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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鸞顯然是完全不知情的, 而趙子衿更加——那姑娘眼裡就差寫滿“擔心陛下”四個大字了。程貴太妃再次生出心累的感覺:誰能想到和如今這位年紀輕輕的天慶帝相處, 明明後宮人煙稀少更無爭端,她卻過的比當初明帝奪嫡時還擔驚受怕。

“鸞兒和趙姑娘先去休息,閔姑娘和蕭姑娘暫留一下。”

回到宮中已是戌時末了, 可要是不問個清楚,貴太妃哪裡能睡得著?蕭念安和閔蔚慈對視一眼, 對貴太妃的盤問顯然在意料之中。倒是趙子衿猶豫了片刻, 大著膽子道:“若貴太妃是說那位蕭姑娘的事, 臣女也想聽一聽。”

程貴太妃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程鸞到底對姑母察言觀色日久, 急忙拉起趙子衿行禮告退, 一溜煙兒跑沒影了。貴太妃揉了揉額角看向剩下站著的兩位姑娘, 無力的擺擺手:“都坐吧,說說看, 你們什麼時候知道陛下今兒是要幹大事的?”

蕭念安正欲開口,被閔蔚慈輕輕拉了拉袖子, 略一停頓便被閔蔚慈先搶了話頭。閔姑娘同樣露出一個無力的笑容搖了搖頭道:“啟稟貴太妃,臣女哪裡知道今日如此兇險,不過是當時情急之下拿贏家表姐出來說事安撫人心罷了。”

程貴太妃雖是累了,但依舊敏銳的很, 盯了閔蔚慈一眼, 不鹹不淡的追問:“至少是知道那位阿碧姑姑就是贏姑娘的?”

閔蔚慈猶豫了一會兒才點頭, 小聲解釋道:“貴太妃想來知道,贏姑娘是臣女的嫡親表姐,臣女自然見過她的長相。阿碧姑姑在宮中雖一直蒙著面,但今兒您也看到了,既是蒙著面,哪裡又真就是‘一位’阿碧姑姑呢?”

程貴太妃眼神一閃。

閔蔚慈便笑了:“阿碧姑姑和誰關係最好,貴太妃在宮中自然是知曉的,您覺得為何一個突然冒出來名不見經傳的小宮女竟能和乾元宮的掌事姑姑打得火熱?那日您帶著臣女等去給陛下請安,正好與餘招娣餘宮女打了個照面,您可記得那會兒無論是蕭妹妹還是臣女,都將宮女認作了贏青玥贏表姐麼?”

“所以——”程貴太妃腦中急轉,已經隱約觸及到了真相。

“餘招娣便是阿碧姑姑,阿碧姑姑便是贏表姐。”,話說的有些繞,程貴太妃卻聽懂了。只聽閔蔚慈輕聲卻篤定道:“因我們先一步發現端倪,陛下才讓贏表姐暗中與我們交代了此事,以免我們一時口無遮攔反而亂了陛下的計劃。然我們也是今日聽聞陛下遇刺才約莫揣測為何陛下非得摁著贏表姐的身份不提,便是因為有此一道殺手鐧,陛下才敢做這般大膽的計劃吧?”

一切推論合情合理,但程貴太妃絕不是這麼容易說服的。她腦筋愈發清晰,很快找出其中破綻:“但餘招娣分明是小選民女入宮被阮虞公子撿到的,若不是陛下聽聞阮虞在冷宮中的動靜——”

“陛下雖未明示,但隱晦暗示過臣女等,這是贏表姐任務中出了岔子不得已透過阮公子遮掩身份的手法。”閔蔚慈解釋道:“臣女在行宮時遇到阮虞表哥,亦向表哥證實了此事。”

實則閔蔚慈也是因為蕭念安對這一條語焉不詳才下意識的試探了阮虞一番,不想阮虞先被她鬧的一頭霧水,她卻當阮虞的沉默是預設。此時與程貴太妃說起,她心中著實不虛,竟這麼陰差陽錯的把程貴太妃也說服了。

“這麼說,陛下對阮虞並無遷怒,反而還是挺看重的?”程貴太妃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閔蔚慈莞爾一笑:“坊間傳聞陛下行為荒唐,但貴太妃在宮中應看的明白,陛下對前朝的把控和朝政的處置雖有劍走偏鋒但絕無肆意妄為的。怎麼可能因秦師一門的勸解就將一位文人士子軟禁冷宮作為懲罰的?要是陛下真心折辱,阮虞表哥好歹是個風骨文人,便是以死明志也不會這般苟且偷生啊。”

所以相比來說,阮虞在暗中替陛下做事的可能性比他被陛下收為禁臠的可能性著實更大。再想想當朝首輔趙簡亦是秦釗門生,亦是翰林院小吏時成為陛下心腹替陛下暗中串聯,及陛下一朝登基後立刻青雲直上三年內坐上首輔寶座,程貴太妃越是想下去越覺得這就是元修的用人風格,阮虞極可能就是第二個趙簡。

阮虞這條線算是解釋清楚了。唯一的問題是——

“既然陛下早就和贏姑娘兩情相悅,為何不早說出來,非要再折騰你們一回?”程貴太妃皺眉不滿:“他這兩年一直是那麼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樣,但凡長眼睛的若不是知道他是因為贏世子,只怕以為是心上人死了呢!”

這話說的可是極重了。尤其是皇貴太妃想起來:“而且那次本宮將餘招娣叫來慈心宮問話,也沒看出陛下對她有多上心……”

她說著說著,自己倒不確定起來。雖說她那時篤定陛下看餘招娣的眼神並非愛意,但回過頭來想,陛下當真是因她起了心為他選妃心中不滿才一下朝就急匆匆趕來?還是怕自己為難了餘招娣?又或是怕自己的話讓餘招娣誤會了什麼?

“贏表姐既不能表明身份,想來陛下也不能顯得太上心吧?”雖不知道程貴太妃說的“那次”是哪次,但終於撈到說話機會的蕭念安趕緊搶答:“再說了,皇帝表叔的演技多好啊,尋常人哪裡看得出他在演啊……”

她這真真兒是隨口一句肺腑之言,卻換來程貴太妃與閔蔚慈心有慼慼的一同點頭。畢竟這可是位扮演紈絝扮的只比真紈絝更紈絝百倍千倍的大爺,當初他和贏世子在京中招貓逗狗人嫌狗厭,誰能想到他有朝一日登基,會是這麼位鐵血又老辣的皇帝?

所以他真要眼,自己看不出來也是理所當然吧?程貴太妃再次被說服了。心中已經基本信了這兩位的說法:陛下早兩年救下贏姑娘並放在自己身邊,而贏姑娘一直在暗中為陛下做事——其中大頭可能正是調查被廢的明帝一脈暗中留存的勢力。阿碧姑姑是贏姑娘明面上的身份,若贏姑娘外出時,便由她的親近侍衛蒙上臉冒充,由此將贏姑娘的存在徹底隱藏起來。

年初時贏姑娘遇上意外,不得已換做餘招娣的身份保全自己。程貴太妃默默的想,說不定餘招娣這個身份就是陛下特意為了她做的,也難怪天衣無縫的無論是誰都查不出不對來。

無論是“阿碧”也罷,“餘招娣”也罷,既是陛下的人,總是要回到乾元宮的。或許阮虞是其中一環,或許只是知情人,總之他救人又送人的奇葩行徑在宮中沒頭沒尾風言風語的傳了一陣,便又讓餘招娣回到原位,不過是中宮又多了位“得寵”的下人女子罷了。

今日將二王餘黨一網打盡,兩位庶人王爺證據確鑿難逃一死,贏青玥再無必要隱藏暗處。陛下的一番安排讓她既有護駕之功又正大光明由蕭家老將軍證明了身份,無論之後是繼承鎮北軍還是被陛下迎娶為皇后,前朝大臣在今日親眼所見親身體驗了一回之後,想來也再說不出反對的話來。

不愧是心思深沉謀而後動的皇帝陛下!程貴太妃越想越覺得清晰明瞭。甚至這四位姑娘入宮都能解釋的通:一則貴女入宮給陛下娶後造勢,這四位已是京中閨秀翹楚,而贏姑娘無論身份還是與陛下的情誼都只比這四位更高。二來閔、蕭二位本就在局中,非但不會阻擾,反而是陛下與贏姑娘天然的幫手。便是趙子衿——哪怕趙子衿確實一無所知,但既然連阮虞都是知情人,那趙簡一定也是陛下一夥兒的!

看來只有程家是被矇在鼓裡的啊。程貴太妃默默嘆了一聲,打點精神道:“多謝閔姑娘和蕭姑娘給本宮解惑。時辰不早了,兩位姑娘早些歇息,明兒就能出宮和家裡人團聚了。”

閔蔚慈和蕭念安起身行禮,一塊兒往後殿走去。蕭念安忍了又忍,終是拉了拉閔蔚慈的衣襬小聲問道:“真的是阮公子給陛下做事,替贏姐姐遮掩的嗎?阮公子竟然承認了?”

閔蔚慈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輕輕點了點頭。心道小姑娘著實好奇心重還疑心不小,連陛下親口告知的資訊也不信麼?

殊不知蕭念安才是一頭霧水的ᴶˢᴳᴮᴮ那個:陛下明明是說贏哥哥九死一生為了報仇才以餘招娣的身份入宮,被阮公子誤打誤撞救了,只是為了避過贏哥哥的欺君之罪將贏哥哥的身份換做贏姐姐,才編了阮公子從中協助的鬼話。

她原想就算閔姐姐信了,阮公子自也是不會承認的,還怕這表兄妹一旦見面若是說出了差池怎麼解釋。真不知皇帝表叔是怎麼給阮公子編了詞兒,竟能讓阮公子非但承認了,還與閔姐姐以為的情形分毫不差的呢?

作者有話說:

問:怎麼才能讓你編的謊和別人想的一樣?

答:讓ta自己腦補自圓其說然後預設就行了

閔表妹成為幫助阿青落實身份的主力隊員,為她點贊~

第40章 欽差

蕭念安想不通阮虞是如何被元修說服的, 但其實阮虞才是最沒想通的那位。哪怕他晚膳時與其他公子們坐在一處,殿中傳聞流轉來時依著陛下的暗示當了一回“贏青玥”的身份證人,但回到宮中越想越覺得不對, 熬過一宿到天亮時終於下定決心, 定要找餘招娣問個清楚。

也是他運氣好,昨日陛下從圍場趁夜回來時辰不早, 還沒來得及移回乾元宮——也沒來得及將阮虞趕回冷宮去。這會兒元修正在上早朝, 贏天青在青玥屋裡補覺,便聽下頭小宮女稟告阮公子求見。

贏天青無可無不可,洗了把臉出來見人。阮虞先是把她仔仔細細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終是搖搖頭:“你不是贏家的青玥表妹。”

贏天青心想這是廢話。別人看不出來她不是贏青玥,以阮虞每年在贏家住一兩個月的熟稔程度, 就算她和贏青玥頂著同一張臉也能靠氣質分出兩人截然不同來。畢竟青玥在家時走的是病弱大家閨秀的風格, 而她秉性就是跳脫紈絝的厲害。及她以餘招娣身份出現在宮中, 當著阮虞的面時也是真性情示人, 阮虞又不是真腦子長包變傻了, 能信了陛下的鬼話才怪。

她既是預設, 阮虞心裡更涼了半截,索性挑開了話頭直說:“我並不知陛下讓你冒充贏姑娘是為何目的, 但我須得警告你,軍中大事絕不是你一個普通人能隨便插手的。你可別以為憑著一張相似的臉就能擺弄邊關數十萬的將士, 若是陛下另有旨意要你如何去做還罷,若只是讓你去邊關待著,你絕不能自作主張的瞎折騰。”

他是知道餘招娣和他那個難搞的表弟贏天青一樣兒不安分的——不是說會做什麼壞事,而是有一股子無知無畏的闖勁兒。說好聽點叫初生牛犢不怕虎, 說難聽點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不顧後果。如當初餘招娣與自己爭辯陛下在江南的計策一般, 阮虞完全相信若是當時她在江南手握十幾萬的精兵, 只要陛下一聲令下,她是真敢把江南世家屠個大半的。

可這種村姑,你要和她引經據典講道理是絕對聽不懂更講不通的。元修苦口婆心連哄帶嚇:“陛下讓你冒充贏姑娘自有他的道理,但你心裡一定得明白,你不是將門虎女不會帶兵打仗。你要是不聽話延誤了戰機,那可是要砍頭的,到時候就算陛下也保不住你!”

“……哦。”贏天青看阮虞急的臉色都白了,只能敷衍的點點頭應付。她雖然不是贏青玥,但也知道邊關戰場不能亂來,她可比阮虞知道的多了。

阮虞卻會錯了意,只當她根本什麼都不懂,咬咬牙小聲道:“咱們好歹認識一場,我到底勸你一句,最好是你自己和陛下坦誠身份表明自己實在難當此重任。贏家姑娘的身份能給你帶來好處不假,但其中危險你根本不明白……”

“……那個,阮公子啊。”贏天青無奈的嘆了口氣,憂鬱的望向窗戶紙:“雖然感覺你說這些彷彿是為了我好,但我還是要提醒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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