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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全然沒有把握帶著這麼多人逃出去的。
除非先下手為強。
謝斂做過許多先下手為強的事,遠的不說,今年二月末太后暗中調兵入京都,妄圖啟動政變誅殺新帝,便是他提前將太后困在宮內,迫使她自請撤簾還政於陛下。
無數宮人死在一夜間。
次日皇城外流出的御水,是血的顏色。
他緩步朝著田二郎走去。
青年察覺到他的目光,立刻迎了上去,兇惡的臉上滿是真心誠意的笑容,搶先問道:“大人要小人做什麼嗎?小人現在沒事幹。”
“嗯。”謝斂應了聲,瞥了一眼船頭的船伕,“稍後不許出聲,我有要事交代。”
田二郎一呆,二話不說伸出雙手緊緊捂住嘴,點頭。
謝斂便道:“入夜後,偷走宋……我夫人的財物,背好了鳧水朝靠岸的方向去。此去往西南方向,有渡口,儘量鳧上渡口。”
田二郎手一抖,險些啊出了聲。
“捂好。”謝斂淡聲。
於是田二郎雙手用力,捂嚴實了。他雙眼瞪得像是兔子,怎麼都想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只覺得對方眉眼清癯冷厲,透著說一不二。
總之,謝大人對誰都沒好臉。
但聽他的準沒錯。
田二郎重重點頭。
眼前清冷消瘦的青年也一點頭,說道:“可以出聲了。”
“大人,你怎麼知道我會鳧水……”田二郎忍不住問。
謝斂淡瞥他一眼,目光不帶任何情緒。饒是如此,田二郎還覺得這眸光十分銳利,藏刃的刀般悄無聲息,便剝開了許多東西。
好半天,他才聽見謝斂道:“你說話帶著鄉音,這幾日又時常與他們討論,這個季節吃什麼魚好。”
田二郎尚且愣怔,謝斂便又轉身走了。
他望著青年清骨瀟瀟的背影,一時間又是好奇,又是佩服,但更多的是震驚。
可……可偷走夫人的財物,不怕他捐款潛逃嗎?
謝斂卻不在意田二郎所思所想,他與蔡嬤嬤說了宋矜的病症,令蔡嬤嬤又煎了些鎮痛止咳的藥,讓她著人暗中收拾好行李。
做完這些,他重新回了房。
宋矜睡得不太安穩。
蒼白的臉低垂著,眉心蹙起一道陰影,彷彿喘不過來氣。她原本是攥著他袖子的,此時無處可抓,指尖緊緊攥緊了掌心,彷彿陷入噩夢裡醒不過來。
他疾步上前,右腿帶起一陣疼意。
“沅娘。”謝斂托起她的後腦,想要令她的呼吸順暢一些,“深呼吸,別怕。”
女郎含著水霧的眼睫微顫,卻未曾從夢魘中醒來,只是無意識地往他懷中縮去,咬著牙關眼淚簌簌而落,滑入他的衣襟。
“……阿嬤。”她泣聲道。
他其實不該抱她。
或是即刻出去,將蔡嬤嬤喚進來也好。
然而女郎聲音哀切,帶著隱忍的難過,彷彿想要抓住什麼。
謝斂遷就著,任由她蜷縮入自己懷中。見她蒼白的臉色,病弱的模樣,他漆黑的眸子翻湧著複雜的情緒,最終卻只撇掉記憶裡明快的影子。
宋矜醒來時,天色將晚。
她因為瞧著漫天傍晚的暮雲,正心內悵然恐懼間,回神意識到坐在身邊的人,驟然鬆了一口氣。
謝斂還在,悄無聲息坐在她身側。
見她醒了,收了書卷,起身倒了在爐子上溫著的藥汁。宋矜意識遲緩,被他餵了一大口苦澀的藥汁,才驟然回過神來。
“……什麼藥?”味道不一樣了。
謝斂略一低眉,只答道:“鎮痛止咳。”
宋矜喝了藥,慢慢醒了過來。
她察覺屋內的東西被收起了許多,但路途才剛剛過半,難道要靠岸不成?想到昨夜所見,宋矜心頭有些猜測,於是又問道:“我們要如何應對船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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