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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西軍的各位和阮虞都嚇壞了,他們能感覺得到這種滑動不僅僅是因為隨著沙土滑下坡,還是因為越來越大的旋渦在將他們吸進去。可就在他們越來越靠近那處旋渦時,前頭的皮毯非但沒有減速,甚至連方向都沒受到絲毫影響,只是速度猛的加快,竟帶著後面的滑毯飛快的衝了過去,一直衝到下一個沙丘隆起的迎風面才堪堪停住。

“這是……”

鎮西軍的將士們可沒玩過這種操作。倒是斥候營的兄弟們得意的笑了:“這可是我們在沼澤旋渦裡反覆試驗過才找到的手感,就算教你們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學會的。”

事實上能操作滑毯的也就那麼十幾個人,都被贏天青安排在最領頭。當初她帶人穿越沼澤時就是這樣的陣容,如今不過再復刻一次罷了。

領頭的幾位試過這一回,心裡也算有了底。流沙漩渦和沼澤漩渦其實頗為相似,這裡最大的危險並非遇上了漩渦怎樣越過去,而是如何判斷出流沙漩渦的出現時機。

幸而他們有個神奇的主將。斥候營的弟兄們崇敬而依戀的看向他們的忠烈王。從前他們只知贏世子有這樣天賦異稟的能力,沒想到大小姐也一點兒不比世子差,同樣可以帶著他們完成這樣匪夷所思的任務。

自然,想的更多一些的約莫也會想到今日的忠烈王其實像贏世子多過像青玥小姐。不過斥候營的任務相對隱秘獨立,兵士和兩位主子接觸的並不算太多,會往這上頭想的少之又少。唯有斥候營的將領和教官與兩人相熟或許會發現端倪,但他們本是贏家的心腹,就算有所猜測也不會隨意透露。

阮虞被贏天青手下的一通操作嚇的人都呆了,好容易穿過一個流沙坑,回過頭去那裡已經完全下陷為一片凹地。贏天青卻並未收手,反而招呼斥候營的將士們繼續向前,今兒一定得行進到迷城沙丘的邊緣,遠遠的看一眼騰鷹城才算完成任務。

操作皮毯計程車兵只覺得一回生二回熟。反正有王爺負責辨別方向和警示流沙,又有鎮西軍帶來的幫手提醒他們躲避風沙,這一趟雖走的不算容易,但總體而言有驚無險,花了大半日的時間走走停停,竟真讓他們穿過了沙丘,看到了前方騰鷹城漆黑的城牆。

“不能再靠前了。”鎮西軍的兄弟們哪裡不想打過去報仇,但今日眾人探路已是十分疲憊,等總結過路上的經驗改良方法,下回帶著大部隊過來才是正經。

贏天青也沒想靠著今日這兩千人就收拾了人家的都城,哪怕西遼人大軍壓境都去打西桂城,騰鷹城的守衛總是不會少的。他們這兩千來人或許能打的西遼人一個措手不及,但只要他們緩過一瞬,被攆著殺的就得是他們自己了。

“看來還是得程將軍那邊配合著,儘量牽制住更多的西遼兵力,最好是讓騰鷹城的守衛也往外撤出一些來。”贏天青眯著眼躲在巨大的沙丘之後看騰鷹城城牆上的崗哨,心中燃起熊熊戰意:“回去和程將軍好好商量,就靠著這條路,咱們定能在西遼人身上狠狠的啃下一口大肉來!”

隨行的無論鎮西軍還是鎮北軍的將士並阮虞一同握拳,低喝“遵命!”。大景國土絕不容外敵進犯,蜀王的罪行自有陛下判處,吃裡扒外一個秋後問斬肯定逃不掉。而與蜀王聯合攻打大景的西遼人,也同樣逃不過他們的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第52章 夜襲

按照贏天青的授意, 程譽帶著大軍在邊境前穩步壓進,每日只往前十五里,卻走的堅定又堅決, 讓守在邊境上的莫西親王進退兩難, 唯有一遍遍往騰鷹城傳送戰報討要大汗的決策。

程譽走的很穩,他是不在乎打一仗的。之前西桂城被圍雖是前蜀王造的孽, 但對鎮西軍而言亦是奇恥大辱。若是西遼人當真敢和他硬碰硬, 他也不在乎在西遼人身上重新立威。

何況這次來的是鎮北軍的精銳,而鎮北軍就一字形容,那就是——富!

並不是說鎮北軍多有錢, 而是與鎮西軍相比,陛下給與鎮北軍的裝備軍餉甚至武器研發經費都是從來不缺的。偏鎮北軍當初那位世子爺是個狂愛折騰的主兒, 自從他年紀夠拿得起弓起, 鎮北軍的弓箭射程就三年翻一番, 當然, 造價也是跟著一塊兒翻的。

先帝朝時自然不會拿大把銀子給他們造作, 但到了當今天慶帝, 那真是隻要鎮北軍有需求,他寧願苦著自己的內庫也得先供應了鎮北軍起。這便是鎮北軍這兩年雖沒了主將依舊在邊境節節大勝的緣由之一, 雖也有老忠烈王徹底將北晉大軍打的沒了心氣兒的緣故,但那些邊境上的匪患也不是那麼容易清繳的。然他們到了鎮北軍面前就麻爪:比弓箭比戰馬比不過, 打埋伏打伏擊打不過,就算貼身搏鬥也同樣比不過——馬賊土匪們三兩刀才能破開鎮北軍的盔甲,鎮北軍的精鋼大刀卻是一把就能把他們連盔甲帶身子砍成兩半。

鎮北軍打得勝仗繳獲了物資進獻臨京,陛下就更有理由給鎮北軍更多好處。如此迴圈之下, 鎮北軍雖是少了主將, 戰鬥力卻一點兒沒減弱, 甚至人人臉上都是意氣風發恨不得衝在最前頭的模樣,與鎮西軍一比完全精氣神都不一樣。

這一回也是見識到了鎮北軍裝備之利,讓程譽更盼著能與西遼人一戰。事實上頭一日莫西親王就想著與鎮西軍對著衝一回,按照他的打算自然是先衝到景人軍隊的射程之外看看情況,說不定鎮西軍這邊只是虛張聲勢。他就沒料到他們熟悉的鎮西軍的射程與鎮北軍的射程可不是同一個概念,尚未衝到他們所知的安全距離附近,飛蝗般的箭雨就沖天而起,將最前頭的騎兵射成了篩子。

前面的人急忙調轉馬頭,可後頭的人他剎不住啊。一時竟不知道是死於箭矢之下的ᴶˢᴳᴮᴮ人多些還是死於馬匹踩踏之下的人多些。莫西親王更是不經意想起那個夜裡被對家埋伏在山谷自相殘殺死傷無數的場面,抖出一身冷汗大聲喊著撤退,更連帶的西遼人潰不成軍,只恨爹媽少給他們生了兩條腿。

莫西親王接連失利,騰鷹城的西遼大汗更是氣的不行。這次攻打西桂城對西遼來說是個天大的好機會,大汗是看重這個親弟弟才將這等大功交給他。沒想到莫西親王大半個月沒打下一個被透露了佈防的小城,還被景人的援手打蒙了,要不是這到底是一母同胞的親手足,他這會兒就該把人叫回來嚴加責罰了。

生氣歸生氣,放任景人一直往前推也不是個事兒。西遼大汗都莫臥糾結了兩日,終是留下一部分人手看家,自己帶著親衛精銳前往戰場親自督戰。

他卻不知道,就在他前腳走,贏天青後腳就帶著斥候營和麒麟軍的近兩萬人穿過了迷城沙丘。因裝備的皮墊子不夠,她是花了三趟功夫才將所有人帶過來的。卻是她時運好,一整日都沒遇上流沙和風暴,及天邊出現橘紅色晚霞時,兩萬人已經躲在巨大高聳的沙城後方,只等著天黑下來便一舉衝進騰鷹城。

要打騰鷹城只能夜襲。這是贏天青和幾位將軍仔細研究過的局面。雖然他們可以利用皮毯穿越迷城沙丘,然馬匹在沙地上卻是寸步難行的。既不可能一出沙丘就快速奔向騰鷹城,那就只能趁著夜色躲避騰鷹城的崗哨,才能打騰鷹城一個出其不意。

這時又是鎮北軍斥候營的裝備立了功。他們特有一套染布的秘法,染出來的黑衣在夜間能與夜色融為一體。此次是鎮北軍換了新主將後第一次出征,贏天青是什麼壓箱底的好東西都讓狄將軍帶了個齊,此時夜襲正好發揮它的功效。

隨著天邊最後一絲光芒漸漸收斂,沙丘之上的溫度也飛快落下,不過多久已是寒風刺骨。贏天青活動活動手腳,口中發出一聲短促的呼哨聲,兩萬來人悄無聲息的整理好隊形,小跑著往騰鷹城的方向潛行。

騰鷹城的守衛並未察覺危險的到來。因大汗把最精銳的部隊都帶到前線,如今的騰鷹城不說老弱病殘後方空虛,但留守計程車兵也確實不是多麼敬業。他們在崗哨上打著哈欠搓手跺腳的抵禦寒意,因此並未聽到身後牆角下發出的輕微響聲。

西遼的城與中原的城是不一樣的。騰鷹城雖也有高大的城牆,但前後並無護城河環繞。城的前方是寬闊的草場,一望無際的平原完全藏不住來犯之敵,後方則是從未有大部隊能穿越的迷城沙丘,就像中原人的天塹山險一般成為天然的屏障。

正因為此,騰鷹城的守衛也多將目光放在前方和左右,連丨弩和弓箭的防禦也多對著正面。反正敵人就算想要從後方進攻也得當著他們的面繞路,只需他們發現的早,後方就是無懈可擊的。

這種想法在往常來說的確沒錯,但倒黴就倒黴在他們從不知道在大景還有贏天青這麼個人物。鎮北軍的精銳們以他們意想不到的方式接近了他們的城,隨著一隻只鐵爪飛向牆頭,及城裡的守衛發現不對時,西面的城門已經大開,兩萬來名黑衣人如同死神降臨,衝進騰鷹城直奔都莫臥汗的皇宮。

西遼雖是遊牧民族組成的國家,但歷代汗王並不住大帳,而是掌握著這座玄鐵色的都城,住在漢白玉堆砌的皇宮中。這裡除了汗王的家人,還有各個部落未來的接班人,或者算是人質也沒差。並維繫西遼運轉的官員系統。從某種角度而言,正是模仿著中原的前朝後宮建立的。

贏天青討厭西遼人,但她並不是濫殺之人。騰鷹城的百姓無論對大景而言是否有罪都犯不著讓她的部下去屠殺,但白玉宮中的各位就對不住,能活捉的全部活捉,拼死反抗的格殺勿論。

酣睡中的貴族姥爺們被驚慌失措的叫聲驚醒,還沒來得及分辨發生了什麼,冰冷的長刀已經抵在了他們脖子處。他們瑟瑟發抖的從床榻上被扯下來,連裹身禦寒的皮襖都沒有,就這麼被長繩的鎖鏈串成一串,由不知從何而來的凶神惡煞的歹人拉著往外走。

這不是他們熟悉的景人的作風。事實上他們熟悉的也只有鎮西軍,因此並不知道鎮北軍時常做些放飛自我的奇葩戰術,抓人質不過是其中並不算太離譜的一種。

雖然不甚體面,但這一招確實有效。白玉宮中有各個部落甚至都莫臥汗的子嗣和繼承人,防守的將軍無論如何也沒法在景人把這些貴人推到最前面當擋箭牌時毫不猶豫的發出進攻的指令。

但凡這些少爺老爺們傷了死了,他就算是全殲了景人也落不得好。守城的將軍只猶豫了一秒,贏天青便知道這一招對他有用,又是一身短促的呼哨,手下的精銳們立刻心領神會,頂著人質盾牌往東邊撤退,一直撤到騰鷹城的正門前。

他們回去就不必再走危險的迷城沙丘了。在兩位少爺血淋淋的屍體威脅下,騰鷹城的守軍不得不為他們提供足夠的快馬。然而他們並不知道這只是贏天青的緩兵之計,就在守軍一邊盯著他們一邊四處蒐集馬匹時,騰鷹城中火光四起,先前趁亂分散到各處的斥候營好手已經點燃了火油,要將這座玄色古城付之一炬。

守城的將軍看著身後的火光目眥盡裂。被抓了人質是一回事,整座城被焚燬可是毀了他們的家園!然而還不等他不顧一切的下達進攻的命令,耳邊只聽得破空之聲,胸口微微一痛,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倒下了。

贏天青一聲令下,才不管抓的是什麼重要的人物直接捆了手腳往馬背上一丟,趁著守軍尚未反應過來時翻身上馬一路狂奔。守軍正是群龍無首的局面,也不知是該回去救火還是該追擊敵人,就在他們一晃神的功夫,贏天青的人馬已經徹底走遠了。

“追擊啊!”好不容易從火海中逃生的城中宿老哭出血淚:“此仇不能不報,你們快去追擊,前方就是大汗的主力,你們前後夾擊,一定要把這些歹人統統殺掉!”

守軍如夢初醒,翻身上馬跟著景人跑路的方向追去。可惜方才被贏天青威脅著緊急召來兩萬匹好馬,一時間倒是守軍有不少都缺了坐騎。

與此同時,贏天青的手下也在問:“咱們再往前衝可就衝到西遼人的主力部隊了,那好歹是二十來萬的大軍,咱們陷進去可就出不來了呀。”

贏天青微微一笑,勒住馬頭驕傲道:“就是要衝他們的中陣!他們以為是前後夾擊咱們?殊不知咱們的大部隊也在趁夜趕路,這會兒恐怕都已經和他們的大軍短兵相接了吧?”

前後夾擊是前後夾擊,誰夾擊誰還不一定呢。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贏天青就不信鎮西軍加上鎮北軍,還能怕了這麼個西遼人了不成?

第53章 阮虞的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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