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橫行霸道的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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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日子實在是太艱難了。好不容易梅夫人歇了，段芸心也安靜了，還以為能有陣好日子過，沒想到更慘的還在沈在野這兒！

恭敬地送這位大爺出門，桃花無力地把青苔拎了過來嘀咕一陣，然後放了出去。

如果梅照雪是千年的狐狸，那段芸心就是萬年的妖，一看道行就很深，怎麼抓她錯處啊？

“是。”

正發著愁呢，外頭的丫鬟花燈跑了進來，驚慌不已地道：“主子！秦娘子把柳侍衣打了個半死啊！”

“聽說夫人病了，把賬本和庫房鑰匙都給了你。”沈在野道：“那你就管好這後院吧，就算不能為我做什麼事，也絕對不要再添亂。”

一個沒坐穩，桃花差點摔下軟榻，震驚地看著她：“你說什麼？”

誰懂你那烏漆墨黑的心了？撇了撇嘴，桃花掙扎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點了頭：“妾身知道了。”

花燈扶了她就往外走：“奴婢剛從洗衣房過來，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就聽人說打起來了，看樣子秦娘子下手還頗狠。”

“做飯也很簡單，府裡為什麼要請廚子？”沈在野微笑：“因為各司其職，我有我的事情要做，顧不上後院。你既然是最懂我心的人，自然得幫忙。”

柳香君說話喜歡繞彎子，有時候的確不討人喜歡，撞上秦淮玉那樣的性子，起衝突是很正常的。但是，為什麼會直接打上了？

“嘿嘿。”狗腿地蹭到沈在野的旁邊，桃花伸手就給他捏大腿：“爺，咱們有話好好說，別翻舊賬。有些事兒您做很簡單的，為什麼要妾身來？”

桃花很不能理解，跟著花燈就趕過去看。

“或者再算算，你在我面前以下犯上了多少次。”沈在野伸手數了數：“光今日就不少，還敢罵我傻？”

不在琳琅閣，也不在柳侍衣的秋景軒，竟然是在相府的路上架了凳子，一左一右兩個家奴手持長板，將柳氏打得哀嚎陣陣。

姜桃花：“……”

“住手！”呵斥了一聲，桃花皺眉拉過看熱鬧的秦淮玉：“你在幹什麼？”

“咱們要算算總賬嗎？”微微眯眼，沈在野看著她道：“你挪了多少銀子回趙國？”

秦淮玉一愣，連忙扯著她的袖子告狀：“她敢罵我！不是你說的麼？這府裡以下犯上是重罪，要重罰的！所以我就讓人用刑了。”

垮了臉，桃花苦兮兮地道：“爺，妾身其實一直有點怕段娘子的，這事兒不如您自己……”

掃了一眼四周，全是看熱鬧的家奴丫鬟。柳香君再不濟也是個侍衣，被這麼多人看著，顏面上哪裡過得去？已經哭得渾身發抖，眼裡滿是恨意了。桃花抿唇，連忙揮手道：“該散的都散了，來兩個人，將柳侍衣扶去爭春閣。”

言下之意，就是老子想關段芸心，你給老子找個由頭出來，必須有理有據，成功地把她關牢實了！

“是。”

終於說到了重點，沈在野抿唇：“府裡是有規矩的，無錯便不會被罰。段氏一向很守規矩，我總不能強行給她扣上罪名。”

秦淮玉嘟嘴，看起來還不太樂意，嘀咕道：“這才打幾下？還沒夠呢。”

“爺要是對段娘子不是特別放心，又不能把她休了，那不如把她關起來，切斷她與府外的聯絡。這樣一來，府裡的訊息就很難再傳到瑜王那邊了。”

“秦娘子。”桃花抿唇：“你何必跟個侍衣這樣計較？”

桃花撇嘴，瞧著他這眼神就知道他肯定在心裡罵自己笨了，不過沒關係，她肚量大，可以不跟他計較。

“她罵我，我打她，這算什麼計較？”秦淮玉不能理解地看著她：“不是按照你說的規矩來的嗎？”

在朝堂上做人，誰都不會把路堵死了。就算他當真扶了景王上東宮之位，跟瑜王敵對，但與段始南的這條線也不會徹底斷了。每一段關係都是一種可能，這種可能也許會在將來有大作用。即便他弄死了瑜王，那段始南也好歹還是治粟內吏。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啊。至於因為兩句話，變成一見就眼紅的仇敵嗎？

斜她一眼，沈在野滿眼輕蔑，沒回答這個問題。

桃花嘆氣，現在說什麼估計也晚了，瞧柳香君那樣子，以後多半是與秦淮玉不死不休了。雖然人家只是個侍衣，可長城還能潰於蟻穴呢，將來會發生什麼，誰能預料？

“那您為什麼還將她留在府裡啊？”桃花想不明白了：“您要相助的難道不是景王？”

柳香君剛到爭春閣，只說了一句“妾身沒罵秦娘子”，便昏了過去。桃花看得無奈，問了秦淮玉經過，秦淮玉說：“她拐著彎罵我狼心狗肺，自己姐姐在牢裡，還跟仇敵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