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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往的路人朝她看過來,有人嚯了一聲。
追問:“小娘子,你這畫功底可真好,也是送到畫樓來寄售的嗎?接受私賣嗎?給你一樣的價錢……”
蔡嬤嬤拉了她一把,宋矜回過神來。
她彎腰撿起地上的畫軸,好脾氣地說道:“今日的不行,我已經拿到了這裡。若是郎君喜歡,下次可以私賣給你。”
女郎嗓音溫柔,講話也有涵養。
周身氣質也極其清雅,身量窈窕纖長,洛浦仙子般出塵。便是沒見到帷帽下的容貌,也能猜出來,是個仙姿玉骨的佳人。
那青年還要追問住處,女郎只留下個老嬤嬤招呼,便走了。
他目光追隨著宋矜,有些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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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矜是知道何鏤為人的。
謝斂得罪過何鏤,又與何鏤背後的趙寶有天大的過節。落在何鏤手中,若說不吃些苦頭,才算稀奇。
但聽他們繪聲繪色說,謝斂被打折了幾根骨頭,燙烙得滿身膿血,潑灑了多少鹽水辣椒水……又是另外一回事。
對有些人來說,尊嚴自我比性命重要。
宋矜聽不太下去。
她已經學會了如何探監,何鏤也並沒有刁難她。
相反,著人親自引她下去。
牢獄經年不見日光,滿是潮腐血腥的味道。
她跟著走了很遠,一直走到最深最森嚴的牢獄跟前,四周都設著刑具。就是不仔細看,都滿眼是血肉腐爛乾涸後的痕跡,時不時躥出去只老鼠。
宋矜將準備好的銀錢塞過去,輕聲道:“我想與謝大人說會兒話。”
獄卒輕哼了聲:“這從前可是朝廷命官。”
“可我只是內宅女眷。”
她說著,拔下發髻上一隻碧玉簪,再次塞給了獄卒。
宋矜感覺對方黏糊溼漉的目光滑過她周身,見她身上沒有別的貴重首飾,失去興味地搓了搓手指,擺擺手出去了。
她也終於鬆了口氣,臉色煞白。
藉著微弱的燈光,宋矜隱約看出謝斂的輪廓。
他靠坐在角落裡,整個人隱入陰影裡。清瘦而血跡斑駁的身體靠著牆壁,肩背是端正鬆弛的,披散的髮絲有些亂,順著他失去血色的面頰垂下來。
眉宇凌厲細長,往下是闔著的鳳眼。
冷白瘦削的臉低垂著,看不清表情,從修長白皙的脖頸開始,滿是斑駁的鞭痕烙痕淤痕……灰白的囚服已經被血染得失去了底色,破爛處翻卷得血肉模糊。
宋矜靠在柵欄上,貼著臉喚他:“謝大人。”
對方眼睫微顫,微弱而溫柔的燈光,彷彿流水般湧入他漆黑失焦的眸子,添了一點光華。
謝斂的表情在茫然與疑惑之間,最終化為沉寂。
“……宋娘子。”他嗓音沙啞,甫一開口便激烈地咳嗽起來,唇邊溢位鮮紅血跡,“這是何鏤的地方,你不該……還是少來。”
“我以為,謝大人又要讓我離你遠些。”她說。
謝斂微微一笑,並不說話。
這似乎是她第一次見謝斂笑。
青年生了極其清雋俊秀的面貌,只是平日裡太過冷漠了些,便很難令人注意到。此時微微一笑,烏黑眼底光暈隱隱,蒼白麵頰上血跡殷紅,有種觸目驚心的脆弱美。
“我攔不住。”他只道。
宋矜卻摘下耳飾、瓔珞,窸窸窣窣開啟墜子,摸出幾顆丸藥地給他,“是鎮痛止血的。”
她一抬頭,察覺到謝斂在看自己。
宋矜有些赧然,輕聲解釋道:“我沒法做別的,比不上他們,謝大人不要嫌棄。這些藥丸都是我親自配的,何況別的東西,我也帶不進來。”
青年垂下眼,眉尖微蹙低咳。
片晌,他才說:“沒有旁人了,談何嫌棄。”
宋矜疑惑:“……什麼?”
過了一會兒,她才終於回過神來。謝斂的意思是,除了她,沒有人再來看他或者是做點什麼。
但仔細回想她四處聽到的傳聞,還有本就得知的訊息,確實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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