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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子,要是能回來該多好啊。”木田說道,急忙又改口道:“一定要回來呀。”

義男能看見木田的臉,知道他是想說點兒寬慰的話卻又沒說出來。

“把手頭的活收拾收拾吧,鍋爐停了嗎?”

那是九十七天前,6月7日夜裡的事情。古川鞠子這個二十歲的女孩子,在地鐵JR山手線的有樂町站前用公用電話給家裡打了個電話,時間是夜裡十一點半。在繁華的銀座街上,這個時候也還是人來人往的,車站裡也是燈火通明的,更別說這天還是星期五了。電話是打給母親真智子的,鞠子周圍很嘈雜,好幾次都要反覆說幾遍真智子才聽得清楚。

鞠子說:“這麼晚了真是不應該,對不起。現在,我在有樂町,我馬上就回家。”

“你是自己一個人嗎?是和公司的同事在一起嗎?”

“今天……”鞠子說,聲音不太清晰,像是有點兒喝醉了。

“小心點兒!”

“是,我知道了。回家後我想泡個澡,再吃點兒茶泡飯。拜託了,媽媽。”

說著,鞠子結束通話了電話。大概不是用電話卡而是用十元硬幣打的電話吧,她結束通話電話前真智子正好聽到“嘟”的一聲提示音。

接完電話,真智子就去為女兒準備洗澡水,又把女兒要吃的茶泡飯熱上。這飯有什麼營養啊——心裡想著,又走回客廳接著看電視。夜間新聞節目正在播送低利率時代儲蓄良策的專集。

古川家離地鐵JR中央總武線的東中野站步行大約五分鐘就能走到了。從車站到家門口的道路是沿著地鐵線的一段路,夜裡來往的行人很少。真智子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母親,獨自坐在客廳裡,擔心著深夜裡一個人回家的女兒。起初,她並沒有特別在意時鐘。鞠子四月份剛剛參加工作,但她很快就習慣了上班的生活,下班後經常和同事一起聚會,如果是週末,那就更是很少能按時回家了。真智子對於女兒的這種變化也很快就習以為常了。人們不是把星期五稱作是絢麗的星期五嗎。

從有樂町到東中野,算上換車時間,一般也就需要四十分鐘左右。如果考慮到深夜車少,再把走路的時間也算進去的話,頂多一小時鞠子也該到家了。真智子一邊在腦子裡盤算著,一邊等著女兒。從十一點半等到十二點半。

十二點半都過了,門鈴也沒響,真智子想鞠子是不是換車時沒趕上那班車呀。

看了一眼時鐘,十二點四十分。真智子的視線又轉到電視上。

再看時鐘時,十二點五十二分了。真智子站了起來,走到門口,確認門前的燈是開著的。她又返回客廳,這回她坐在椅子上點燃了一支香菸。真智子每天差不多要抽十支投手牌的輕型香菸。

抬頭看著時鐘,這回她的視線就沒有離開,一直盯著時鐘看著。從十二點五十五分開始盯著秒針轉了整整一週。

這可是第一次這麼晚呀,真智子心裡想著。

她再回過頭去看電視,可注意力卻怎麼也集中不到電視畫面上。夜間新聞節目已經結束了,剩下的淨是些誇張的無聊節目。

就在今天早上,鞠子還邊吃早飯邊看著報紙說,今天夜裡的電影節目很不錯呢。可現在怎麼找不到呀。真智子覺得讓自己兩三點鐘爬起來太困難了,不如就守著電視機打發時間吧。現在才想起鞠子說過,家裡已經沒有新的錄影帶了。只有幾盤反覆看過的畫面質量不太好的帶子,我去買幾盤迴來——

這個孩子,是不是去買錄影帶了,真智子想。回家的半路正好有個便利店,她是不是去那兒耽擱了,肯定是的。

想著想著,時鐘的指標已經過了一點。時針指向一點十分、一點二十分。就算是去便利店,也用不著這麼長時間吧?

真智子開啟了大門,走到街上。街上靜悄悄的,街燈泛著青白色的光,一個人影也沒有。轉回身,透過窗戶上的紗簾,可以看見客廳裡電視機的畫面發出的光一閃一閃的。牆上時鐘也能看見,已經將近一點半了。

明亮的家。昏暗的街道。

我的女兒還沒有回家。

“鞠子!”真智子不覺叫出聲來。從此,開始了漫漫長夜。

從接了真智子的電話過後,過了一小時,義男剛走進豆腐店旁邊的平房式的冷藏庫裡,就聽見停車場的空地上有汽車的聲音。他從開著的門探出頭去看時,只見一輛白色的花冠牌轎車停在了那裡。

是真智子和坂木達夫。坂木坐在駕駛座上,身體正好轉向這面,認出了義男,佈滿皺紋的臉上似乎又增加了許多皺紋。

“早上好。”

義男也向他打著招呼。這個時候,胸口就像被在船上釣魚時用的小鉛墜重重的壓住了似的,壓得喘不過氣來。

其實,自從鞠子失蹤的那天夜裡以來,他的心頭就一直像壓了塊巨大的石頭,這塊石頭就一直沉在他的心底,只要稍微動一動都會在內心掀起巨大的波瀾。即使不去觸動它,也能透過黑暗的水面看到它的存在,要把它搬開實在太重了……義男覺得在這個還沒有任何變化的水面之下或許還隱藏著什麼更悲慘的事情,如果把這塊石頭搬開,隱藏著的什麼就會隨著浮現出來,這才是自己不得不面對的。這就是無奈地等待失蹤的家人歸來的家庭過的日子。

因為兩小時前真智子的一通沒頭沒腦的電話,義男心裡還沒有平靜下來,現在又看見了坂木,心裡受到的震動,就像是平靜水面被激起了的波紋。

“坂木是不是也認為在大川公園裡發現的是鞠子吧”義男心裡想著。

如果不是的話,怎麼會特意跑來呢。

坂木達夫是警視廳東中野警察署生活安全科的刑警。因為頭髮有些稀疏,看上去有些顯老,其實剛四十五歲。從義男看來,就跟自己的兒子差不多。兩人都是矮胖矮胖的體型,義男曾不止一次錯把他當成自己的兒子。

九十七天前,6月7日的夜裡直到6月8日的早晨鞠子也沒回家的時候,真智子就給義男打了電話。在這之前她已經和鞠子的所有親友透過電話,知道誰都沒有和她在一起。

義男建議馬上找警察談談。鞠子是個獨生女,沒有兄弟姐妹和她競爭,她是在從小就特別受到寵愛的環境里長大的。周圍全是大人,都寵著她。因此,那時周圍的人就感覺到她長大後會很任性。

正因為如此,鞠子無論對待父母、祖父、親戚都一樣,非常明白自己是個多麼重要的人物。她的一舉手一投足,大家都得順著她,她說東就東、說西就西。

所以,不管什麼時候,鞠子的行動都不會按時間表進行,要麼遲到,要麼取消預定的事情。不過,她逐漸養成了一種習慣,每當這種時候,她必定、毫無例外地以她神經質似的及時和適當的方法通知對方。和別人約會遲到的時候,即便只遲到十分鐘,她也會先通知對方。“如果我不能按時到達,就是違約,為我擔心的人太多了”鞠子就是這麼認為的。還不僅如此,她這個二十歲的女孩兒在週末約會、和女朋友們一起出去吃飯、一起出去玩兒的時候,只要時間晚了,總會特意給在家裡的母親打個電話。

鞠子不打招呼就不回家實在是太奇怪了。不,是太不正常了。是不是在車站給真智子打過電話以後,剛說了再見的男朋友又折回來了?也許他會說今天晚上就是想和她在一起,正好鞠子也有心想和他在一起的話——肯定是這樣的,不過,還不能肯定是和他一起到飯店去——改變了今晚預定的日程,知道回家要遲了,這樣的時候,不管怎麼說也應該告訴真智子啊。這樣才是鞠子。才是鞠子這樣的女兒吶。她可不是那種青春期的反抗心裡很重,什麼也不說就從家裡跑出去的那種女孩子。和母親吵了架住到朋友家去,即便只住一夜,也還是會 給家裡打電話的。應該不會是在商業街上閒逛吧,即使是也還是該報告一聲的,這才是鞠子呢。

不過,去年年底真智子的丈夫古川茂離開了家,古川家事實上只剩下母女兩人。生活上倒沒什麼困難,不過從那時起,真智子每天的生活重心就逐漸轉移到女兒鞠子身上,她整天圍著女兒轉。這種過分的關心雖然有時也真讓人煩,可因為這樣就打破了以往的習慣,甚至到了不顧母親擔心的程度,這可不像是鞠子。

想到這些,義男才叫真智子馬上去警察署的。警察也大致問了些是否的確沒有和朋友在一起?有什麼不高興的事情嗎?鞠子是不是個守時的孩子?真智子也拼命向警察說明,鞠子是不可能不打招呼就在外過夜的人。義男把店裡的事交代給了木田,自己也跑到東中野警察署去了。

義男就是在那裡遇到的坂木達夫。在一間狹小的接待室裡,他低著頭和兩眼紅紅的真智子面對面地坐著,看錶情就好像這事情全部都是他的責任似的。

從坂木達夫手裡接過他的名片的時候,義男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裡。在這麼寒酸的環境裡,居然還有個像街道辦事處的接待處似的生活安全科,這麼一個專門接待報案的輕鬆部門。二十歲的女孩,夜裡,就在東京的市區裡,突然消失了。該回家的時候沒回家。接待這些來報案的親屬,這就叫生活安全科吧?他們能頂什麼用呀?

坂木達夫倒是不慌不忙,他先把自己本科的搜尋失蹤人員的手續作了說明,然後才開始詢問:“鞠子應該不是離家出走吧?誰見過先打電話說馬上就回來,然後離家出走這樣的傻事。她是想回家卻沒有回家呀。”

“發生什麼事情了吧?”這話剛要出口,義男又把它嚥了回去。真智子把臉整個埋在手絹兒裡。

“你們的心情我完全理解。”坂木說。聽說話,這人夠遲鈍的,義男心想。看著他眨巴眨巴圓溜溜的小眼睛說起話來的樣子也讓人討厭。就沒有個有能力點兒的刑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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