註定是個不眠夜。

軍機處裡,江充對長庚悄聲道:“王爺,怎麼辦,咱們按著原計劃來嗎?”

長庚毫不猶豫道:“趁熱打鐵。”

江充深深地看了長庚一眼,又問道:“王爺,倘若逼得太緊,他們狗急跳牆了怎麼辦?”

長庚轉頭看向他,意味深長道:“我怕的是他們不跳,寒石兄,你知道我這輩子學過的最有用的一句話是什麼嗎?”

江充憑空聽出了一點心驚肉跳的味道。

長庚道:“臨到陣前,誰不想死誰先死。”

長庚離開軍機處回家的路上,剛好碰上了方欽的車駕,他便對霍鄲吩咐道:“讓方大人先過去吧。”

霍鄲應了一聲,過了一會,又跑回來回報道:“王爺,方大人說他不敢失禮,已經將路讓開了。”

長庚挑開車簾,彬彬有禮地衝方欽拱拱手,兩人一團和氣地擦肩而過,好像並沒有要你死我活過。

長庚靠在馬車上,心想倘若自己與方欽易地而處,好歹會忍過這一時風頭,等到朝中新貴們迅雷不及掩耳地佔領交通財政,在他們根基不穩又擴張過快的時候推上一把,到時候悶不做聲地等著李豐出手就對了——這滿朝蛛網似的王公貴族,到處都是故事,到處都有勢力,倘若肯徐徐圖之,等到戰後,有的是復辟舊制的機會。

長庚還知道以方欽的穩妥,心裡肯定也是這麼想的。

所以哪怕拽著大家一起走鋼絲,也絕不能讓他心平氣和地等到這個機會。

方欽一直目送著雁王車駕走遠,才吩咐家人繼續走,周遭暮色四合,黃昏緩緩滑入漫漫長夜,他似乎隱約看見了那脈絡一般的大勢,滔滔逝水似的從他面前奔流而過。然而他無力阻攔,他腳下踩著的萬里長堤是沙爍堆成的,看似威武雄壯,實際無從借力,是無邊世情在與他相悖。

回到方府,府上照例已經有客人在等,方大學士顧不上修仙求道,在前廳親自接待。方欽一進門,眾人都站起來,神色各異地看著他。

方欽心裡又有種不祥的預感:“爹,怎麼了?”

方大學士面沉似水地說道:“你義妹今日在宮裡衝撞中宮獲罪,剛剛被禁足,不準親人探看。”

方老夫人與皇上乳母趙氏關係很好,開玩笑似的讓方欽的三弟認了趙氏做義母,這裡頭本來沒有方欽什麼事,只是為表親近客氣,在外人面前也稱呼趙氏那在宮裡當值的女兒為“義妹”。

方欽愕然道:“為什麼?”

“為什麼?什麼緣由也不必有,”方大學士緩緩說道,“想當年今上待顧昀以‘叔’相稱,自幼情分甚篤,也不過一言不和便將其下獄,何況我輩——今上刻薄寡恩,無情無義,實在讓人心寒。”

方欽心思急轉,立刻轉頭對家人吩咐道:“讓人馬上傳個信給趙國公,讓他別再耍這種幼稚的么蛾子,見好就收。”

他此言一出,場中譁然,頓時有人站出來異議道:“方大人,你怎麼又胳膊肘往外拐?”

方欽沒理會旁人,只盯著方大學士道:“爹,您還看不出來嗎,皇上不是先帝,萬事只能順著他來,你若是讓他感覺到自己受到逼迫,必然會遭到他的反彈,咱們是要剷除雁王一黨,和皇上叫板有什麼用?”

不等方大學士開口,方欽便又接著疾言厲色道:“我也很想保住三弟,可是再要這麼下去,那摺進去的就不是一個三弟了,在座都是自己人,我說句不好聽的,你們真當趙國公自己屁股就擦乾淨了嗎?若是讓雁王抓到了借題發揮的把柄,到時候只能更被動!區區一條鐵軌線,你不讓它修,除了給李旻添點堵之外,還有實質作用嗎?顧昀照樣說動兵就動兵,讓你外事團都來不及到前線!你們還能怎樣?乾脆截斷前線補給,賣國嗎?”

他心裡不痛快很久了,一股腦地吼出來,連親爹的面子也沒給,在場安靜了片刻,隨後一人說道:“那方大人難道就打算嚥下這口氣?”

方欽:“……”

他發現自己和這些人簡直無從溝通,特別是方大學士重新出山之後。

想必什麼東西氣數將盡,並不是源於外界的疾風驟雨,倘若泱泱大國,林立世家中,每姓不必多,一代人裡能有一個可以頂門立戶的,不必驚才絕豔,不必文治武功,只要腦子清楚,夠自知之明,明白自己該幹什麼不該幹什麼——那麼憑藉數代積累,雁王一黨縱然三頭六臂,也斷然不會爬到他們頭上來。

方欽環視左右,無話可說地冷笑了一聲,拂袖而去。

方大學士垂目端坐,伸手捋鬍鬚道:“犬子無狀,讓諸位見笑了。”

旁邊有一位老得快要睜不開眼的公卿低聲道:“二公子才華橫溢,只是到底年輕氣盛了些。”

以方欽的年紀,著實不能稱之為“年輕氣盛”了,方大學士卻意味深長地搖搖頭:“確實,武帝在位時他年紀還小,沒經歷過那些事,少了些歷練。我看有些東西還是別讓小輩人知道了,省得他們瞻前顧後,還不夠壞事的,當年將先帝推上皇位的老兄弟們還在這裡,回去攢一攢各家兒孫,或許還有能成事的力氣……不過我那不孝子說的也對,讓趙國公最近將他那些小兒科的手段收斂收斂,一擊不能必殺,費那力氣做什麼?還不夠讓人看笑話的。”

然而雁王沒有給趙國公收斂的機會。

第二天,先是靈樞院上摺子宣稱蒸汽車已經經過了嚴密試驗,萬事俱備,言辭懇切地請隆安皇帝親眼去看。李豐欣然帶著太子前往,還親自坐了一段路,結果回宮以後還沒等新鮮興奮勁過去,便又收到了姚鎮催鐵軌線的摺子,這成功地將隆安皇帝心裡的焦躁堆了起來。

堆到晚間,御史臺送來了點燃皇上怒火的最後一根草。

御史臺參趙國公御下無方,縱容家眷侵吞、低價掠奪農人田地等數條罪狀。

聯袂負責蒸汽鐵軌線的運河辦和靈樞院連忙跟著起鬨架秧子,大量刻意推波助瀾的人士緊隨其後,迅速引爆了態勢,雁王趁著戰亂幾年經營起來的勢力露出了冰山一角,自武帝末年開始便緩緩擁塞的上升渠道被他活生生地撬開了一個角。

各地非法佔地的舉報有預謀一般地接連爆出,最後牽連出了大梁由來已久的非法佔地問題。

立刻有幾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站出來,要求全境清查——

當然,這荒謬的提議被李豐駁回了,李豐就算再想給世家下馬威,也得徐徐圖之逐步瓦解,他一次還沒有這麼大的胃口。

然而趙國公這隻出頭的傻鳥是跑不掉的,沒幾天就給抓了起來,之後又牽連出了一大堆狗仗人勢的門人子弟,押解抄家的時候圍觀者甚至爬上了牆頭翹首張望,望南樓的說書人兩天就編完了一套新書,擁躉甚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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