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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希特勒時代的辦事處嗎?”

“政府單位。完畢。”

“好吧,主任,我是沃爾夫岡。你想問什麼問題?完畢。”

“我想麻煩你描述一下在你旅舍登記為特莎·阿博特小姐的模樣。沒說錯吧?她是用這個名字登記的嗎?完畢。”

“沒錯。特莎。”

“她的長相是怎樣的?完畢。”

“黑髮,沒化妝,高挑,二十過半,不是英國人,在我眼中看來不像。像是德國南方人,或是奧地利或義大利人。我從事旅館業,我會看人。還有,很漂亮。我好歹也是男人。像動物一樣性感,動作很誘人。穿的衣服像是被你吹一口氣就能吹散一樣。這樣說,聽來像不像是你找的阿博特還是其他什麼人?完畢。”

多諾霍的頭距離伍德羅的頭有幾英寸。希拉站在他另一邊。三人都盯著麥克風看。

“對。聽起來像是阿博特小姐。可不可以請你告訴我:她是什麼時候向你預約房間,怎麼預約的?我相信你在內羅畢有個辦事處。完畢。”

“她沒有。”

“什麼意思?”

“預約的人是布盧姆醫生。兩個人,兩間靠近游泳池的小木屋,一個晚上。我告訴他,我們只剩下一個小木屋。好吧,他就要這間。他真不是蓋的。哇,大家都在看他們,客人看,工作人員也看。一個是漂亮的白人女子,一個是漂亮的非洲醫生。很養眼。完畢。”

“一個小木屋有幾個房間?”伍德羅邊問邊無力地希望避開這個直衝著他來的醜聞。

“一間臥室,兩張單人床,不太硬,柔軟有彈性。一間客廳。兩人都要在這本登記簿上簽名,不準亂籤,我告訴他們。人走丟的事,這裡經常發生,不知道他們的真名不行。那個名字是她的真名沒錯吧?是阿博特吧?完畢。”

“是她孃家的姓。完畢。她寫的郵政信箱是高階專員公署的信箱。”

“她丈夫人在哪裡?”

“在內羅畢這邊。”

“哇。”

“好吧,布盧姆是什麼時候預約的?完畢。”

“星期四,星期四晚上。是從洛基用無線電跟我聯絡的。他說他們預計星期五天一亮就離開。洛基是洛基丘莒的簡稱,在北邊的國境附近,負責南蘇丹的救濟單位都聚集在那裡。完畢。”“洛基在哪裡我知道。去那邊做什麼,他們有沒有說?”

“救濟之類的事。布盧姆也是從事救濟工作的吧?去洛基的人,就只有這檔事。他告訴我,他是幫某個比利時的醫藥單位工作。完畢。”

“這麼說來,他是從洛基預約房間,星期五一大早就離開洛基。完畢。”

“他告訴我,他們預計在中午左右到湖的西岸。要我幫他們訂艘小船,帶他們渡湖到綠洲來。‘你聽好啊,’我告訴他,‘從洛基丘莒到圖爾卡納這段路,開車會遇到很多麻煩的。最好是跟糧食特遣隊一起過來。山路不好走,而且會遇上強盜,那邊的幾個部落會互相偷走對方的牛,那很正常,只不過十年前他們拿的是矛,現在是人手一把AK47。’他聽了之後笑笑,說他可以應付,結果還真的能應付。他們最後是安全抵達,沒問題。完畢。”

“這麼說來,他們住進來,在登記簿上簽名。然後呢?完畢。”

“布盧姆告訴我,他們想租吉普車附帶司機,隔天早上天一亮就要前往利基遺址。為什麼預約的時候不講,這個你可別問我,因為我沒問,也可能是臨時才決定的吧,也可能他們不喜歡在無線電上討論行程。‘好吧,’我告訴他,‘算你們走運。可以給你們諾亞。’布盧姆很高興,她也很高興。他們到花園散步,一起游泳,一起坐在吧檯前,一起用餐,跟每個人說晚安,走回他們的小木屋去。早上他們一起離開。我看著他們走的。他們早上吃什麼,你想不想知道?”

“除了你之外,還有誰看到他們離開?完畢。”

“醒著的每個人都看見了。他們帶了午餐、幾箱水、備用瓦斯、緊急口糧、醫藥。三人都坐前座,阿博特坐在中間,像是快樂的一家人。這裡是個綠洲,懂嗎?我有二十個客人,多半都在睡覺。工作人員有四十個,多半都醒著。有大約一百個我不需要的人老在我的停車場逗留,想賣動物皮毛、手杖和狩獵刀。看到布盧姆和阿博特離去的人都揮手說拜拜。我揮手,賣皮毛的人也揮手,諾亞也揮手,布盧姆和阿博特也揮手,他們沒有微笑,他們的表情嚴肅,好像有重大的事情要辦,像有重大決定,是什麼事我就不清楚了。主任,你要我做什麼?殺掉目擊證人嗎?你聽好,我是伽利略。把我抓去關起來,我就發誓她從沒來過綠洲。完畢。”伍德羅全身麻痺了半晌,講不出進一步的問題來,或者可能是有太多問題要問。我已經進監牢了,他心想。我的無期徒刑在五分鐘之前開始生效。他一手遮住雙眼,移開後看到多諾霍和希拉以面無表情的臉看著他。他向他們報告特莎的死訊時,他們就是這副表情。

“你是什麼時候發覺事情可能不太對勁?完畢。”他的問題很差勁——“你整年都住在那邊嗎?完畢。或是,貴旅館經營多久了?完畢。”

“四輪驅動車上面有無線電。諾亞載客人出去時,都會打回來說他很高興。這次諾亞並沒有打回來。好吧,當做是無線電壞掉,或是司機忘記打回來。如果要聯機的話很費事,要先停下車子,拿出無線電,架好天線。你在聽嗎?完畢。”

“洗耳恭聽。完畢。”

“只是啊,諾亞從來不會忘記打回來。就是這樣我才愛僱他,可是他就是沒打回來。下午沒打,晚上也沒打。好吧,我心想,大概是他們在什麼地方紮營,給諾亞喝太多酒之類的。晚上打烊之前,我發無線電給利基遺址附近的管理員。沒有蹤跡。隔天早上我一起床就到洛德瓦爾報案。吉普車好歹是我的,OK?司機也是我的。他們不讓我用無線電報案,所以非得親自去洛德瓦爾。跑那一趟累死人,不過法律就是法律。民眾有了麻煩,洛德瓦爾警方真的很熱心提供協助。我的吉普車不見了?真糟糕。車上有兩個客人和一個司機?為什麼自己不去找?今天是禮拜天,他們不用上班。他們要上教堂。‘給我們一點錢,借我們一輛車,我們才有可能幫你忙。’他們是這麼說的。我回到家,自己找了幾個人組成搜尋隊。完畢。”

“有哪些人?”伍德羅逐漸恢復了精神。

“有兩個隊伍。我自己的人馬,兩輛卡車、水、備用油料、醫藥物品、口糧、蘇格蘭威士忌,以防必要時用來消毒或是什麼的。完畢。”這時有人插拔進來,沃爾夫岡叫對方滾蛋。令人驚訝的是,對方竟然照辦。“那邊現在熱得很,主任。氣溫有華氏一百十五度,另外胡狼和土狼多得像你們的老鼠一樣。完畢。”

他停頓一下,顯然是等伍德羅講話。

“我還在聽。”伍德羅說。

“吉普車翻到一邊,別問我原因。車門關著,也別問我原因。有扇窗戶開啟約五公分。有人關上車門,把門鎖起來,然後拿走鑰匙。光從那一小道縫傳出的氣味就是說不出來的難聞。車身被土狼抓得到處都是刮痕,它們想衝進去時撞出大大的凹痕。它們繞了又繞,在四周留下腳印。土狼如果厲害的話,十公里外就聞得到血的味道。如果靠近屍體的話,一口就能咬穿,把骨頭裡的骨髓吸出來。不過它們無法靠近屍體。有人把車門鎖起來,不讓土狼進去,只留下一小道車窗縫,讓土狼抓狂。換成是你的話你也會抓狂。完畢。”

伍德羅拼命想去理解他說的話。“警方說諾亞被斬首。是真的嗎?完畢。”

“沒錯。他做人很不錯。家人擔心得快發瘋了,他們派人到處找他的頭。如果找不到,就沒辦法好好下葬,會陰魂不散的。完畢。”

“阿博特小姐呢?完畢——”浮現的影像是缺了頭的特莎,不堪入目。

“他們難道沒跟你說過嗎?”

“沒有。完畢。”

“喉嚨被割了。完畢。”

浮現了第二個影像,這次看到的是殺害特莎的人,一把扯斷她的項鍊,為刀子清除障礙物。沃爾夫岡正在解釋他接下來做了些什麼。

“首先,我告訴手下,別去開門。裡面沒有活口。誰去開啟車門的話,一定會受不了。我留下一組人生火看守,然後開車載另一組人回到綠洲旅舍。完畢。”

“問題。完畢。”伍德羅拼命穩定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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