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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伯和硯冰在看到霍驚堂出現時, 便已識趣地退出去,廳堂裡只剩下霍驚堂和趙白魚兩人。

霍驚堂將趙白魚摟入懷中, 掌心扣住他的後腦勺溫和地摩挲著, 附和說道:“好,等事情一了,我們退隱山林,再不管官場這點破爛事。”

趙白魚死死抓住霍驚堂的衣襬, 指尖泛白, 壓抑到極致的聲音竭力地表現出平靜的情緒:“昌平手染無數條人命, 她不能不死。”

霍驚堂:“我會幫小郎找到殺昌平的辦法。”

“什麼辦法?”趙白魚盯著霍驚堂衣服上的紋路, 僵硬地說:“我手裡就有昌平收受賄賂的證據,有她這些年橫行兩江, 殺人滅口的供證, 還親眼目睹她的心腹太監李得壽火燒採石場,殘殺三百條人命……有了這些,還不夠嗎?”

沒等霍驚堂的回覆,趙白魚猶疑不定的重複問:“還不夠嗎?我知道帝姬的命比普通人矜貴,打殺一兩個人還能被法外容情,但是打殺數百人,罪行滔天, 還是能被赦免嗎?就算加上我這條命,到垂拱殿死諫, 也不能嗎?”

趙白魚想掙開霍驚堂的懷抱,想從他臉上找到否定的、不贊同的痕跡,想知道他是不是覺得昌平公主該殺、當殺。

可是扣住他肩膀和後腦勺的手都太堅定, 根本掙脫不開,只能聽到霍驚堂壓抑著情緒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昌平該殺, 可以死於山匪埋伏,死於刺殺,唯獨不能因兩江大案而死,不能死在這個節骨眼上。”

“你知道?”

趙白魚抓著霍驚堂衣襬的手慢慢鬆開,低聲詢問:“你知道支撐昌平在兩江為非作歹的底氣是什麼,你早就知道真相?原來你們都知道嗎?”

他放棄掙扎,聲音低落迷茫。

從來沒見過他的小郎君難過成這樣的霍驚堂,心口彷彿破了個洞,那洞越擴越大,灌入荒野的風,吹得心口驚惶慌張。

霍驚堂忍住想滿足趙白魚願望的衝動,輕叩在趙白魚後腦勺的手因為太過用力地緊繃著,而爆出明顯的青筋。

他儘量用最溫和的話語勸說趙白魚:“我對小郎發誓,一定會殺了昌平。但是昌平不能因兩江大案而死,她會魚死網破,牽扯出太多辛秘,她更不能死在你的逼殺之下,你不能……就算你在天下人面前揭發昌平,把陛下扯進那些見不得人的陰私勾當裡,最多就是殺了昌平,陛下下個罪己詔,然後呢?撕扯下帝王臉面並公之於眾的臣子會是什麼下場?你還有無權便刀斬三百官的把柄,即使有滿朝文武替你求情也沒用,何況不是沒有準備攻訐你的人。”

“一個被激怒的皇帝只會無所不用其極地殺你,誰都保不住,到時候你該怎麼辦?”

“忍一步,退一步,不是認輸也不是不再追究,更不是放任昌平逍遙法外,我有無數手段能折磨昌平,我現在就能去公主府悄無聲息地殺了她——可是天下人都會認為是你弒母,那些意圖攻訐你的人會一遍遍地抹黑,甚至於將你為民伸冤的行為扭曲成黨同伐異。”

霍驚堂語速飛快,生怕趙白魚聽不見去似的,“我從軍時也遇到搬弄是非還惡意扣押糧草的貪官惡吏,吃了虧,九死一生,還必須揭過那一篇,繼續周旋,可是後來我就在戰場上砍下他的腦袋,沒人追究不說,還得到陛下的嘉獎。你看,君子報仇還十年不晚。”

趙白魚沉默著,良久才開口:“我也有無數的辦法能殺昌平,但是沒有哪個辦法能真正替無辜枉死的百姓們伸冤。”

“那些死在大火裡的,死在人牙子手裡的,死在所謂通敵叛國罪名之下的……再也開不了口的普通人,冤屈再不能見天日的枉死者,該怎麼辦呢?”

“就算昌平現在死去,又能改變什麼?”

“她還是大景的嫡長公主,身份尊榮,說不定還能因為人死為大,便也將過去人盡皆知的那點惡都消弭,恢復她從前被褫奪的一切,另行追封。千年之後,史書多她一筆,說不定還會因為公主墓太精美,追封太尊榮,甚至是修飾過的、美化過的墓誌銘而將她塑造成一個絕無僅有的王朝帝姬。再百年後、千年後,無數人會去追思這個能夠在青史留一筆的公主,有誰會知道那些枉死的普通人?”

趙白魚悄無聲息地紅了眼眶,“就算低賤如泥沙,命如草芥,就算青史不留名,一筆帶過的描述也沒有,至少不能吶喊一聲冤屈的權利都被剝奪。”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採石場三百多人被燒死,不是第一次這樣直觀地目睹封建時代毫無人權可言的命如螻蟻,不是得知昌平貪汙的銀子被送進內庫,惡意撲面而來,或許趙白魚會如霍驚堂、陳師道等人所期待的那樣,成為一個聰明且懂進退的官吏。

他可以暫時退一步,可以忍辱負重,可以不對東南官場揮刀。

他一直在努力地接受這個時代的不完美,接受它的封建愚昧和王權至上,竭力去理解、包容一個時代的人文文明,因為他知道他沒有能夠倒轉乾坤的能力,唯一能做到的是盡己所能,在過去的時代和現代的思想中尋找平衡。

這個時代並非全然黑暗,也有殉道者,也有它閃閃發光的地方。

可是他見過黎明的太陽,回頭看到身後仍在黑暗裡掙扎的底層人民,既沒有力挽狂瀾的本事,也沒能救民於水火,怎麼能連一個公道也給不了?

霍驚堂緊摟著趙白魚,想說不值得,太傻了,世間不是非黑即白、官場更不是一個純粹的是非場,人生在世本就是一場場不得不退讓的妥協。

如果心有不甘,便開啟另一條路走過去,目的達到就行,報仇雪恨的辦法很多,仇人以死謝罪就行,何必拘泥過程?何必一定要將犯人的罪行公諸於眾?

現在他明白了。

趙白魚在乎的,不是逍遙法外的罪人那條命,而是死者的公道,是萬萬千千底層百姓已經習慣被剝奪的最基本的公道——

有冤申冤,殺人償命。

霍驚堂能感同身受趙白魚的高義和堅持,也心折於他的至善至真,可是對他來說,活著的趙白魚更重要。

“會有還百姓公道的時候,會有讓昌平身敗名裂的機會。我、陳尚書、高同知……有這麼多公卿大臣站在你這邊,還有祖父和十叔,再不濟我還有能威脅陛下的底牌——”霍驚堂不自覺帶了點祈求的意味,“別跟陛下對著幹,你給我們一點時間,一定能讓昌平伏法。”

趙白魚只問:“你什麼時候知道昌平替陛下辦事?”

霍驚堂緊閉雙眼,“我沒插手過兩江官場,是因為之前尋找萬年血珀,江南皇商被滅門,所以派人暗中追殺,查到一些東西,隱約有了點猜測,便立即叫停,沒有繼續追查。杜工先攛掇你去兩江的時候,我才警告他,我希望你別來,結果還是被算計來兩江。我心存僥倖,也許你懂明哲保身的道理,任欽差赴淮南,你就能聰明的全身而退……”

“是我還不夠了解你。內情如何,我實際不清楚,當時退得太快,是離開西北軍時,祖父告訴我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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