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平帝壽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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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雲是太孫，喬伊靈是太孫妃，他們二人的位置自然是靠前的。

當祁雲和喬伊靈入座後，人其實已經來的差不多了。趙王除了帶了他的寶貝孫子祁安，其他人和往年無異。燕王也是。倒是安王這裡和往年不一樣。以前安王只會帶安王妃和信陽郡主。可這一次，安王那兒多了一個人。那人還是喬伊靈的熟人黃思雅。

“靈兒，你往安王那兒看什麼。安王有什麼好看的。”祁雲略帶醋味兒的聲音在喬伊靈的耳畔響起。

喬伊靈沒聽出祁雲話中的醋味兒，不是她不敏銳，而是喬伊靈是絕對不會想祁雲會吃安王的醋。

“我在看黃思雅啊！什麼叫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在黃思雅身上我是很有一番體會啊。”

祁雲終於捨得將目光投向黃思雅，帶著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著黃思雅。現在的黃思雅頗有一番鯉魚躍龍門之感。黃思雅懷孕了，真真能用母憑子貴來形容。誰讓安王到現在都沒能有個兒子，安王不喜歡黃思雅這個人，但是稀罕黃思雅肚子的孩子（稀罕男孩兒，女孩兒就算了），所以黃思雅在安王府的日子最近好過的很。安王甚至還提醒安王妃不許她為難黃思雅。

結果如何，自然是可想而知了。黃思雅在安王府混的那叫一個如魚得水啊。得意非凡啊。祁雲知道黃思雅在安王府過得不錯，但是不清楚這所謂的不錯到底有多不錯。如今見到黃思雅了，祁雲心裡也終於有個數了。黃思雅過得是很好。

黃思雅懷孕還不到三個月，穿著寬大的宮裝，看不到凸出的小腹。但是黃思雅的臉色是真心不錯。懷孕的女子臉上最好不要上什麼妝容，這樣對胎兒不好。黃思雅很注重肚子裡的孩子，所以她臉上是一點脂粉都沒有塗，但黃思雅的臉色看起來卻很好。白裡透紅，看著就健康，面上容光煥，神采飛揚，上挑的眉眼能看出她的驕傲不羈。

這樣的黃思雅，才是喬伊靈熟悉的。那時候黃思雅算計她五哥（喬錦）不就是這樣的。不過是被打擊得太厲害，黃思雅當時險些瘋魔。可如今一切過去了，黃思雅靠著肚子裡的那塊肉，她終於又爬起來了，屬於她黃思雅的驕傲得意又回來了。

“黃思雅還是好好祈求菩薩，她懷的是個男孩兒吧。”當侄子的不好一直盯著自己叔叔的小妾看，祁雲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繼而又嘲諷地加了一句，“安王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這可是皇祖父的壽宴，大喜的日子帶個小妾過來算什麼。”

祁雲要找人麻煩，那真是太簡單了，隨便挑挑就能挑出錯誤。

“趙王和燕王都帶了側妃。父王以前也一直帶黃良娣。這次沒帶，是因為黃良娣病重。”其實黃良娣是想參加的，只是太子嫌黃良娣病著晦氣，於是任由黃良娣如何懇求，他也沒同意。

“靈兒，你也說了，趙王和燕王帶的都是側妃，黃良娣再如何也是堂堂良娣。可是黃思雅是誰？那就是個沒名沒分的侍妾！

喬伊靈面露恍然之色，“說真的，我看黃思雅那得意的樣子，我幾乎都快忘了黃思雅還只是個侍妾，連個有名分的姨娘都還沒撈到呢。”

“調皮。”祁雲勾唇一笑，“不過黃思雅就是生下兒子怕是也沒什麼用。安王妃指不定會將孩子帶到她身邊撫養。”

“安王府如何，關咱們什麼事。靜靜看熱鬧唄。”安王府裡，喬伊靈稍微注意的也就只有黃思雅一個。不過那也是平時不會特意注意，只有在這樣的情況下碰到了，那才會注意一下。

黃思雅要是有本事在安王妃的手裡掀起什麼風浪，那喬伊靈只能說一句，黃思雅厲害，她會拭目以待地看黃思雅能不能一直厲害下去。但是黃思雅若是做不到，被安王妃給整的死去活來，喬伊靈一旁看著也只有笑的份兒。黃思雅倒黴了，喬伊靈當然是高興啊，反正她們本就是敵對的關係。當然，喬伊靈不會對黃思雅做什麼，她的手還伸不進安王府，不過原就不需要她做什麼，黃思雅就有的受了。

祁雲對黃思雅沒什麼興趣，只是因為喬伊靈提起了才特意去看了一眼，他比較關注的是喬家和衛迅昌一家。

“衛迅昌可真是好福氣啊。”祁雲朝衛迅昌那兒看了一眼，有妻有女，兒子倒是不在。祁雲聽說衛迅昌的兒子是在外地留學。

“既然瞧著不舒服，那又何必再看呢。不是平白地叫自己不高興嗎？”喬伊靈自然知道祁雲對衛迅昌的心結。可以說衛迅昌過得越好，祁雲心裡就也不舒服。祁雲不是這樣小氣，見不得人好的。但是衛迅昌越幸福，那就襯的張欣悅過得越悲慘。

衛迅昌有妻有兒有女，可張欣悅至今未嫁，很有可能孤獨終身。這樣強烈的對比，讓祁雲心裡如何能好受。祁雲也知道自己的眼睛不該往衛迅昌那兒看，但是祁雲忍不住。

忍不住的何止祁雲一個，太子妃和張欣悅的哥哥張鵬霄，也同樣忍不住將目光投向衛迅昌一家。

太子注意到太子妃的目光一直盯著一個，疑惑地看去。哦，那是吏部尚書衛迅昌。太子心裡很不得勁兒，自己的妻子老是盯著一個男人看，這算怎麼回事？

“韓氏，你好歹給孤注意點。這是父皇的壽宴，還是大庭廣眾之下，你這麼一直盯著一個男人，別人看了會怎麼想？”

太子妃沒好氣地收回目光，“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要想給你戴綠帽子，我早就給你戴了！不對，我就是要給你戴綠帽子，也不會選衛迅昌！不對，我壓根兒就沒想給你戴綠帽子，你胡思亂想些什麼！”

是男人，就無法接受自己戴綠帽子！太子聽著太子妃一口一個的戴綠帽子，眼睛都氣綠了。不過他也聽懂了太子妃的意思，這人肯定是不敢給自己戴綠帽子的。

“那你也別盯著衛迅昌一家了。不就是欣悅的事情，你到今天都不能忘卻。事情都過去多少年了。”太子又不是傻子，太子妃看衛迅昌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想起張欣悅了，除此之外不可能有其他原因。

太子妃冷笑，“太子說的可真是輕巧。忘卻？我也想問啊，可欣悅呢？欣悅如今過得是什麼日子，太子你知不知道！”有些事情，太子妃不是忘記，而是深深藏在心裡，因為每一次想起，心都跟刀割一般疼。

太子一愣，難得沒有計較太子妃這堪稱惡劣的態度，他面色有些嘆息，“孤知道欣悅這些年過得不好。孤是將欣悅當成妹妹一樣看待。她過得不好，孤也心疼。你真當孤是傻子，欣悅這些年一直陪著雲兒，哪怕回到京城，雲兒也總是去看欣悅。這些孤都知道。堂堂皇太孫，硬是抽時間，大老遠地去看一趟欣悅。你以為沒人盯著雲兒？孤跟你說實話，御史的摺子都上過好多次了。是父皇和孤壓下來了。”

太子妃狐疑地打量太子，她倒是沒懷疑太子的話，只是驚訝沒想到太子有這麼好的心。

“那群御史可真是吃飽了飯沒事幹。我的兒子去看他的表姨怎麼了！用得著他們多嘴！”

“那些人就是吃飽了沒事幹，你不知道啊。你再盯著衛迅昌一家，又能怎麼樣？衛迅昌是能少塊肉，還是怎麼？你再盯，衛迅昌就能沒妻沒女了？哪樣都不可能。你再這麼盯著衛迅昌，人家是不會想你衛迅昌有什麼，人家只會再把欣悅當年的事情掀出來。你說說，這何必呢？欣悅難得有平靜日子過，何必讓她淪為別人茶餘飯後的笑話呢。”

太子妃抿著唇，心裡莫名不是滋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