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半信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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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因為什麼原因，大家都只看自己想要看的的東西，只要進了這裡的大門，基本上就是和清白人家沒有關係了。

之前那個書生說的話好像確實挺有道理的，是啊，離開了這裡，普通人家的女兒好像去哪裡都一樣，她們的骨子裡就被刻上了這樣的觀點，除了接受命運，還能做什麼？

女兒家除了這裡，除了回家還能去什麼地方？可是十里八鄉的女人們七嘴八舌的不停的說風涼話，到時候還不得讓這些姑娘們的自尊被碾壓的連一粒灰塵都沒有。

這裡之前負責教習的媽媽們和師傅們好像都是在考察我們現在的狀態一樣，對我們的衣著和妝容問題一個個的續檢視有沒有問題，對著我個的作業，她們好像一個個都是很滿意的樣子。

但是此刻我的心裡卻是感覺她們就像是要把我們這些人拉下深淵的魔鬼一樣，一點兒人情味都沒有，自己年輕的時候明明也是吃過和我們當初一樣的苦，為什麼現在老了，不僅不選擇把這樣的情況寄生在別人的身上尋找活下去的來源？

難道在她們此刻的眼裡，自己年輕的時候都是心甘情願的就來當青樓女子的嗎？

如果她們真的覺得當青樓女子好的話，為什麼當初不選擇生下自己的女兒，讓自己的女兒來繼承自己的家業。

我突然此刻再次想起了那個書生模樣的男人，身為男人敢那樣直言不諱的承認自己的生母就是青樓女子實屬不易，但是讓人覺得噁心的居然是，他想利用這一點給自己尋找活下去的動力。

很明顯就是想靠著這個身份好欺騙咱們這些姑娘的血汗錢，至於要是真的有姑娘給他錢了以後，他到底是拿去風花雪月還是用來當做自己出去和人吃酒喝肉的籌碼，無人得知。

我現在就是很奇怪，既然這裡的姑娘也可以自己生下自己的孩子，為什麼還要那樣大費周章的出去去尋找民間的姑娘？

別看我們現在一個個臉上化的妝很精緻，衣服也穿的很是乾淨整潔，但是背後的一些東西是根本沒有人能夠看的到的，我們哪個人是打心底裡高興的？又或者說，我們哪個人真的是心甘情願留在這裡的？

哪個人不是因為對生活的絕望，認為出了這裡也沒有出頭之日才會選擇在這裡生活的？這裡的人對待從青樓出去的姑娘並不是很友好。

我依舊記得，我和綠芙一起剛剛來到這裡的時候，大家臉上的失望和淚痕，好像是在和曾經的那個自由爛漫的自己告別。

而我們這些活在青樓精心包裝下的女人，彷彿是重生的人，此刻我們沒有家，我們必須要每天負責把自己打扮的很精緻，然後出去為了自己的一日三餐去辛辛苦苦的去討男人的的歡心。

男人高興了我們才能夠有錢賺，這是這裡的所有人對我們的教育，他們希望我們能夠永遠的屈服於他們的管理和理念，永遠的呆在這裡為他們工作。

打扮的很精緻美麗，但是內心卻已經是生不如死了，這樣的生活，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我們如果真的在這裡生活下去的話，對我們的身心真的好嗎？

不過，妓女是古時候地位最下賤的人，有誰又會去考慮妓女的快樂和幸福呢？青樓女子的價值就是為了去討別人的歡心而活，而老了以後呢？

這裡的女人老了以後會怎麼辦？長的不漂亮了，沒有男人願意為你花錢了，到時候又應該怎麼辦？

和眼前的這些老媽媽和教坊師傅們一樣，為了自己未來的養老錢和收入，拼命的去給我們這些無辜的女人施加壓力，讓別人去奔赴自己年輕時候的後塵嗎？

女人女人女人，以後在這裡的生活只會有這些，除了女人還是女人。

一開始大家還會假裝是好姐妹，可是時間久了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不再以過著這樣的生活為恥，甚至認為自己可以比別人多賺幾個仨瓜倆棗的為榮的時候，就要為了男人和昔日的姐妹一下子反目成仇了。

我一定要逃出去，我一定要逃出去，我感覺此刻我已經在這些檢視我們這幾個月學習情況的媽媽和師傅的身上看到了我未來的影子。

我如果一直呆在這裡，不是變成他們其中的一個，就是中途潦倒，死在半路之上。

我一定要逃出去，我不能認命！一旦認了命，面對著我的就是萬丈深淵。

我的手不安的握了握衣袖口袋裡的漆樹枝，把我現在所有的期待和希望都寄託在了上面，只要塗在身上全身紅過敏，完全可以假裝自己的身上有髒病，到時候再找藉口逃出去。

這裡的男人雖然都是來尋歡的，但是會為了一時的快樂犧牲自己的健康和未來的很少，除非這個人他是瘋了，要不然那樣是不可能的。

因為我們都是新人，一起被編成了同一個舞曲團，我現在可以小玩古琴，而綠芙可以充當這裡的主唱女子，但是到時候只要她一站在臺上開嗓子，所有男人的目光就都匯聚再她的身上了，這可怎麼讓我能夠放心的下呀！

這個丫頭有時候遇見事情了就只會哭鼻子，什麼事情都做不了，到時候要是有人為難她，指不定得哭成什麼樣子，今天晚上就把漆樹葉子多分一點兒給她吧，反正我只要衣袖胳膊上有一點就行了，出去表演的時候，大家的目光又不會全部都放在我的身上。

晚上，我趁著四周沒有人，悄悄的給綠芙的手裡塞了一包漆樹葉，並叮囑她今天晚上洗完澡了以後，偷偷的塗在自己的身上，不要塗在衣服的外面面板上，要塗在被衣服覆蓋的面板上面，晚上的時候無論感覺自己的身上有多癢都不要去抓。

綠芙半信半疑的接過我的東西，眼神暗淡，很明顯她好像並不相信我給的東西能夠解決這樣的問題，也是，之前我在宮裡用的時候，她根本就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話，或許現在她也不會是這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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