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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抬頭,宋矜就被蔡嬤嬤輕輕瞪了一眼。她無措一剎,真的後知後覺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時下女郎都將就纖瘦文弱,生怕被人瞧見多吃一點。
謝斂眼底似有笑意,招手要了三個油餅果子。
宋矜有些不好意思,也沒影響吃油餅果子。
直接吃又香又脆,泡了湯吃厚實鮮甜。她吃得撐了,才擱下筷子,專心專意地看著謝斂,說道:“多謝謝大人。”
不管怎麼說,每次求人,謝斂都幫了她。
謝斂搖了搖頭。
宋矜猶豫了一會,才很小聲問道:“謝大人,我聽聞我家的族人,都被關押……”她很怕謝斂這樣看不出喜怒的人,頭一次察言觀色到如此地步,見他沒有不悅才繼續說,“我不知真假。”
青年擱在木桌上的手骨節分明,冷白如玉。
就她看來,是最適合執筆握卷,或是調琴弄香的一雙手。宋矜簡直無法想象,他這幾日在京城中,殺了無數逃難的流民,染了滿身血腥。
謝斂抬眼,朝她看過來。
層疊披散的帷紗後,女郎的臉白生生,烏黑眸子怯生生。她對他的恐懼似乎更濃了些,卻沒有那麼抗拒與他靠近,這實在有些古怪。
他只略作思索,回答:“暫被關押。”
果然,對面的女郎眸色微黯。
她欲言又止,謝斂想起如今城中對自己的評價,握著茶碗的手微緊。他垂眼,收斂了眸底的情緒,率先開了口:“我原沒料到你能來。”
只要邁出這一步,她在何鏤那就危險了。
宋矜之所以信他,其實也只是賭一把。既然是賭一把,當然犯不著將自己的安危也押進來,更不可能存了真心信他。
對面的少女似乎想說話,但街角的小吏先一步衝了過來。
男人腰間別了個亂糟糟的人頭,手裡的刀捲了刃,已經被血浸得通紅,滿身滿臉都是飛濺的血跡。他一出現,四周發出騷動與尖叫,霎時間亂作一團。
宋矜被奔逃的人撞到,下意識扭頭。
謝斂都來不及阻攔,少女的目光就撞到那人身上,瞳孔猛地一縮,連驚叫都嚇得無法叫出來,整張臉煞白成了一片。
他下意識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就如許多年前那般。
“謝……”女郎的嗓音帶著顫抖,繃得聲音乾澀難言。
但幾乎是立刻,她就回過神來去摸蔡嬤嬤。謝斂被她胡亂抓了幾把,壓低了嗓音提醒她,果然宋矜伸手將蔡嬤嬤抱進懷裡,低聲安慰起來。
謝斂分不清她是要謝他,還是要與他說話。
見宋矜護住了蔡嬤嬤,反而像是沒有那麼怕了,他也收了探究的心思。
追來的官兵圍住男人,暫時控制住了場面。而在謝斂吩咐了官兵後,配合默契的官兵將人群疏散,在非常快的時間內,將街道收拾得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
宋矜一直跟著謝斂。
聽著他邏輯嚴密、語氣平靜的交代,每一處都透出熟稔,十分遊刃有餘。宋矜才後知後覺,徹底將傳言中殺人不眨眼的謝含之,和剛剛帶她吃餛飩的人聯絡在一起。
等到官兵遠去,空氣中的血腥味也被吹散。
謝斂鬆了手,道了聲失禮,才提醒她:“宋娘子,天色不早了,路上務必注意安全。”
她看著清清冷冷的謝斂。
滿腦子都是大片的血,幾乎無法忘掉。宋矜臉色又變白了幾分,她背後升起涼意,本能著往後退了幾步,胡亂對著謝斂行了個禮,匆匆告別。
謝斂默默不語,只是點了點頭。
等到走遠了,宋矜才後知後覺,打了好幾個冷噤。比起提刀砍頭的流民,宋矜越來越恐懼於謝斂,他可以輕而易舉地,把她一家都打成“反賊”。
如剛剛那般,高高在上地睨著猙獰的男人。
有著滔天權勢做底氣,輕描淡寫地交代一句,“就地誅殺,清洗乾淨。”
誰敢多說一句什麼?
今天是最後一天,明天就結案了。
宋矜有些踟躕,恐怕自己來見謝斂的事情,已經傳到了何鏤耳朵裡。前是狼後有虎,回去的路彷彿格外地短,宋矜下了馬車,院子卻很平靜。
何鏤沒有來,宋矜終於放下了一口氣。
這反而是好事,說明何鏤此刻,必然被更要緊的事情纏住了。按宋矜的猜想,與謝斂的有關的機率極大。既如此,鷸蚌相爭了起來,她這漁翁反倒是可以睡一夜好覺。
想是如此想的,但終究無法安睡。
剛給阿孃餵過藥,就有人前來叩門。何鏤雖然沒有來,卻著人帶了一截阿弟的衣襬,上頭仍舊是浸滿了血跡,看起來十分駭人。
很明顯,何鏤生氣了。
這是故意拿阿弟的性命,來警告她。
宋矜又是擔憂明日的結果,又是擔憂阿弟的性命……思來想去,有些氣惱於謝斂,分明說了她阿弟不會有事,怎麼到如今了,何鏤還敢拿阿弟的性命作為要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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