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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當我們回到東館的時候,野口醫生正好從客廳走到玄關大廳。
“野口先生!”
玄兒叫著,快步走過去。大廳內側牆角的大擺鍾——有一人多高,顯得厚重——似乎要蓋住他的腳步聲,緩緩地報時了。晚上10點整。
“那個年輕人怎麼樣?”等鐘聲散去,玄兒問道。
“睡得很好。”說著,野口醫生捋捋灰鬍須,“不用太擔心。你的診斷沒錯,他至少沒有生命危險。也沒骨折,有許多擦傷,還有一些跌打傷,左手的傷不嚴重,頭上的大包也沒大礙,反正不要緊。”
“太好了。”
“從那個塔上摔下來,竟然沒負什麼傷,只能說他幸運。”
“是呀——他的意識如何?”
“剛才睜開過一次眼睛。”
“說什麼沒有?”
野口醫生皺皺紅彤彤的圓鼻頭,回答道:“沒有。也許因為他摔下來,受到刺激,大腦混亂,所以雖然睜開眼睛,但什麼都沒說。”
“你感覺他茫然自失?”玄兒接著問道。我不禁想象著五個月前自己在病房中醒來時的情形。
“是的。”野口醫生提著那個看上去很重的深藍色包,慢悠悠地回頭看看客廳,“他表情變化很慢,活動身體也不積極。茫然……對,就是那樣的感覺。但他能聽到我講話,似乎也能理解。”
“他能表達自己的意思?”
“當我問他感覺如何,什麼地方疼的時候,他會搖搖腦袋。擦傷處是會疼的,但沒有噁心和頭暈表現。看上去,他想說話,但無法順暢表達……看來還是受驚帶來的後遺症。”
“你還問了什麼?”
“我問他是否知道這裡是何處,他搖搖頭。”
“你有沒有問他是準?”
“問了,他還是搖頭。”野口醫生自己也搖搖頭。
“你是否向他說明了前後經過?”
“沒有。他那種樣子,就算我說很多,他還是稀裡糊塗。他雖然沒有受重傷,但體力消耗不少,還是先讓他好好休息為好。我已經讓他服用了營養劑和鎮靜劑,先讓他睡到明天早晨。”
“是吧?”玄兒嘆口氣,從胸口的側袋裡摸出香菸,叼到嘴上。
我能從動作感覺出他有點焦慮。玄兒當然想早點知道那個年輕人的真實身份。我不禁又想起五個月前。根據現在的狀況,我能想象出自己喪失意識時,玄兒的心理活動。
“安排好他去醫院了嗎?”玄兒吐出一口紫煙,問道。
“作為醫生,我當然會說——最好讓他早點接受全面檢查。”野口醫生捋一下鬍鬚,“但從現在他的情況來看,還沒到分秒必爭的地步……可以先看看情況再作決斷。”
“也許要報警吧?”
“報警?”野口醫生皺皺眉頭,顯得有點困惑,“倒也是,一個素不相識的人闖進宅子,發生了事故,照理應該報警,但……”
“你的意思是要問問我父親?”
“對,還是聽柳士郎怎麼說,然後決定。”
浦登柳士郎——這個宅子——黑暗館的現任主人,玄兒的父親。他還是以浦登家族為中心在全國擴充套件事業的“鳳凰會”的會長。雖然他住在這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中,但對整個組織擁有絕對的權力和權威。
“稍後,我去說。”說完,玄兒看著野口醫生紅撲撲的面龐,“我爸的心情怎麼樣?”
“不怎麼樣。”野口醫生的聲音低了一點,“即便和我在一起,話也不多,酒也不怎麼喝。”
“他是不是生氣呢?”
“不,那倒不是。”野口醫生搖搖頭,兩臉頰的肥肉也隨之顫動著,“但最近他情緒波動比較大。稍有點事情就容易抑鬱……也合乎道理。”
“是呀。”玄兒考慮了一會兒,說道,“不管怎樣。關於那個年輕人,明天先聽他自己說——野口先生,你真不認識他?”
“不認識。”
“羽取忍怎麼說?”
“她也什麼都不知道。”
“誰都不認識他——需要大家都來辨認一下嗎?算了,明天再說吧。”說完,玄兒從褲子口袋裡拽出銀錶鏈,那是我們在十角塔的平臺上揀到的懷錶。“我們找到這個,你有印象嗎?”
野口醫生不假思索便否定了。
“這好像是那個年輕人摔下去的時候,掉下來的。反面有縮寫的‘T.E’。”
“T.E……”
野口醫生歪著他的粗脖子。玄兒把懷錶放回褲袋裡,回頭看著我,聳聳肩。
“對了,玄兒,那年輕人是誰呀?”說著,野口醫生直直地看著我。我趕緊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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