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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初春下的這場小雨將往日冬日裡來的陰霾全部一掃而空,一連幾天都是放晴的好天氣。與外頭放晴的好天氣不同,宮中依舊是一片死氣沉沉。在這死水微瀾一般的沉寂中,似乎有什麼又正要破土而出,帶著蠢蠢欲動的一絲萌芽,讓人無端的感覺危險即將逼近。

宮中盈水殿中,年輕貌美的女子正坐在梳妝檯前梳妝,她穿著一件流彩暗花雲錦宮裝,雖然顏色並不怎麼鮮豔,上好的料子和繡針都已經足以讓這衣裳吸引人的目光。而梳著一個朝凰髻,模樣秀美,卻是少了幾分明麗,雖然年紀尚輕,妝容卻繁複,顯出了幾分與往常不同的凌厲來。

她塗著鮮紅蔻丹的手輕輕撫過自己的臉頰,雪白的臉頰上因著胭脂點綴而顯出了幾分嬌豔的顏色,卻又不是屬於少女般自然的嬌豔,美則美矣,卻如一束假花,顯得有些生硬沒有靈魂。

外頭的宮女進來稟告,道:“娘娘,趙家小姐到了。”

“請進來吧。”董盈兒微微一笑,自己起身走到一邊的軟榻上斜斜躺著了。

美人斜倚,做出的卻是一副同往常全然不同的姿勢來,董盈兒方一進殿看見的就是這一副場景,不覺也是微微一怔。

那軟榻上衣著華麗的美人見她到來,卻是露出了一個笑容:“趙瑾。”

趙瑾定了定神,站在原地似乎是猶豫了一下,才抬腳朝軟榻邊走去。董盈兒已經拍著軟榻對她笑道:“到這裡坐吧。”

“這……恐怕不太好。”趙瑾抿了抿唇:“娘娘金枝玉葉……。”

“你我之前何須說這些,難道忘記了曾經還在一起繡過帕子,一張榻上打過盹的事情了?”董盈兒擺了擺手,輕飄飄的一句話堵得趙瑾啞口無言。

或許是董盈兒的話觸及了她的記憶深處,趙瑾不由得想起昔日少女時光,她、董盈兒、林自香和文霏霏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那時候三人無憂無慮,每日不過是想著有哪些好吃的好玩的,沒有家族傾軋,也沒有朝廷紛爭,世上一切的煩惱都與她們無關,那大約是一生中最快活的日子,哪裡像如今,山雨欲來風滿樓,便是他們趙家,也如同烈火烹油,如今看著暫且是安全,可誰知道下一步又是什麼。一步錯步步錯,滿盤皆落索,這做的,本就是賭命的事情。她面上閃過一絲憂傷,仍是走到董盈兒的身邊坐了下來,這才抬眼看向昔日的好友。

董盈兒看上去已經和往日很是不同了。無論是妝容還是衣飾,亦或者是面上的神情,雖然她笑著,也想做出與往日一般無二的親密來,可到底面上已經沒有了少女時候的明朗,反而多了一種涼薄和世故。或許宮中的日子也並不好過,董盈兒花一樣的年紀卻被送去了宮中,父親說董盈兒如今在後宮中地位頗高,可在趙瑾看來,這根本全是瞎說。宮中是什麼地方,若是想要謀求富貴的,自然是覺得好,可董盈兒從小便是嬌生慣養養大的,富貴與她來說並沒有什麼了不起,倒是進宮之後失去的自有才更可貴,所以如今她才顯得這樣陌生。趙瑾心中嘆了口氣,她們這幾個人中,最不幸的,大約也是董盈兒了吧。

思及此,趙瑾心中便生出了對董盈兒的同情,卻沒有自己這目光落在董盈兒眼中,面上登時便飛快閃過一絲厭惡。緊接著,便聽到董盈兒笑著的聲音:“自我入宮後,好像也極少與你在往來了,如今見面,竟生出物是人非之感,也不知你有沒有這樣的感覺。”

董盈兒入宮後,昔日的幾個姐妹都曾入宮看過她,可那時候董盈兒性子陰沉,每次也都不怎麼搭理,林自香是個火暴性子,當時曾與董盈兒吵了一架,可董盈兒卻也什麼都沒說。再後來,林自香見到她們幾個的時候,就說:“她是打定主意要疏遠我們了,算了,求來的感情不長久,我們將她當做姐妹,她可不將我們當姐妹。”

起初文霏霏和趙瑾還不信,她們都是武將出身,對於人的情感理解的並未有林自香那麼敏感,可即便是遲鈍如她們,後來也逐漸的察覺到,林自香說的沒錯,董盈兒的確是在有意識地疏離她們。趙瑾更是覺得,有幾次她跟著自己母親進宮,也曾想找董盈兒說說話,都被董盈兒的婢子以有事推脫了,次次都是這樣,倒是像故意給她難堪一般。趙瑾摸不著頭腦,只是後來再進宮的時候,便也不那般熱情的打聽董盈兒的訊息了,誰想要時時用自己的熱臉貼別人的冷屁股呢?

不過此刻,趙瑾還是跟著感嘆道:“的確如此,當初我們幾個,你是最會處事,最會交朋友的,如今看來,果然還是你有出息。”真的有出息麼?只怕是不盡然,只是如今趙瑾也不是當初那個什麼都不懂得趙瑾拿了,家族的壓力讓她也在逐漸成熟,說起話來也開始有了自己的思考。對於變了的董盈兒,怎麼還可能如以前一樣口無遮攔,心中總是隔了幾分的。

董盈兒聞言卻是意味深長的看了趙瑾一眼,搖頭道:“時間果然無情,我便是沒想到,如你一樣直率的人,如今也會如此說這樣圓滑的話。你在我面前又何必多說,要知道我與你一起長大,你我的心思本就不必多猜,這宮中當真就好麼?你所謂的出息又算得了什麼,說不定陛下若有一日百年歸去,我也是要陪著的……。”

此話一出,趙瑾登時一驚,連忙瞧了瞧四下裡有沒有人偷聽,見沒人才鬆了口氣,一時倒是忘了董盈兒的身份,敲了一下她的頭,道:“盡胡說,這樣的話也是能亂說的,你整日裡都在想些什麼?都說進了宮言辭要注意,你那麼聰明怎麼還會犯傻,不要命了麼?”趙瑾一口氣說完,自己也愣了一下,陡然間發覺自己不知不覺中竟然失態了。到底是一起長大的手帕交,心中多少還是有些陳年的舊情,便是覺得已經生分,可是當對方遇到危險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會為對方著想。

董盈兒似乎也是被趙瑾這樣的舉動驚了一驚,眼中劃過一絲複雜的感情,隨即轉瞬即逝,她懶洋洋道:“有什麼可怕的,這宮中每日都是這樣水深火熱,要是日日都提心吊膽,日子還過不過了?真如你想的那般,也是生不如死。”

她的話裡帶著一絲罕見的涼薄和隨意,彷彿並不珍惜自己的生命,這種頹然和蕭索讓趙瑾心中一痛。當初她們四個,林自香直率的近乎古板,她和文霏霏又是大大咧咧的武將,幾個人在一起難免就有爭執的時候,那時候都是董盈兒出來圓場。可能是董大人處事圓滑,董盈兒也頗有乃父之風,在處理問題上小小年紀都十分周到。當時的幾個玩伴,便是林自香嘴上不說,心中對董盈兒也是暗暗服氣的。董盈兒總是親切大方,自然人人都喜歡,那樣一個明朗如花的女孩子如今變得好似一株枯萎的樹,趙瑾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總歸是不好受的。

董盈兒見狀,卻是微微笑起來,道:“說起來今日我請你進宮過來,倒不是為了這件事,只是想與你陪個罪罷了。”

“賠罪?”趙瑾愣了愣,看向她:“什麼罪?”

“當初你覺得我疏離了你,其實不是你的錯覺,是我故意的,我的確是故意疏離你,因為有一段日子,我十分討厭你,嫉妒你,所以不想見到你,見到你就讓我生氣,我那時想著,就當沒有你這個朋友好了。所以我才做出那樣的態度,想來也是傷了你的心吧。”

趙瑾聞言,更是不解,並沒有介意董盈兒話裡的其他,反而問:“你為何討厭我嫉妒我,可是我做錯了什麼事情?”

幾個玩伴中,對她疏離的態度最是明顯,幾乎是不加掩飾,趙瑾自己也很是迷惑,如今聽董盈兒這般說,倒是問出了自己心中一直想要問的問題。

“你和蔣將軍的親事已經成了吧?什麼時候喝喜酒?”董盈兒卻是一笑,問了另一個問題。

“明年開春……”趙瑾有些不好意思:“這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

“什麼沒一撇,我都已經聽說了,你們兩家既然已經商定了,自然就是不遠了。”董盈兒笑的有些促狹:“蔣將軍人挺不錯,年少有為,又前途無量,阮妹妹便是你的小姑子,也不會讓你被他欺負。況且也沒有什麼老爺夫人,過去便是你當家,只會有好日子過。”

趙瑾被董盈兒說的有些不好意思,卻是覺得兩人這樣說著嘴好似回到了那些無憂無慮的少女時光,便是這樣議論著哪家公子又看上了哪家小姐,打趣悠閒。她笑了笑:“你還沒說為什麼要討厭我呢?”

董盈兒看了她一眼,那目光令趙瑾有些不解,只聽她嘆息一聲:“說出來便不怕你笑話,我當初,也是心悅蔣將軍的。”

只需一句話,所有的問題便都有了答案。趙瑾愣愣的聽著,腦海中劃過一些片段,交織在一起,幾乎讓她的腦子一片清明。當初蔣信之還沒有如今這樣威風,在朝中才剛剛露頭,卻又在宮宴上救了她和董盈兒,當時董盈兒似乎也是顯出了幾分嬌羞,看上去對蔣信之十分喜歡。可那時候趙瑾心思粗,以為董盈兒便是看見一個優秀男子自然而然流露出的仰慕,便如同當初對哪家風度翩翩的狀元郎熱切一樣。可現在聽董盈兒的話,她那時候,竟是真心的喜歡蔣信之?

好姐妹戀上同一個男子,這對任何友情都是致命的。趙瑾從來沒想過竟也會發生在自己身上,以為董盈兒不過是孩子一般的玩鬧,竟是用了心。她突然覺得不知道以怎樣的面目去面對董盈兒,該是憤怒,因為董盈兒因為此事就要與她做陌路人?還是應該愧疚,身為好朋友,竟從來沒有察覺到董盈兒的心情。

董盈兒微微一笑:“我知道你此刻心中的心思,便是你覺得我不知廉恥也好,傷風敗俗也罷,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當初入宮的時候是不情願的,所以不認命,看著你們都過得那般好,便會心存嫉妒,想著世上為何只有我一人這般不幸。不過現在我認命了,老天爺大約都是公平的,我的命早已被他攥在掌心,又何必掙扎?我認了命,對蔣將軍的那些心思也就散了,你放心,如今我心中如明鏡一般,都過去了。”

她這話說的坦然又帶著幾分滄桑,讓人連生氣都無法做到。趙瑾原本有些不知所措的複雜心情就在她的一番話下逐漸平靜下來。只聽董盈兒淡淡的聲音傳來:“我今日與你說這些,只是不想留遺憾罷了,每個人都有死的時候,可是帶著遺憾去死太不甘了。我在宮裡沒什麼朋友,當初在府上的時候便是隻有你們這些朋友。我不想帶著遺憾…。”頓了頓,董盈兒道:“我方才說的,我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歸去,在這之前,總是希望能留下一點念想的。”

趙瑾一聽,立刻想到她之前的話,問道:“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風聲?為何一直口口聲聲如此說?董大人都沒有想過什麼法子?你這話裡的語氣,到好似是不想活了一般。”

“法子?”董盈兒笑了一聲,笑的極為苦澀:“我早說過,這是我的宿命,我又找什麼法子。我的前半生都已經毀了,接下來又要如何做?便是留了一條命,隱姓埋名,連自己的家也不能回,活著還有什麼意思?至於父親,當初他既然為了保全董家將我送進來,做事要做到底,倒不如我自己全了董家的名聲,至少給董家還添一個忠義的封號。”

“你這樣是不對的,你怎麼能……”趙瑾還要說,話卻被董盈兒打斷了,她說:“趙瑾,你可原諒我?”

“我……”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況且趙瑾仔細想起來,董盈兒除了對她們冷淡一點,並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大家都是一起長大的情分,說起蔣信之,趙瑾自己心中都有些替董盈兒難過,只是緣分便是無法強求,董盈兒到了如今這般田地,也實在是太可憐了。她定了定神,看向趙瑾道:“我從未怪過你,喜歡一個人沒什麼大不了,不怨你,我永遠是你的姐妹。”

董盈兒輕輕笑起來,伸手拉起趙瑾的手,笑道:“我知道,這麼多年最容易被說動的便是你。能這樣大方的不與我計較的恐怕也只有你了,若是喜歡上了自香的心上人…。”她自嘲的笑了笑:“進宮帶的東西帶了嗎?”

趙瑾正認真聽著董盈兒說話,聞言便道:“帶了,我讓哥哥偷給我的的,他還不知道我帶這東西進宮呢。”趙瑾的家鄉盛產珍貴的人參。這幾日皇帝病重,宮中的參用的一日比一日快,四處收集要用的時日太長,趙瑾家有兩根好參這是早就知道的事情。董盈兒問了趙瑾可有沒有,帶過來在宮中給皇帝熬些藥也好。趙瑾便答應了,她父親整日也不怎麼關心這些事情,只要讓自家哥哥給偷出來就沒事,趙瑾只說拿著送一個朋友病重的丈夫,他二哥也便沒有多說什麼了。

“多謝你了,”董盈兒含笑道:“雖然他是皇帝,平日裡後宮佳麗三千,可我也希望他能活得久一點,不為別的,就算是為了我自己……”她看向趙瑾:“謝謝你。”

“你我之間,不必言謝。”趙瑾豪氣干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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