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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沒開燈,黎棠幾乎是摸索著跟進去,隨著開關按下,頂燈乍亮,他被刺得條件反射地閉上眼睛。
再睜開時,入目的景象令黎棠微怔。
比想象中還要小的室內面積,沒有一件像樣的傢俱,兩張摺疊桌靠在遍佈裂縫的牆邊,一張放廚具碗筷,另一張堆滿書本。只在九十年代電視劇裡看到過的綠皮冰箱佇立在牆角,上面擺著一臺不鏽鋼網罩的臺式電扇。
蔣樓摘下兜帽,從桌子下面抽出一隻塑膠方凳:“坐。”
黎棠小聲說:“打擾了。”
然後慢騰騰走過去,邊挨著凳子往下坐,邊往裡頭的房間張望。
沒開燈,應該沒人在。蘇沁晗沒找到這裡。
蔣樓遞過來一隻玻璃杯,裡面盛著從燒水壺裡倒出來的水。
黎棠接過水杯:“你家就你一個人?”
他本以為哪怕父母都不在了,說不定也有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之類的長輩。
蔣樓背過身:“你不是都聽說了嗎。”
黎棠心裡一突,為他理所當然的尋常語氣。
時針走過六點。
即便那茶是涼的,黎棠還是將它喝了個底朝天。而蔣樓自打招呼過客人就彷彿任務完成,坐在堆書的桌子面前,攤開一本書看。
窗外雨聲淅淅瀝瀝,一時沒有停下的意思。黎棠把空杯子放在廚具桌上,開始仔細打量這間屋子。
雖然年久失修已然陳舊,但看得出來,這間屋子曾經被用心裝扮。
地磚是十幾年前流行的米黃色拼花,即便磨損也能看出質地上乘,僅有的半牆廚櫃也做了圓弧造型,牆刷成白色,幾乎看不到髒汙,稍為明顯的裂縫用電影海報遮擋,排版頗為講究。
其中有二十年前在國內上映的《泰坦尼克號》海報,男女主角在巨輪之上交頸相擁;還有《海上鋼琴師》,穿黑色外套的男人面向海面的遊輪,燦爛星月籠罩頭頂。
它們都已褪色發黃,邊緣破舊,顯然在這堵牆上“服役”多年。
有這麼一瞬間,黎棠產生一種微妙的熟悉感,好像自己曾經來過這裡。
可是怎麼可能呢。
黎棠把這種熟悉歸因為自己也看過這幾部電影,便問蔣樓:“你平時也喜歡看電影嗎?”
“不看。”蔣樓說。
“……”
尋找話題失敗,黎棠索性站起來,在屋裡踱步閒逛。
視線掃過窗臺,桌沿,沒有看到菸灰缸。黎棠的父親黎遠山是個老煙槍,首都家裡的書房即便天天打掃,也仍然瀰漫著揮之不去的嗆人煙味。而蔣樓家裡,即便湊得很近,也嗅不到哪怕一點吸附在傢俱上的氣味。
心中浮起隱秘的喜悅。黎棠討厭煙味,這個發現讓他覺得自己是特別的。
畢竟其他人都沒發現,他們還以為蔣樓喜歡抽菸。
壁櫥的開放格里放著用掉半卷的白色繃帶,旁邊是上回在小商店買的美工刀,順著往旁邊看過去,屋子東北角吊掛著的一包足有半人高的沙袋。
黑色的圓柱狀,看起來並不唬人。因此當黎棠攢了八成力的拳頭砸上去,那沙袋幾乎紋絲不動時,空氣霎時凝固。
視線一偏,發現剛才還在看書的蔣樓聽到動靜看向這邊,黎棠乾笑幾聲:“還挺沉的,難怪你這麼會打架。”
蔣樓沒有否認。
他放下書,走過來,摘下一旁掛在牆上的拳擊手套,遞給黎棠。
黎棠從未戴過這玩意兒,新奇地在手上擺弄,捏了捏那鼓囊囊的拳峰。
戴上手套,綁好護腕,再氣沉丹田猛一拳夯過去,那沙袋只不過小幅度地晃了一下。
手腕倒是疼得要命。
黎棠忙摘掉手套,呲著牙揉手腕,一瞥眼,發現蔣樓在笑。
……他竟然在笑?
不過總比沉著臉要好,黎棠看著他上揚的嘴角,莫名鬆了口氣。
還是要維護一下岌岌可危的面子,黎棠清了清嗓子,正色道:“還沒吃晚飯,沒力氣。”
說到這裡,他忽然意識到什麼,“你剛才,是不是要出門吃飯?”
“是啊。”蔣樓說。
“不好意思耽誤你時間了,那我就先……”
沒等黎棠說完,蔣樓轉身往門口走:“雨變小了。”
見後面的人沒跟上來,蔣樓扭頭,“不是說要請我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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