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儒門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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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九淵目不轉睛的盯著最左邊的石碑，過了好大一會兒，才轉過頭來，說道：“我也分不清有多少仙文，但我感覺它不是一層，而是有很多層，就像書卷一樣，只有認識九成五以上的仙文，才能翻開第一頁！

我看到的仙文有明有暗，明的我都認識，暗的都不認識。最外面的一頁，總共有三萬個仙文……咳咳，不好意思，我研究的學問是‘心學’，平日裡掌握的仙文太少了，總共不過一萬個而已……”

桑子明聞言有些吃驚，沒想到師傅的悟性這麼高！雖然不認識那些仙文，卻有特殊的手段，能看清石碑的奧秘！他心想：“由此看來，我這位師傅，還真是非同凡響啊！他獨創的‘心學’，頗有獨到之處，我需要學會這門功夫。”

鄭玄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對陸九淵有歧見，覺得這位年輕的地仙，根基不紮實，志大才疏，可是卻有妖孽般的悟性。

“賊老天，太不公平了！”

鄭玄掌握了兩萬仙文，在這一點上，他比陸九淵強太多了。

可他也有自身的缺陷，為人死板，抽象能力不夠，既看不見石碑上的法則，也看不見一層層的碑文。

他耗費五百年的時間，才分辨出一萬八千多個仙文。而按照陸九淵的說法，石碑上總共有數百頁，單是第一頁就有三萬個仙文，只有掌握九成五的文字，才能翻開第二頁。如此說來，關於這塊石碑，他還沒有真正入門呢。

鄭玄為人執著，臉皮也很厚，咬了咬牙，乾咳兩聲，說道：“陸師弟，你能否將這三萬個仙文，一一描繪出來？你不認識不要緊啊，我們這麼多人，一塊兒研究，說不定就能將這些石碑，慢慢破解開來呢！”

楊雄也開口說道：“是啊，我雖然看不出碑文中著述的大道，但是憑著猜測，已經有了幾次頓悟，功力提升了不少。如果陸老弟能照貓畫虎，將碑文一個個都寫出來，大夥兒一起琢磨，說不定會有突破。別忘了，仙文就是大道紋理，法天則地，象形會意，都是有跟腳的，你說對不對？”

桑子明暗暗點頭，心道：“師傅的心學，鄭玄的經學，還有楊雄的易學，再加上張載的關學，這幾個老傢伙湊在一起，揚長補短，慢慢研究幾千年，說不定真能破解碑文！即便破解不了，也會有極大的益處，進階靈仙沒有問題。”

雖然說，春秋老仙留下的石碑，大都是仙家法門，但是天道法則是相通的，要不然他也不會，將石碑丟到儒門各大書院。

而且桑子明看得很清楚，最左邊的那塊石碑上，講述的內容，跟儒門直接相關，赫然便是“儒門六藝”！

儒門有六藝之說，分別是禮、樂、射、御、書、數。

儒門還有六經的傳承，分別是詩、書、禮、樂、易、春秋。

兩者直接相關，又有所區別。

“六藝”年代久遠，是從三皇五帝堯舜禹下來，經過仙王周公編纂而成的。後來因為戰火綿延，大部分都失傳了。

而“六經”則是聖人孔子，在六藝的基礎上，重新編纂出來的。後來經過秦皇焚書坑儒之後，“六經”也有一部分內容失傳了。

不管怎樣，目前的黃昏界，入門的傳承主要是殘缺的“六經”。鄭玄就是研究六經的大宗師。

桑子明心裡清楚，如果這幾個人，真能用心研究，琢磨這塊石碑，會給本地儒門，帶來天翻地覆的變化。老實說，這對於黃昏界的人族，可能是一件好事。

他並沒想過一個人獨佔左右的石碑，也不會阻止這些人合力研究，甚至想幫他們一把。然而，他沒法說出口，連一句話都不敢講。

陸九淵聽見眾人的邀請，當即微微一笑，說道：“今天就算了。我先帶徒弟四處逛逛，過兩天再來，跟大夥兒一起研究石碑。”

說完，他與眾人告辭，走出了這處洞天。

桑子明戀戀不捨的望著那些石碑，心道：“這十一塊石碑中，我已經領悟了六塊，還有五塊沒有參悟。可惜我沒有資格待在這裡。下一次進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隨後，他跟著師傅，走了好大一會兒，穿過兩道彩色的陣膜，來到一個幽靜的院落。

陸九淵道：“這裡是翰林仙院的內院，只有儒門的合道老祖，三公九卿，六部尚書和大學士能進來。這兒有一個藏書閣，收藏了歷代的經典，雖然殘缺不全，但都是寶貝。還有一些仙家的典籍，同樣很珍貴。這些書只能在這裡看，不準帶出去。”

桑子明心中興奮，不知道儒門還有多少典籍留下來。

他還想去翻看仙典，瞭解崑崙神山和十洲三島，這些傳說中的仙家聖地，都在什麼地方。

陸九淵並沒有進入藏書閣，而是從旁邊繞了過去。

藏書閣的北側，有一個不小的廣場，蒼松翠柏之中，綠油油的草地上，排列著一溜的傳送陣。

陸九淵介紹道：“這些傳送陣，分別通往不同的洞天福地。我還有三位兄長，在福地閉關修煉呢。你是東閣大學士，也有進去的資格。不過，每開啟一次傳送陣，需要支付一百斤靈晶。”

桑子明道：“我明白了，師傅。”

陸九淵領著他往西走，在院子的西北角，有一個白色的傳送陣。

來到傳送陣的跟前，陸九淵站住不走了，望著傳送陣沉吟起來。

桑子明悄悄問道：“師傅，這座傳送陣通往哪裡？”

陸九淵並未開口，只是神識傳音，道：“它通往西城洞天。西城洞天在十大洞天之中，排在第三位！位於崤山和終南山之間。那也是儒門佔據的，靈氣最豐厚的一個洞天，裡面有一些隱秘的地仙，還有幾位靈仙，在那兒修煉呢。”

桑子明吃了一驚，傳音問道：“師傅，儒門還有靈仙留在人間嗎？”

陸九淵點點頭：“當然有，要不然怎能獨霸黃昏界？比如說董仲書，他就是靈仙，平日裡用遮天符隱藏了功力，才敢出來走動。他不敢輕易出手，一旦出手，暴露了靈仙的實力，就會受到天譴，要麼被逼著飛昇，要麼會被雷劫劈殺。”

“師傅，就您所知，西城洞天中，還有幾位靈仙？”

陸九淵露出神往的表情，道：“據說有劉歆、王充、韓愈和柳宗元。”

桑子明問道：“這些人為什麼不離開黃昏界？”

陸九淵答道：“我也不清楚，好像跟儒門在靈界受壓有關。你要知道，廢黜百家，獨尊儒術，只在黃昏界是國策。不是每個地方都是如此。據我們最近的靈界，還是以仙修為主。我猜那幾位靈仙，可能在積蓄力量，想要大鵬不飛，一飛沖天，所以遲遲不去靈界。”

桑子明不以為然，心想：“你說的這些，跟我沒關係。我是仙醫，又是儒道雙修，不管是儒門還是仙門，哪一家佔據上風，對我來說都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