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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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魏氏壓住了常媽媽，喬伊蕙心裡得意的不行。常媽媽算什麼東西，一個奴才罷了，竟然敢對她這個主子頤指氣使，真不知道誰給她的膽子！

這會兒，喬伊蕙也懶得管常媽媽怎麼樣，她必須得搞清楚這多出來的一個半月是怎麼回事。半個月她已經弄清楚了，那是侍疾的事。那還有一個月呢，到底是從哪兒來的。喬伊蕙覺得只要要是不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一定會生生憋死的。

“你說啊！多出來的一個月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啊！說啊！”喬伊蕙逼問魏氏。

魏氏也想知道多出來的一個月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她真的不知道啊！她能說什麼啊！

“我——我——我不知道啊！”

喬伊蕙大怒，什麼不知道！連自己做了什麼都不知道，魏氏真真是糊塗至極！喬伊蕙是不會覺得這多出來的懲罰是和自己有關的。這是絕對不可能的，當時她在祠堂呢！她在祠堂能做什麼。有機會犯錯連累自己的就只有魏氏了。誰知道魏氏還給她來一句不知道？魏氏到底糊塗到什麼地步，才能什麼都不知道。

喬伊蕙張口又要罵，喬子諾的人來了。

還是方才祠堂穿著銀紅比甲的丫鬟，“見過夫人、三小姐。三小姐，奴婢奉老爺之命前來，老爺要奴婢轉告三小姐，您之所以要在過年後在祠堂待兩個月，一是因為您為夫人侍疾時毫無孝心，二是因為碧絲。老爺讓奴婢轉告完三小姐就離開。奴婢這就離開了。”

丫鬟說完，衝著魏氏和喬伊蕙福身便離開了。

喬伊蕙在聽到“碧絲”兩字時，心裡一涼，頓時湧起不好的預感。

喬伊蕙連忙問魏氏，“碧絲現在怎麼樣了？”

魏氏一臉茫然，“碧絲？碧絲是誰啊？”

喬伊蕙恨鐵不成鋼，她就沒見過比魏氏更加糊塗的人了，她到底知道什麼啊！

“碧絲就是唆使趙家人折磨喬伊柔的那婢女！你想起來了沒有！”喬伊蕙衝著魏氏大吼。

這會兒魏氏是想起來了，但是想起來也沒用啊。魏氏一顆心都掛在喬伊蕙身上，她哪裡會管其他人怎麼樣。魏氏連自己的親生兒女都不管，更別提一個無關緊要的丫鬟了。魏氏之所以記得碧絲，那也只是因為碧絲太出名了，聽到的頻率有些高，否則魏氏也是不會記得碧絲的。

常媽媽眼神一閃，“碧絲？之前大小姐的那個陪嫁丫鬟，之後又背叛了大小姐的那個碧絲？碧絲死了。”

喬伊蕙追問，“碧絲死了？她怎麼死的？趙家人呢？趙家人都怎麼樣了？”

常媽媽心裡一緊，她有些好奇喬伊蕙對趙家和碧絲的事情這麼緊張做什麼。心裡疑惑，但常媽媽還是將自己知道的說了。

“趙正和有夫之婦有染，他被剝奪了舉人的功名。趙旭陽欠了賭坊六千兩銀子，趙家沒錢還，聽說趙家想賣了碧絲，但碧絲是個有主意的，她當即離開了趙家回到喬家。碧絲回到喬家後去見了老爺。碧絲見了老爺後說了什麼，老奴就不知道了。只知道碧絲進了老爺的書房，等到書房的門再次開啟，看到的就是碧絲的屍體了。”

碧絲去找過父親了？碧絲死了？這一刻，喬伊蕙的腦子轉得飛快，她開始想所有的事情，碧絲見父親說了什麼？碧絲為什麼要選擇死？父親為什麼無緣無故加了她在祠堂的時間？這些事情看起來毫無關聯，可是仔細想想又能全都串連在一起。喬伊蕙腦海中，驚雷乍響！眼中滿是驚恐，身子瑟縮不已。

碧絲那賤人肯定什麼都說了，她肯定把自己要她做的事情都說了，而父親肯定相信了，否則父親不會無緣無故地多讓她在祠堂待一個月！

完了，這是喬伊蕙心中唯一的想法！

喬伊蕙不後悔自己唆使碧絲背叛喬伊柔，也不後悔碧絲死命折磨喬伊柔。喬伊蕙是不甘啊！喬伊柔只是受了一點苦，這跟她的預期相比真是相差太多了，甚至可以說是完全低於她的預期。喬伊蕙是想喬伊柔死啊！喬伊柔如果死了，事後，喬子諾知道自己做的事。喬伊蕙還不會太難過，因為她的目的達成了，她就是希望喬伊柔死啊！這時候喬子諾知道自己做的事情那又如何？喬子諾總不會要了她的命吧！

可是現在呢？喬伊柔還活的好好的，但是喬子諾卻知道了他做的事情。這讓喬伊蕙如何能夠接受。喬子諾知道了，他對自己肯定十分失望。喬伊蕙敢說等待自己的絕對不止多在祠堂待上一個月，一定還會有其他懲罰，喬子諾心裡也會對他這個女兒失望之極！

喬伊蕙好恨啊！她得到什麼了？她什麼都沒得到，喬伊柔還活的好好的，而她卻還要面臨未知懲罰的恐懼。喬伊蕙不甘心啊！

喬伊蕙一會兒咬牙切齒，一會兒又萬分不甘，一會兒又驚恐萬分。一張臉如同面譜似的，一下一個樣。

“伊蕙你怎麼了？”魏氏小心翼翼地問道。

喬伊蕙這會兒哪裡有功夫管魏氏，此刻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

常媽媽盯著喬伊蕙若有所思，她想到喬伊蕙是提到碧絲後才成了這樣子，碧絲和她——

轉眼就到了除夕，這一天，天還沒亮，喬家就動起來了。從早上一直到晚上，無論是奴才還是主子都可以說是忙得腳不沾地。

夜幕降臨，喬老太爺領著喬家所有人去祠堂祭拜祖先。

喬伊靈的目光不時投向喬五夫人卓氏，這麼做的人不止是喬伊靈一個，不少人都在偷偷打量卓氏。不是卓氏多麼美若天仙，光彩照人。而是今天的卓氏太不一樣了。

卓氏在過年期間都是哭喪著一張臉，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在為她死去的未婚夫難過。喬伊靈看慣了卓氏在過年期間一直弔喪著臉，要是哪一次過年期間，卓氏不弔喪著一張臉，喬伊靈那才覺得奇怪呢。相信不止是喬伊靈覺得奇怪，怕是所有人都會覺得奇怪。

可是這一次，卓氏沒有弔喪臉了。當然這也不是說卓氏那張臉喜氣洋洋的，這是絕對沒有的。卓氏現在的表情只能說正常，不悲不喜。這要換做別人絕對是不行的，過年期間不說喜笑顏開，但是最起碼也得面帶微笑啊！可是喬家所有人對卓氏都沒這麼高的要求，卓氏不需要笑得多開心，她只需要這麼不弔喪著臉，將過年過成給人辦喪禮這就很好了。

喬老太爺今日還特地多看了卓氏好幾眼，雖然他對卓氏這樣的臉色也不是很滿意，但是卓氏比起之前是好太多了，喬老太爺對卓氏也沒這麼高的要求，別哭喪著臉就成。

喬老太爺領著所有人進了祠堂，喬家的大小主子，男女主子都進了祠堂，姨娘自然是沒有資格了。

祭完祖，喬老太爺又領著眾人出了祠堂去榮福堂，這時年夜菜也準備好了。

年夜菜很豐盛，喬伊靈吃著卻沒什麼滋味兒，她忍不住想起了祁雲。現在就祁雲一個人在院子裡孤零零的，也就一群丫鬟陪著他，祁雲這年過得真是有些可憐啊。這麼想著，口中的美味頓時失了味道。喬伊靈吃得萬分沒有滋味兒。

當然，喬伊靈是不會將她心裡的想法表現出來的，過年正應該喜氣洋洋的，你擺出一副哭喪臉給誰看，不是讓大家都陪著你一起不痛快嘛！

想到哭喪臉，喬伊靈往卓氏那兒看了一眼，卓氏還是跟之前一樣，一板一眼，臉上既看不出喜悅也看不出難過。但是喬伊靈卻從卓氏的眉眼中看到死死壓抑的悲傷。

喬伊靈收回目光，心中瞭然，卓氏肯定是被警告了，否則按照卓氏的性子可不得繼續哭喪著一張臉。要喬伊靈說，她五叔以前就是太慣著卓氏了。喬伊靈不是看不慣卓氏思念她的未婚夫。卓氏和她的未婚夫既然是青梅竹馬，感情深厚，卓氏思念他也不為過。但是卓氏要是想為她的未婚夫守一輩子，那她就乾脆別嫁人啊！嫁了人，還一天到晚地思念未婚夫，你這是做給誰看？卓氏不覺得這樣對她五叔很不公平嗎？每到過年時，別人都是喜氣洋洋的，唯有卓氏總是哭喪著臉，她有沒有想過她的行為讓整個喬家都很不舒服。

卓氏太自私了，她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根本不管其他人的想法。還有卓氏將唯一的女兒喬伊琪也教得跟她一樣，清冷孤傲。

吃完年夜飯就是守歲了。

長輩們圍在一起說話，小輩們也是三五成群地找跟自己關係好的一起說話。

圍在喬伊靈身邊的有喬伊柔、喬伊璇和喬伊蓮。喬伊蕙一人坐著，魏氏倒是很想去關心喬伊蕙，但她此刻又不能離了喬老夫人身邊。喬伊涵和喬伊妍坐在一塊兒。喬伊瑩也是單獨一個人坐著，五歲的喬伊琪年紀太小，所以她是由卓氏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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