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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生死危及的時候, 陛下竟要調你離京?”
祁令瞻借入宮送螃蟹的機會將離京做宣撫使的事告訴照微,一時間,照微手裡的螃蟹也不香了。
她拾起帕子一邊拭手一邊冷笑道:“真是好一個‘攜情勢以要君, 欲效王莽之戚畹’。只因我不肯奉承他,連累你和太子也成了外人,難道他只忌憚咱們, 反能容忍肅王的狼子野心麼?”
祁令瞻說:“人心幽微,君心更難測,本就不能以常理揣度。”
他淨過手, 將照微剝開一半的螃蟹接過來,拾起銅錘和小匙剜出其中蟹肉,堆在蟹殼中, 緩緩推到她面前。
“這螃蟹中秋時已養在池子裡, 母親天天去看, 說養肥了要送來給你嚐嚐,你多吃一些,別辜負她的心意,我也好回去交差。”
照微重又將螃蟹拾起來, 慢慢品這鮮嫩的蟹肉, 問道:“母親還說什麼了?”
“沒什麼,一些尋常叮囑罷了。”
“是教我效姐姐之賢,相夫教子,挽回帝心?”
祁令瞻不置可否。
宮牆並非密不透風, 新婚夜皇上甩袖而去,姚貴妃又似有身孕, 這些風言風語傳出去,容氏難免擔憂照微的處境。
祁令瞻卻難得縱容她的任性, 說道:“母親雖有她的道理,但我知你做不來阿諛奉承的事,不管之後如何,至少眼下皇上仍顧及與窈寧的情意,不會為難你,在這件事上,你能隨心時且隨心。”
“這還差不多。”
照微得意,另取金匙舀了一勺蟹黃,遞到祁令瞻面前,示意他也嚐嚐。
望著她含笑似嗔的神情,面未敷而粉、唇不點而珠,祁令瞻心頭輕輕一動,繼而又微微一緊。
只是讓她自視心意,少受委屈,也值得她這麼高興麼?
他垂目淡聲道:“不必了,我在家中吃過了。”
“少騙人,我尚未享用,母親會讓你先吃?”勺子又往他嘴邊送了一寸,“快嚐嚐。”
水好天氣好,螃蟹養得鮮且肥,蟹黃在舌尖緩緩化開,香而不膩。
他對照微說:“我不在永京這段時間,你只須顧好自己和阿遂,誰也不要招惹,急事傳信給我,其他事等我年底回來再說。”
照微漫不經心地點頭,“我知道。”
然而他前腳剛走,照微就派錦春去福寧宮打聽,知道了那日長寧帝召見訓斥兄長前不久,肅王剛從福寧宮中離開。
秋意漸深,層翠染金,像今日這般宜人的午後陽光一天比一天難得。照微臥在庭中藤椅上輕搖,聽完錦春的話,眯著眼懶洋洋冷笑。
“他心裡定然想,肅王雖然渾,但能主動認錯,便是心裡還有他這個哥哥,算不得大罪,而我們兄妹一心,必然拿他當外人,實乃親疏有別,親疏有別啊。”
錦春只當她是尋常嘮叨,照微翻了個身,心裡卻默默打起了別的主意。
十月底,祁令瞻從京西駐軍處遞來請罪摺子,說是為了肅清軍中貪墨、彈壓鬧事的將領,他先斬後奏了幾個朝廷官員,抄其貪墨的家財紓解軍餉之困,此舉未經中書門下,不合規矩。
對長寧帝而言,能解軍餉之困才是大事,加之照微近來規矩收斂,大有遵襄儀皇后遺願而相夫教子的架勢,長寧帝心中十分熨帖,為這對兄妹積攢的鬱氣也逐漸消散。
他去坤明宮閒坐時,照微正教李遂玩彈弓,那虎頭金彈弓是當年他為了與窈寧獨處而賄賂照微的,見之不免想起窈寧,唏噓流光容易把人拋。
他對照微說:“良臣易有,情誼難得,朕與永平侯府這麼多年交情,實不忍傷了和氣。朕想著,等子望回京,就調他去御史臺,做個有清望的閒官,別再汲汲於朝廷瑣事,恐失了本心。”
照微心中嗤然。
御史臺僅有彈劾監察之權,與宰執如何相比,何況御史大夫官大於職,就連這點彈劾權也都攥在鄭必和這個御史中丞手裡。皇上這是打算架空他們兄妹,先挪副相之位給肅王,再謀皇后之位給貴妃啊。
行啊,他們三人是一家,她與兄長和太子是一家,兩家人不說一家話。
長寧帝走後,照微藉口頭疼,宣召太醫署楊敘時。
她高坐紅木圈椅裡,對楊敘時說道:“楊家以醫術傳家,你的祖父因給先帝治療心疾時借醫諷國,被活生生杖斃。本宮知道你一直銜恨此事,無論是幫兄長醫手,還是幫襄儀皇后謀事,都是為了能給他正名,為此,你不惜暗中與姚氏為敵,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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