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只是來辦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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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芸心抿唇，猶豫了一會兒才道：“這事只有少數人知道，你聽了也別四處聲張……咱們相府裡以前死過一個暖帳，那暖帳是剛得寵，爺正想把她升做侍衣，結果就莫名其妙死在了海棠閣裡頭。秦娘子說她是舊疾復發，突然暴斃，但……這也只能糊弄糊弄外人。”

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沈在野嫌棄地將她丟到一邊：“行了，東西拿去。”

“她做過什麼讓人不得不小心她的事嗎？”桃花問。

桃花就勢在軟榻上一滾，伸手就接住沈在野扔過來的玉佩，仔細看了看，上頭有他的字和相府的標識，應該是能當腰牌用的。

微微一愣，桃花仔細想了想，好像的確是有那麼個嬤嬤，在教完她規矩之後說了“小心秦娘子”。不過秦娘子也就是嘴巴不饒人罷了，在這院子裡顯得霸道了些，也不至於讓人退避三舍。

“多謝爺！”心裡一喜，桃花麻利地就找了繩子系在自己脖子上，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一看就是在想什麼主意。

“娘子進府的時候，沒遇見教規矩的徐嬤嬤嗎？”段芸心掩唇：“在秦娘子之後進府的人，只要是跟她學規矩的，都知道要小心秦娘子。”

沈在野沒理她，這後院就這麼大，她也翻不出多大浪來。自己該說的都說了，也是時候回去繼續做事了。

“嗯？”桃花眼裡都是茫然：“秦娘子雖然愛與我吵嘴，但也沒真做什麼可怕的事，怎麼人人都叫我要小心她？”

“晚上記得鎖好門。”臨走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回頭看著她道：“若是有什麼奇怪的人再過來，你不用理會。”

眼神微動，段芸心抬頭看了看四周，伸手將她拉到一邊道：“娘子若是信得過我，那我就再提醒您一句吧，小心秦娘子。”

“是。”笑眯眯地應了，桃花目送他出去，心滿意足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對外頭的青苔道：“明日出門，你準備一下。”

“是，這回我算是明白了。”桃花點頭：“以後不會再冤枉好人了。”

青苔點頭，卻有些不解地問：“爺既然來了，怎麼不過夜？”

“娘子有防人之心是好事。”眼神柔和下來，段芸心溫和地笑道：“只是這院子裡也是有真情實意，不會害人的人在的。”

“他忙事情呢。”

“我想跟娘子道個歉。”一臉誠懇地看著她，桃花道：“上次娘子說貴妃娘娘喜歡苦茶，我心下懷疑，也就沒信你。結果倒是辜負了娘子一片好意，貴妃娘娘的確是喜歡苦茶。”

微微皺眉，青苔忍不住小聲嘀咕：“既然那麼忙，過來一趟又是幹什麼？”

回頭看了看，段芸心微微一笑：“姜娘子有話說？”

“過來一趟也是忙事情。”桃花一語雙關地道：“不為別的。”

早會沒一會兒就散了，段芸心起身，剛走出凌寒院，就聽得背後響起姜桃花的聲音：“段娘子留步。”

青苔怔愣，很是不懂，但自家主子已經施施然關上了門，準備就寢了。

秦氏輕哼，低著頭扯弄手絹。桃花一笑，端了茶起來輕抿。

因著府裡多了奇怪的人，爭春閣主屋的門窗緊閉，青苔還守在門口，以保證桃花的安全。

“這話說得沒錯。”梅照雪嘆息道：“你們要是都像段氏這樣溫柔嫻靜，我不知道要省多少心。”

然而，一更天的時候，桃花還是被人弄醒了。

段芸心一愣，抬眼看了看她：“姜娘子這樣說，倒是讓我慚愧了。”

“叫醒你可真不容易。”手裡捏著根雞毛，徐燕歸笑眯眯地看著她：“怎麼睡得這麼沉？”

能動手就儘量別動嘴。

“……”驚愕地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桃花皺眉：“你把我丫鬟怎麼了？”

目光落在一邊安靜如畫的段芸心身上，桃花笑了笑：“咱們都該跟段娘子學學，靜下心來好好過日子，總是吵也的確沒意思。”

“大晚上的，女人家怎麼能在外頭站著？我讓她回房去睡覺了。”徐燕歸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我是不是很憐香惜玉？”

她其實是很不喜歡被動的，若是剛來相府人生地不熟的時候也就罷了，被人耍吃了虧就當學規矩。可現在她基本將這院子裡的人摸了個透，那就沒道理要受這些暗刀暗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