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勸服張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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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老夫人和喬伊靈都決定低調地辦婚事，但是再低調，魏府的人還是得到了訊息。在知道喬伊柔挑選了一個寒門落魄子弟當夫君，紛紛嗤笑不已。尤其是孫永清上門下聘的聘禮可謂是寒酸至極，這更讓他們看不上了。但是魏府的人，上到大大小小的主子，下到僕婦奴才，是沒有一個敢將不屑鄙夷擺在臉上，也沒有一個人敢多一句嘴的。這一個弄不好，被老夫人現肯定是得被趕出府邸，這還算好了。指不定還會被活活打死！這也是正常的。

在外人眼裡是窮酸至極的聘禮，但是喬伊柔看著心裡卻甜蜜蜜的。她知道孫永清家無恆產，但他已經拿出他能拿的所有來下聘，喬伊柔看中的是這份心意。錢財什麼，喬伊柔並不是多在意。

魏府的人都知道喬伊柔即將和孫永清成婚的事，被關緊閉抄寫著《金剛經》的張姨娘也知道了。

張姨娘正苦大仇深地跟眼前的筆墨作鬥爭。張姨娘根本不會寫字，讓張姨娘寫字這簡直是要了她的老命啊！張姨娘拿筆的動作十分吃力僵硬，每落筆一次就好像跟人打了一架似的。

張姨娘是真的想哭啊，她寧可做一百天粗活，她也不願意寫這一百遍《金剛經》啊！可以說，魏老夫人懲罰人都懲罰到了點子上。雖然沒然你流血流淚，但是保準整治得你欲哭無淚，這輩子都忘不了。

張姨娘正在憤憤抄寫時，門被開啟了，魏洪昭提著食盒進來。

張姨娘一見魏洪昭，頓時高興不已，直接將筆丟到一旁，“昭兒你怎麼來了！老夫人允許你來看我？”

魏洪昭取出食盒中的冰糖燕窩放到張姨娘面前，然後坐到張姨娘身邊道，“我求了祖母，是祖母允許我來看你的。姨娘這段日子你受苦了，吃點燕窩補補吧。”

張姨娘不止是每天抄寫《金剛經》累，她每天吃的都是素菜。魏老夫人給的理由也很正當，抄寫佛經需要心誠，吃葷食不是對佛祖不敬嗎？所以張姨娘只能日日吃素，頓頓都沒什麼油水。燕窩什麼的補品更是想都別想了。

張姨娘看著眼前冒著熱氣的冰糖燕窩狠狠嚥了咽口水，她好久沒吃到了，都快忘記冰糖燕窩是什麼滋味兒了。

張姨娘沒有第一時間狼吞虎嚥地吃燕窩，反而抬頭看魏洪昭，“以後別來看我了，也別給我送這些好吃食。老夫人正生我的氣，你求老夫人允你來見我，還給我帶燕窩吃，小心老夫人生你的氣。其實姨娘的日子也沒你想的這麼難過，不就是抄寫抄寫經文嘛！每天吃的也沒少，吃點素也好，姨娘正覺得自己有點長胖呢。吃素是最好的。”

張姨娘這人是很拎不清，還總是自作聰明地做些愚蠢事，但是張姨娘對魏洪昭的心是真的。她哪怕自己苦著，也不想兒子倒黴出事。

“姨娘你放心，這次喬大小姐定親，祖母的心情不錯。我去求祖母，她也沒說什麼，這燕窩還是祖母說讓我帶給你的。所以你就放心吃吧。”

張姨娘的注意力全在前半句話，“你說喬大小姐定親了？她和誰定親了？”

“那人姨娘你也見過。是祖母資助的寒門子弟孫永清。”

“啊！是他！是孫永清那廝！那什麼喬伊柔的眼睛有問題吧，她看上誰不好，竟然看上了孫永清！

那什麼孫永清有什麼好的！要不是有老夫人，孫永清早就窮的連飯都吃不飽了，這樣的男人有什麼好嫁的！昭兒你比孫永清不知道強了多少倍，那喬伊柔真真是一個瞎子，她——”

“姨娘，我還以為你抄了這些天的經，應該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但我現你是一點都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啊。姨娘你怎麼到現在還想著——姨娘你說的出口，我都說不出口。

姨娘啊姨娘，我跟你說過很多遍了，我對喬大小姐沒什麼，最多就是看在表妹的份兒上，將喬大小姐當成姐姐一樣看。我怎麼可能——

姨娘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你是看中了喬大小姐那豐厚的嫁妝，但是這沒必要。魏家不缺錢。”

魏洪昭是真的不明白，魏家不缺錢啊，他姨娘雖然只是一個姨娘，但是吃穿用度是真的不差，她姨娘怎麼就一味地鑽進了錢眼裡呢。

張姨娘不服氣道，“魏家有錢那也不是你的。你說說你父親只是一個庶子，你也只是一個庶子。你是庶出的庶出啊，你說將來分家產，你能分到多少？要是沒個錢袋子，你——”

“姨娘啊，這話你以後不要說了。我是你生的，你在我面前說說這些話也就算了。你可千萬別在爹面前不知所謂，說些作死的鬼話。爹的脾氣可不好。姨娘，老夫人真的是將爹視如己出，將來就算分家，老夫人是絕對不會虧待滴的。爹又只有我一個兒子，爹也不會虧待我這個兒子的。這點，娘你只關心就是。”

“我怎麼放心啊！昭兒你不懂，親生的到底是親生的，不是親生的到底不是親生的，這兩者的差別很大的！還有你說你爹只有你一個兒子，你少說了。是目前你爹只有你一個兒子，誰知道以後夫人會不會再生一個，就是夫人不生，你爹也會納其她妾，到時候再生出一個兒子，我——”

魏洪昭此時只有扶額的衝動，他是該誇獎她娘太有憂患意識了嗎？想得真是太長遠了，這點他都不能不佩服。

魏洪昭打斷張姨娘的話，“姨娘你別說了。我知道姨娘你是為了我好，但是這好我不需要。我是一個男人，就算我什麼都繼承不了，我也能靠自己打拼出個前程。姨娘你放心，將來我娶得妻子一定會敬你，我也會真心奉養你。只是姨娘我請你別再自作聰明瞭，祖母這次給你的教訓還不夠大嗎？這《金剛經》抄得舒服嗎？”

張姨娘一噎，當然不舒服！她抄得都快想死了！

“還有姨娘你是我的生母，你做錯什麼，你說祖母會不會將你做的事情算到我的身上呢？你是想祖母也不喜歡我嗎？”

這話絕對是說到張姨娘的心上了，張姨娘做這麼多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希望魏洪昭好啊！

魏洪昭也總結出規律了，要勸張姨娘得從她的想法出手，否則張姨娘完全就是一根筋兒，怎麼都轉不過彎兒來的。

“姨娘，你只要老老實實地別作妖，祖母也不會特意針對你。但是姨娘你要是還不省心鬧事，很有可能會連累我。您想想以後分家，那得看祖母怎麼分！祖母要是不喜我了，這分給我的東西是不是就少了？我以後的前程也很有可能出事。”

對啊！張姨娘越想越是這個理了，著急道，“昭兒你說的對啊！你說得太有道理啊！那——那我該怎麼辦啊！我這心裡急啊！你說我這次做的事情是不是被老夫人記上了？老夫人記上我沒有關係啊，但是我不能連累昭兒你啊！”

魏洪昭見張姨娘焦急萬分，急得額頭都浸出了汗水，心裡不禁有些難受。他的姨娘再不著調，但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真的是沒有半點的私心。

“不會不會。姨娘你別急。這一次就算了，但是以後你可不能這麼糊塗了。姨娘你以後想做什麼，提前跟我說一聲，先問過能不能做。”

張姨娘這會兒哪裡有不應的，她現在只怕拖累兒子，“嗯嗯！你說什麼都對。昭兒，姨娘都聽你的。況且你還不稀罕那喬大小姐呢，那可是嫁過一次人的，給你當貴妾都不夠格呢！”

得了，說了半天又繞回去了。但是這一次魏洪昭沒再說什麼，就讓她姨娘這麼想吧，好歹也能讓他姨娘舒服一點。

入夜

“你大姐挑中的孫永清不錯。”

喬伊靈不驚訝祁雲知道喬伊柔和孫永清的事，她只是好奇祁雲怎麼會知道孫永清的。

“你去查過孫永清了？”喬伊靈問道。

祁雲直接點頭承認，“對，在他和你大姐訂婚後，我查過他。孫永清的確有才華。他曾經寫過一篇《平嶺南策》，寫得有幾分見地。他在其中寫道，可以讓漢人與當地的嶺南各族百姓成婚，使嶺南逐步漢化。”

“挺有新意的想法，可以試試，就是需要的時間久了一點。漢化可不止是聯姻就成，其中涉及的方方面面不少。”

祁雲點頭，“不錯。孫永清的《平嶺南策》裡面很多觀點都挺幼稚的。但是呢，有些論點讓人看著頗有些耳目一新之感。孫永清這個人可以用用。敢創新，不墨守成規。沒一天到晚秉持著天啟是天朝上國，不該與蠻夷通婚的想法。嶺南——他對嶺南感興趣？”

“停停停！好歹是我未來大姐夫，你送他去嶺南？那有多苦，我不捨得我大姐吃苦啊。”喬伊靈一看祁雲就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

“這怎麼叫吃苦。孫永清要是真的在嶺南做出成績，他的未來就有指望了。靈兒啊，你該問問孫永清願不願意去嶺南，願不願意去拼個前程。”

“行，就照你說的。問孫永清自己的意見，他不願意，你可不許勉強。”

“好！但孫永清願意，靈兒你也不許再阻撓。”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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