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2章 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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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祖父，這是孫兒自己的意思，跟孫兒的妻子有何關係？”祁雲皺著眉頭，似乎十分不解。

章平帝冷笑，“雲兒啊雲兒，你是不是當朕老了，如今就是個老糊塗了？你隨便說幾句話，朕就會被你給糊弄過去？祁雲，你給朕聽好了，朕是老了，但是遠遠還不到老糊塗的地步！

你真的當朕什麼都不知道嗎？你母妃幾次三番地想在你身邊放幾個伺候的人，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這些朕全都知道。還有朕，朕也幾次提過要給你娶個側妃，再不濟納個妾也行。但是你每次也是顧左右而言其他，完全不應朕的話。

問你原因，就說什麼想要跟你媳婦趁著年輕多生幾個嫡子嫡女。行，這個理由也不算錯，說的故去。但是朕更清楚，這不是真正的理由！真正的理由是你媳婦！

朕就好奇了，喬家怎麼就養出這麼一個善妒的女兒！你媳婦還是喬方正嫡親的孫女，喬方正要是知道自己的孫女是這麼一個性子，怕是會氣得從棺材裡跳出來吧！”

“皇祖父，不願意納妾是孫兒的意思，跟孫兒的妻子沒關係。難道您認為孫兒是那種會被女人左右的人嗎？”祁雲正色道，他不能不說了，再讓章平帝說下去，他就將所有的錯誤都算在喬伊靈的身上，這怎麼可以！

章平帝冷笑，“你難道不是那種被女人左右的人嗎？雲兒，咱們今天就開啟天窗說亮話，你為什麼不願意納妾，這跟你媳婦難道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朕之所以之前沒有強逼著你納妾，不是不想，而是希望你自己能夠想通，更是希望你媳婦能夠想通！

可是如今看來，你沒有想通，你的媳婦也一樣沒想通！你們真是太讓朕失望了。尤其是你雲兒！你媳婦好歹能說出婦道人家，她無關大局，她只要在意後宅的一畝三分地，而你是天啟的皇太孫！你將來是要繼承天啟的江山社稷！你如果再這樣一意孤行下去，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嗎？”

“皇祖父，江山是需要我們來守，來開拓。但是守江山跟納女人做妾沒有任何關係吧。一個男人，如果只想著靠女人來守護江山，那他也註定不會有什麼出息。孫兒不需要靠著納妾來守護江山。”

“混賬！朕是這個意思嗎？咱們現在要跟西域交好，聯姻是最好的法子，你別告訴朕你不懂這個道理！只是納一個女人罷了，就能解決許多問題，這有什麼不好，為什麼不這樣做？

雲兒，你從小在龍華山都學了什麼？朕現在真想問問張真人，他都教了你什麼！”

“師傅教了孫兒很多。孫兒也清楚這個江山是孫兒的責任。但是孫兒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皇祖父，孫兒今天也跟您說一句掏心窩子的話，孫兒的確不想納妾。

願得一心人，白不相離。孫兒今生只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

李泉猛地睜大眼睛，他一直當自己是瞎子聾子，但是這會兒他真是不能不驚訝了。皇太孫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一生一世一雙人？這在皇室可能嗎？“

“混賬！還一生一世一雙人！你以為你是那等升斗小民？居然敢朕說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章平帝雖然心裡早就有猜測了，但是直到祁雲親口承認，他心裡的怒火還是“蹭蹭——”地往上漲，這是他最看重的孫兒啊！他怎麼成了如今這樣子！

“孫兒很清楚自己在說什麼。皇祖父，孫兒決定一生一世一雙人，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太祖皇帝不就做到了一生一世一雙人。等到貞靜皇后去世，太祖皇帝才納了後宮。孫兒相信，如果貞靜皇后如果一直活著陪伴太祖皇帝，太祖皇帝一樣會做到一生一世一雙人。”

章平帝被氣笑了，“你什麼都不知道還是趕緊給朕閉嘴吧！一生一世一雙人？雲兒你聽好了，你是堂堂的皇太孫，你以後是要坐在朕的位置上的，朕絕對不允許你感情用事！

看來是喬伊靈對你的影響太大了，一個女子如此善妒，別說當太孫妃，她就連普通大戶人家的當家主母也無法勝任。這個太孫妃，朕是選錯了。不過還好，現在為時未晚，朕——”

祁雲打斷章平帝的話，琥珀色的眸子緊緊盯著章平帝，一字一句道，“皇祖父，孫兒這輩子只會有靈兒一個妻子，若是沒了靈兒，也就是帶走了孫兒的魂，孫兒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下去。”

章平帝氣得咬牙，“你這是威脅朕了？”

“孫兒不敢，孫兒只是在告訴皇祖父，孫兒的選擇而已。皇祖父，孫兒不會被任何一個女人迷惑，靈兒也不是那等會禍亂朝綱的妖女，皇祖父為何不願意相信孫兒？”

“相信你？朕也很希望能相信你，可是你看看你自己都做了什麼！你的所作所為能讓朕相信你嗎？朕真沒想到自己會有一個痴情種孫子！居然還是朕最看重的孫子！

你現在為了一個女人就能枉顧朝綱，你以後會做出什麼事情，朕真的是有些不太敢想。雲兒，朕還是那句話，你真的太讓朕失望了。”

“皇祖父，孫兒只是不願意納妾罷了，這跟朝綱有何關係？皇祖父，孫兒說句不中聽的，是您太小題大做了。孫兒有信心，不需要所謂的聯姻，不需要所謂的廣納後宮就可以將天啟江山治理好。而靈兒會是孫兒最好的幫手，她能讓孫兒沒有後顧之憂，她能幫孫兒將一切都處理好。”

“牝雞司晨！雲兒你聽過這詞嗎？算了，朕看你已經是走火入魔了，朕也懶得再跟你說這些有的沒有的，出去！”

“孫兒告退。”祁雲轉身離開。

“怎麼如此兒女情長，意氣用事！這就是朕最看好的孫子！朕當初真是瞎了眼！有些事情，朕真的得好好想想再決定了！李泉，你還記得張真人說過什麼？張真人說喬伊靈是真鳳命格，朕現在是越來越懷疑了，真要能輔助夫君成就一番霸業的真鳳，能讓夫君做出如此糊塗的事嗎？朕——”

章平帝氣得連連喘氣，李泉慌忙給章平帝順氣。

李泉在心裡嘆氣，那時候祁雲和喬伊靈獻上番薯，章平帝還說喬伊靈不愧是真鳳命格，這才過去多久，章平帝榮的話就變了。這就是帝王啊。李泉也就在心裡嘀咕了一下，就翻過這一篇。

“皇上自有聖裁，奴才不敢多嘴。”

章平帝睨了一眼李泉，好笑道，“你可真是老實謹慎，連一句話都不多說。算了，不說就不說了，朕這裡還煩著呢。朕也就是跟你嘮嗑嘮嗑。”

祁雲在御書房跟章平帝針鋒相對，但是回去見喬伊靈，面上卻無一點異色，還先逗了逗阿瑾和阿瑜。

“皇祖父跟你說什麼了？”喬伊靈遞給祁雲一杯茶後問道。

祁雲若無其事地抿了口茶，淡淡道，“能有什麼，不就是說我今日太下娜寧公主的面子了，說我不識大體。”

“皇祖父是不是質問你為何不願意納妾，是不是還說到我了。”

祁雲眸光一閃，淡淡道，“靈兒你想太多了，哪裡有這回事。沒這樣的事，你別多想。”

喬伊靈絕美的面容上一片平靜，“咱們是夫妻。夫妻就該有難同當，有福同享。這些事情你不必瞞我的。其實我清楚。”

喬伊靈話說到這份兒上，祁雲知道他再瞞下去也是欲蓋彌彰，太假了，反而更讓喬伊靈擔心。

“靈兒你放心，我答應過你的事情，那就絕對不會改變。我說過一生一世一雙人，那就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無論是誰都不能勉強我。”祁雲放下茶杯，伸手握住喬伊靈的手，一邊說，一邊手上多用了幾分力氣。

“認識你，我還嫁給了你，又為你生了阿瑾和阿瑜，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還能不知道嗎？我一面高興於你的堅持，一面又有些擔心。皇祖父今天肯定是跟你攤牌了，什麼都放到明面上了。你就是說得再委婉，皇祖父也能明白你的想法。皇祖父能不生氣？

皇祖父之前對你有多滿意，這會兒怕是對你就有多不滿意。聖心的轉變只是短短一瞬間。你很有可能會為了你的堅持失去很多東西。祁雲，這不是我想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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