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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回,我就要看看他大學士府怎麼下臺。哈哈哈,三枚銅板,終究還是高了些,回頭就那馮保計較起來,也夠他們喝一壺的。你這小丫頭,心思忒壞啊!”
高拱越想越樂,臉上笑容簡直壓不住。
謝馥無奈:“馥兒是恰帶了三枚銅板罷了,原本也不必如此的。您別說的好像我故意算計一樣。”
“難道不是?”
高拱眼睛一瞪,看著謝馥。
謝馥終於不敢再蹦躂半句。
好不容易,高拱笑夠了,才對著一擺手:“趕緊坐。”
謝馥與這一位外祖父先前並未怎麼見過,只等到高氏忽然沒了,才被接到京城來。
她親眼見著高拱宦海的沉沉浮浮的這五年,倒覺得跟這一位外祖父,比自己親爹還親近。
爺孫倆早有了默契,高拱一說,謝馥也就順著牆邊放的一把太師椅坐下了。
高拱也起身來,直接坐在了茶几對面的椅子上。
門開了,丫鬟們奉茶進來,高拱順手一端,便開始叨咕。
“說到底,淮安府鬧水患,幹他們一傢什麼事兒。一個半大小姑娘也往裡面瞎摻和。就那一點點體己銀子,能辦什麼事兒?”
謝馥低眉垂首,也端了茶起來。
小扇子樣的眼睫毛顫了顫,眼睛抬起來略一打量高拱,見他眯著眼睛喝茶,忽然道一句。
“咱們府上的茶,還是去年的。”
高拱茶喝到一半,頓住了,將茶盞放下。
“你在他們府上喝了什麼茶?”
“一盞鐵觀音,一盞大紅袍,一盞西湖龍井,都是今年剛上的新茶。”
謝馥一五一十地“交代”出來。
高拱氣得吹鬍子:“天底下真是隻許他一家驕奢淫逸,要叫別家都喝西北風去!”
謝馥明白他在說什麼。
老早以前,高拱就說過了,張居正這一頭狐狸,待人待己那是兩套規矩。
聽聞當今皇爺還沒登基,龍潛裕王府的時候,張居正與高拱同為裕王講學。
張居正不許裕王有半點的奢靡之舉,高拱一開始還以為這是個老好人,沒想到末了一看,好傢伙,張家那個好酒好肉,真叫個奢侈。
是以,高鬍子給這張居正取了個別稱,只有他們爺倆知道,叫“張大蟲”。
謝馥想著那茶的事,也不過是順嘴一提,最後還是繞回了淮安府水災上。
“張離珠在做義募,這等博名聲的買賣由他來做是剛合適。不過杯水車薪,這一點銀錢怕還救不了幾個災民。朝廷不放銀嗎?”
“還在朝上扯皮呢。”高拱搖了搖頭,“那麼多張嘴巴都等著吃東西,朝堂上這一幫,都是想從死人喉嚨裡摳錢出來,往自己兜裡揣。”
謝馥皺眉:“我回來的時候,聽見市井之中已出了流言,淮安受災最重的鹽城縣,已是餓殍遍地……”
高拱長長嘆了口氣:“內閣裡頭還有個李春芳跟我作對,這會兒掐著不放銀。有什麼辦法?”
淮安府,鹽城縣。
瓢潑大雨連綿半月,才止息了不久,天公開了顏,終於漸漸放晴。
火辣辣的日頭鑽出雲層,才被水淹過的城池立時又被照得一片慘白。
城牆根下,被大水衝沒了家宅的災民們三三兩兩,或坐或仰。
白晃晃的太陽開始西沉。
城門大開著,卻沒人走動。
往年在城裡吆五喝六、耀武揚威的小混混裴承讓,這會兒也有氣無力地靠在城牆根下面。
他滿臉泥黑,面黃肌瘦,僅有一雙眼眸亮得仿若黑天裡的星星,嘴唇乾裂起皮,叼著一根燈心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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