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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暮這次真生了氣,身子探進窗:“張晨星你怎麼回事!我招你了?”

“你打擾我了。”張晨星對他說:“也打擾到別人看書了。”

梁暮被張晨星氣得心梗。

他在書店外的巷子裡走了一會兒。

城市變化很大,現如今規劃清晰,一半是老城區、一半是新城區。新城區高樓林立、車水馬龍;老城區破敗古韻、人間煙火。梁暮少時因為合唱團比賽,來過這個城市幾次。他們住老城區,但比賽和排練的地方在新老城區交界。合唱團的老師們組織他們坐大巴在城市裡穿行。

從前梁暮覺得張晨星長大後會像她媽媽。

他對張晨星的母親有依稀印象,比賽時候一些家長會來觀看。張晨星的媽媽是一個典型的江南美人,總是穿一件合身的絲綢裙,用木簪挽髮髻,戴珍珠耳飾。少年時代的張晨星彩排時穿寬鬆校服與他人無異,正???式演出時的服裝卻是她母親親手做的。梁暮猶記得眾人圍著張晨星欣賞她身上那件裙襬處繡著的“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風景,不破壞整體,又有剋制的美。一次梁暮媽媽抽空跟合唱團一起來看比賽,還對梁暮說:“南方的媽媽手真巧。”

那些年梁暮隨合唱團去過很多地方比賽、表演,印象最深的卻是這座南方小城。

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後來他去讀書,國內國外,真依了母親的想法,愛上了藝術。畢業後開工作室,父母希望他留在身邊,梁暮卻選擇了這裡。

巷子裡的石板路政府修過一次,不比從前坑窪,牆角卻仍然有薄薄一層青苔。正值梅雨季,連天細雨下個不停,難得雨後初霽,空氣卻潮溼憋悶。

張晨星成年後不像她媽,像個炮筒。

梁暮從巷頭走到巷尾,氣消了,最終又站在張晨星的書店門口。遇到出來關門的張晨星,對他視而不見,從門上開了那把舊鎖。

“張晨星,等等。”

“還有事?”

“我辦卡。”

“100一個月。”

“我辦3個月。”

“那你進來,我給你寫檔案。”

“你先給我介紹介紹會員套餐。”梁暮跟在張晨星身後,順手按開了燈。張晨星節省,店裡沒人的時候只開書桌上那盞閱讀燈。日子就是這樣,收入不豐厚,這裡省一毛、那裡省一塊,也能磕磕絆絆過下去。

“每個月100,可以隨時來看書。有免費的茶葉和開水。”

“一天三塊三,挺划算。”梁暮認真算賬,又環顧店內,滿滿當當的書,沒有一處額外裝飾。真心愛書的人會沒有任何雜念的喜歡這裡,在這裡,你只需要跟書交流就好了。這種感覺他多年前有過。

張晨星說了必要的話後就停止了交談,拉開抽屜拿出一支鋼筆和一個手冊推給梁暮:“登記。”

梁暮很多年沒用過鋼筆,握筆姿勢都顯生硬,手一滑,指關節就被筆尖染了墨水。神情一頓,終於還是扯了張紙先擦手。梁暮有輕微潔癖,沒法要求別人,只要求自己乾淨。擦了手又去寫檔案:姓名、電話、有效期,沒了。沒有身份證號,因為不重要;沒有生日備註,因為店主肯定不會在生日這天給祝福。成年後的張晨星就是這個德行,雖然才交談幾句,但梁暮就是知道。

梁暮交了錢,等張晨星的收據,張晨星搖搖頭:“沒有,登記了就算。”

“那□□呢?”

“每個月統一開一次。”

“行。”

“關門,不送。”

沒有任何一句多餘的客套,將會員梁暮關在了門外。

第5章 3019天

張晨星需要趕工。因為前幾天去漢中,導致手裡這本書交工延遲。店裡人不算多,但白天難免會有各種事耽擱,只有夜晚是安靜的。

衝了澡坐在書桌前,戴上手套,輕輕翻開書。這本書一共要修復三個問題:水漬、書頁破損、字跡模糊。張晨星從上百種紙張中進行比對,終於找到適配紙張進行復刻。

她一個人度過無數個這樣的夜晚。

最初的時候,她徹夜難眠。手邊放著剪刀、菜刀、錘子、一根包了鐵的棍子,一點響動就能讓她從床上彈坐起來。不敢閉眼,就那麼睜眼,後來索性坐起來看書。家裡唯一有價值的就是父親留下的一屋子書,一本一本看。白天睡覺,晚上看書。只在家裡米麵油全空的時候出門。街坊鄰里幾乎見不到她人,就彼此揣測:晨星不會出事了吧?最終派周茉來。

周茉跟張晨星同年出生、同校同班上學,是張晨星最好的朋友。周茉翻牆進去用力敲窗,把矇頭大睡的張晨星敲起來,確認人活著,沒尋短見,又翻牆出去通風報信。

非常奇怪的是,張晨星後來沒想過死亡。

母親的離開至少給了她一種信念,找到她、並把她留下那三萬塊錢摔到她臉上,自此跟她恩斷義絕。就算要死,也要等到找到她以後。

而梁暮的出現在張晨星沉重的生活裡,連插曲都算不上,她甚至沒跟任何人提起。

梁暮是在第五天來的。

他出了一個短差,給上一個人物補了後續鏡頭。母親程予秋有時也會自嘲:當初要改變理科基因,結果力氣用大了,兒子入不敷出,就差敲盆沿街乞討了。倒沒有程予秋說得那麼誇張,梁暮可以自己養活自己,左手賺錢右手花,好歹算是獨立了。

梁暮讀編導專業,成績優異,畢業時也有製片人找他做小眾電影導演,卻被梁暮拒絕。理由是他要去做更小眾的紀錄片。

製片人就勸他:紀錄片導演那麼多,能養活自己的沒幾個。梁暮對此不以為然:那就餓死我吧。

梁暮脊樑硬、脾氣臭、一條道跑到黑、不撞南牆不回頭,在這個社會是罕見的異類。人生百態,鏡頭記錄真實故事,不賺錢也值得。但愛好也需要錢來養著,梁暮也不算太傻,搞了一個小工作室支撐著。剛剛興起的旅拍、婚禮攝影、日常攝影,什麼活都接。用客戶的話說:高材生就是不一樣,活好、價格高,就是服務態度差點意思。

梅雨季的雨下得纏綿,簷下扯著水晶碎珠子一樣。書店沒人,張晨星從案前抬頭透窗仰望,緩緩酸澀的眼。看到梁暮朝這邊走。他沒有撐傘,大步流星,黝黑的短髮上能看到水珠,推開店門的時候帶著外面的潮溼。也不用張晨星說他,自己站在門口的地墊上搓掉鞋底的水,T恤溼了薄薄一層貼在身上。

“有水嗎?”梁暮看到張晨星不抬頭,主動跟她說話。

“自己燒。”張晨星抬起沾著墨水的手向身後指:“那裡。”

梁暮也並不矯情,自助服務挺好。走到水龍頭前洗水壺、接水、燒水。甚至從旁邊的小盒子捏一撮綠茶丟到杯子裡。轉身去書架前找書。

從一定概念上來說,張晨星算是一個富有的人,因為她有一間書屋。這書屋不花哨,書牆、書架、巷子裡隨手摘的花。眼前這朵花被丟到白色搪瓷杯裡,視覺對沖,也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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