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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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爺脈象古怪，應該是被毒物傷了內臟，所以才會吐血。具體是什麼毒，還得容老夫仔細琢磨，先服一顆解毒丹，再調養內息即可。”

床上的沈在野臉色蒼白，下頷線繃得緊緊的，眉頭緊皺，整個人看起來難受極了。把脈的大夫神色也很凝重，半天之後道：

當真是中了毒。

這算是桃花第一次與後院所有的人見面，雖然她是跪在內室，其餘的人都站在外室。

坐在床邊的梅照雪臉色難看得很，凌厲的目光落在桃花頭上，跟刀子似的：“你到底給爺喝了什麼？”

孟氏是最高興的，當即就帶了人趕過去。其他院子的人自然也沒閒著，陸陸續續地過去，將臨武院圍了個水洩不通。

桃花實在無辜，小聲道：“爺說要喝茶，妾身便讓廚房的人泡了茶。”

在爭春閣喝個茶，竟然能吐血？大夫一到臨武院，姜桃花給爺下毒的事情也瞬間傳遍了整個相府。

“撒謊！”湛盧沉聲道：“奴才一直站在主子旁邊，分明聽見主子是讓娘子親自泡茶，娘子泡了茶回來，也說了是親自泡的，怎麼就成了廚房的人泡的了？”

湛盧皺眉看了姜氏一眼，還是揮手讓他們去押人，跟著一起帶去臨武院。

嘆了口氣，桃花覺得這事兒還真有點說不清，只能儘量一臉坦誠地道：“我身上有傷，只能讓丫鬟代勞，連廚房的門都沒進。”

結果應完才發現，相爺不在，誰在發令？

梅氏皺眉：“哪個丫鬟泡的，你能找出來麼？”

聽見命令，護衛們下意識地應了一聲：“是！”

“能。”姜桃花點頭：“請夫人先讓妾身去看一看我爭春閣裡的丫鬟。”

“你們分點人，去把爭春閣裡其他的丫鬟都押著，帶到臨武院去。”

“好。”梅氏起身：“我陪著你看。”

沈在野只喝了頭一杯茶，而那杯茶，不是她泡的，是廚房的丫鬟泡的。

旁邊的秦娘子聽著，白眼直翻：“爺都這樣了，夫人還說什麼陪她？押著她去也就是了。這院子裡咱們怎麼鬧都沒關係，傷著爺的人，您還要給她好臉色不成？”

桃花皺眉，任由這些人押著自己，然後自己想了想。

看她一眼，梅照雪道：“真相尚且未明，你總不能一上來就定了人家的罪。”

青苔嚇得臉都白了，急忙扯桃花的衣裳：“主子，怎麼回事？”

孟氏捏著帕子在哭，聞言哽咽著開口：“不是她還能是誰？咱們爺是多謹慎的人，也就只有最近被姜氏迷得失態，在她院子裡慣常沒個防備的。現在出事了，姜娘子還能摘個乾淨不成？”

安靜的爭春閣突然湧進來不少護衛，有的扶沈在野離開，有的將青苔和姜桃花一併押了起來，有的直接去拿沈在野剛剛喝過的茶杯，分頭合作，井井有條。

桃花無奈地道：“你家裡死了人，就一定是你殺的？這是什麼邏輯？空口白舌的汙衊可不行，孟娘子一口咬定是我要害爺，那倒是說說我有什麼理由這麼做？女人以夫為天，我閒著沒事把自己頭上的天捅破了，有什麼好處？”

“你沒放東西，怎麼會知道爺要吐血？”湛盧皺眉，起身就朝外頭喊：“來人！”

孟蓁蓁一愣，張口欲辯。可轉念一想，姜桃花的確沒有害相爺的理由，除非傻了才會跟自己的性命過不去。

搖搖頭，桃花無辜地聳肩：“我什麼也沒放啊。”

但是，就算明白這一點，衝著舊仇，她也是不會幫姜氏開脫的，寧可選擇沉默。

湛盧耳朵尖，抬頭就瞪向她：“你在茶裡放了什麼？”

“行了，要知道真相就得查，你們在這裡吵嚷，還耽誤爺休息。”梅氏捏著手道：“都出去，姜氏跟我去後院審人，其餘人該幹什麼幹什麼，秦娘子列個名單出來，這兩日府裡的人輪流給爺侍藥。”

桃花傻了，盯了他半天，小聲嘀咕：“還真吐血了？”

“是。”秦解語頷首應了，笑盈盈地看了孟氏一眼。

屋子裡的人都是一驚，湛盧連忙上來扶住他：“主子？”

她安排的單子，那就順著她的心意來了。

深吸一口氣，沈在野說不出話來，悶了一會兒，俯身就是一口烏血吐在了地上。

孟氏皺眉，想爭辯又顧忌床上的沈在野，只能強壓下不滿，低頭退出去。桃花起身，揉了揉膝蓋，跟著梅氏就去後院。

“爺？”嚇了一跳，桃花縮了縮肩膀：“妾身在按照您的吩咐泡茶呢，您至於氣得臉都青了嗎？”

爭春閣裡除了青苔，一共只有三個丫鬟，姜桃花用人謹慎，這三個丫鬟一般都是在後院和廚房裡，從未進主屋，所以看見的機會不多，臉也生。

剛這麼想，抬頭就發現沈在野神色不對勁，臉色有些發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