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現實是殘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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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既然都來提點了，那咱們就小心些吧。”她道：“奴婢去注意一下院子裡的人。”

“……”命都可以給，完全的信任有這麼難？青苔很不明白，不過想想自家主子的思維跟常人總是不同的，也就不糾結這個問題了。

“不用注意了，直接把那天套你話的丫鬟趕出去，就說犯了上，爭春閣不要了。”

“我可以把命託付到你手上。”桃花一本正經地道：“但是也無法完全信任你。”

青苔一驚：“這麼直接？”

青苔一愣，有些失落：“主子連我也不能完全信任？”

“夫人都給機會了，咱們還不抓緊？”桃花笑了笑，一雙眼裡滿是狡黠：“她想挑撥離間，那咱們就順勢推舟，看看那丫鬟到底是誰的人。”

搖搖頭，伸手將鐲子放下，桃花道：“這世上可以完全信任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你自己。”

梅照雪的意思她其實是明白的，就是告訴她有人要害她了，她在幫她擋，甚至還提點了她院子裡有不乾淨的東西。話說到這個份上，她要是不借夫人的名義把那丫鬟趕出去，不是可惜了嗎？

“主子覺得她可信嗎？”

背後的主子就算想算賬，這一筆賬肯定也是記在夫人頭上。她躲大樹下頭乘涼就好了。

桃花拿過一隻來掂量，輕輕一笑：“這位夫人好會做人，收攏人心倒是有一套，不愧是奉常大人家的嫡女。”

青苔點頭，立刻去辦，沒一會兒院子裡就響起了哭聲。

“真有錢。”青苔咋舌：“咱們皇后娘娘手上戴的也是這種鐲子。”

“姜娘子，姜娘子！奴婢什麼也沒做，怎麼就被趕了呢？”綴玉邊哭邊喊：“請娘子饒了奴婢！饒了奴婢吧！”

頷了頷首，梅照雪臨走還給她送了一對鐲子，上好的羊脂玉。

桃花聽了一會兒，聲音遠得快要出爭春閣了的時候，她才道：“把人帶進來吧。”

“好。”桃花一臉感激地應下：“等妾身傷好，一定帶禮物去謝您。”

青苔單手就將小丫頭給拎了進來，丟在她面前。

梅照雪微笑，眼裡的目光溫和又無害：“我就喜歡你這樣寵而不嬌，懂得分寸的女子。等傷好了，可以經常去我那裡坐坐。”

綴玉嚇得渾身發抖，帶著哭腔道：“奴婢可是哪裡做錯了？娘子要這麼重罰？”

眼神微動，姜桃花抬頭看她一眼，然後點頭：“多謝夫人提點。”

這院子裡犯錯被趕出去的丫頭，是會直接被趕出相府的，別的院子也不會收。

搖了搖頭，梅氏一雙眼裡神色深沉，靠近她一些道：“有的人不是那麼好相處，已經來我這裡告了不少的狀。我知她無理取鬧，所以沒理會，但是你可得小心，院子裡的是些什麼東西，也該看清楚了。”

桃花靠在床頭，看著她輕聲開口：“好奴不事二主，你明白嗎？”

這算是給她提前知會一聲，有人要對付她了嗎？桃花乾笑：“妾身瞧著這院子裡的人都挺懂事的。”

臉色一白，綴玉不敢置信地抬頭看她：“怎麼會……”

“美色當前，爺不管不顧了，我也能體諒。”輕輕嘆息一聲，梅照雪道：“只是如今侍寢的規矩不復存在，院子裡難免很多人不安。若有一兩個不懂事的衝撞了你，娘子也多擔待。”

她怎麼會知道的？

這話說得，還叫不計較嗎？桃花心裡也明白自己壞了這府裡的規矩，只能低頭認錯：“妾身惶恐。”

“我對這府裡的情況不是很清楚，你是誰的人我也不在乎。”姜桃花嘆氣，目光裡滿是憐憫地看著她：“但是夫人都親口說了你不是忠僕，有害我之心，那這爭春閣就容不下你了，走吧。”

“你是懂規矩的，我知道。”梅照雪笑著拉過她的手：“只是有些事情你身不由已，我未曾想與你計較。”

綴玉連連搖頭，實在是太不甘心了：“奴婢沒有害主子之心！伺候這幾天雖然不是鞠躬盡瘁，但也是盡心盡力，娘子難道看不出來嗎？”

“多謝夫人關心。”桃花笑道：“還在養著，不便見禮，夫人莫怪。”

“日久見人心，這麼幾天也說明不了什麼。”桃花道：“比起你，我更相信夫人。”

梅照雪是一個人來的，一身梅花映春的裙子，微笑著在她床邊坐下：“身子可好些了？”

若是其他人來嚼舌根，那好歹她還有點辯解的餘地。可是為什麼偏偏是夫人？綴玉咬唇，慌了神道：“奴婢以前的確是在軟玉閣伺候過，可不得孟娘子喜歡，就回去後院打了一段時間的雜，之後才被分到這裡來的。”

這樣一想，桃花還是勉強打扮了一下，靠在床頭等著。

孟氏？桃花挑眉：“原來是這樣，你是孟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