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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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對著他們的小王爺負手而立，沉聲道：“既然傷得不輕，那先前丞相的汙衊，就完全不成立了。您還有什麼要爭辯的嗎？”

“你要活，沒人會攔著。”目光落在她的血衣上，沈在野眼裡的嘲諷之意更濃：“但是原本就活得好好的，還要反過來誣賴我，又是何居心？”

屋子裡安靜了好一會兒，姜桃花也就耐心地等著。她知道以沈在野的能力，至少都還能瞎掰五百字，把南小王爺給繞暈，然後再把罪名扣回她頭上！

“洩露了爺的計劃，也是該死。”桃花蒼白地笑道：“為了苟活，妾身也是不擇手段了，還請爺見諒。”

所以，她已經在整理腹稿準備下一輪的反擊了！

沈在野低眼看她，半嘲半笑：“你做錯了什麼嗎？”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沉默良久之後，沈在野竟然淡淡地道：“臣的確有借景王之名殺姜氏之心。”

“相爺竟然親自來了。”掙扎了一番，姜桃花半靠在床頭，眼裡滿是戒備：“是打算來懲罰妾身嗎？”

桃花一愣，嚇得捂著腰就往床塌裡縮，穆無暇更是轉過身來，怒目直視他：“你承認了？”

大夫一愣，低頭應了。青苔留在床邊沒動，桃花半睜開眼看了看她，她才起身，不情不願地出去關上門。

“是，但是微臣為什麼要這樣做，王爺應該明白。”

“別忙活了。”往床上掃了一眼，沈在野便笑道：“其他人都下去吧，留王爺與我即可。”

穆無暇皺眉，剛想反駁，卻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臉色微變：“你答應本王的事情不算數了？”

旁邊的大夫見著他們便拱手道：“王爺、相爺，這姑娘傷在腰上，老夫不便檢視。已經傳喚了醫女，正在路上。現在暫且讓丫鬟幫著粗略包紮了一番，再開了些補血的藥材。”

“此一時彼一時。”沈在野抬眼看他：“您來大魏，難道是打算安樂度日的？”

姜桃花蒼白著臉躺在床上，一身血衣未換，就算有被子半掩著，看著也還是觸目驚心。

微微一愣，穆無暇沉默了，眉宇間又是氣憤又是愧疚，看得姜桃花一頭霧水。

沈在野優雅地頷首，不慌不忙地跨進主屋。

這倆在說啥？南王剛剛還氣得不得了，現在怎麼又是一副這樣的表情？

瞪了他半天，然後想了想，穆無暇還是讓開了身子，示意他先進去。

拿了放在一邊的藥，沈在野慢慢在床邊坐下，伸手就將桃花給拎了過來。

“……”

被他的動作嚇傻了，姜桃花一邊掙扎一邊喊：“王爺救我！”

“那王爺何必這麼著急？”沈在野笑道：“真受傷還是假受傷，總得先查個清楚吧。”

穆無暇回過神，剛想上去幫忙，眼裡卻映進一片雪白的肌膚。

穆無暇一頓，搖頭：“男女有別，姜氏是你的姬妾，本王如何看得？”

臉上一僵，小王爺趕緊轉過身去，咬牙道：“姜氏身上本就有傷，你就不能溫柔些？”

“微臣的確是吩咐她出府，不過不為別的，只是閒逛，看看京都的風光。”沈在野從善如流：“就是不知她為何會遇刺了，王爺有仔細看過她的傷勢麼？”

沈在野挑眉，將人拉進懷裡按住了，瞥了一眼她那血水橫流的傷口，冷笑道：“有些人你對她溫柔，她就越發不知道天高地厚，還不如麻利收拾了，免得為南王府平添一條人命！”

“你覺得這話有說服力嗎？”穆無暇冷笑：“姜氏初嫁，人生地不熟，若不是你的吩咐，她會出府？”

桃花痛得嗷嗷直叫，沈在野半點沒含糊，照著傷口就灑了半瓶藥，末了扯過白布來，沉聲衝她低喝：“壓著！”

沈在野一笑，道：“這有什麼好說？微臣今日本就與景王相約北門亭，剛分開，不信您可以問景王。這倒反而說明姜氏在撒謊，她根本不是要去北門亭。”

嚇得一哆嗦，桃花眼淚汪汪地拿紗布和著布頭按住傷口，然後就感覺這人開始一圈一圈地給她包紮。

“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他咬牙問。

沈在野的胸膛很結實，兩隻手臂從她身側穿過，在她背後交接白布，整個就將她抱在了懷裡，呼吸都在耳畔。

穆無暇一震，抬眼看向沈在野，後者神色竟然未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