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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雷的吹奏既清晰又有力。站在門口的警衛們都擠進來聽他吹奏,樓梯上的警衛蜂擁到門口,而大廳裡的警衛則蜂擁到樓梯上。

“我們要到新印度餐廳去,看在老天的份上!”亨西格在人行道上眾目睽睽之下向巴雷抗議道,“帶卡佳一起過來,我們已經訂了一桌了!”

“抱歉!傑克。我們已另外有約了。是很久以前就約定的!”

亨西格只是做做樣子而已。巴雷已經告訴過他:“她需要好好放鬆一下。我預備帶她離開,讓她安安靜靜地吃一頓晚餐。”

但是巴雷在告別亨西格之後並沒有帶卡佳去吃晚餐,如那些非正規人員在被撤哨前所證實的,並且,這一次帶頭的是卡佳,而非巴雷。卡佳帶他去的地方,任何一個在城市長大的青年男女都知道。這種地方在每一個大城市裡因為特定目的而建造的住宅區裡都有。和卡佳同年紀的年輕人裡頭,沒有一個人不把這種地方劃入其初戀範圍的。就在卡佳所住的公寓頂上,就在最上層樓梯和閣樓交接的地方,就有一個這樣的地方。不過,這種地方在嚴寒的冬季裡比在夏天更常受光顧,因為到底裡邊還有著滿目瘡痍的熱水槽和被黑色繃帶緊緊繃著的重重水管。

但是,在到達這個地方以前,她先必須要確定馬特維和那兩個雙胞胎都安全無恙。而巴雷則站在樓梯口等著。然後她領著他走上數級樓梯,一直爬到最頂端的一層木製樓板。她身上帶著串鑰匙,可以開啟那扇生了鏽的鐵門。進了門之後,回身把門關上,然後引領巴雷走過屋頂的椽緣,到達一處堆放硬木頭的地方。她在那兒準備了一個臨時的臥鋪。躺在那兒,他們可以經由那骯髒的天窗看到天上凌亂的星斗,聽著水管咕咕的聲音,還可以聞到他們身旁快乾的衣服所發出的臭味。

“你給藍道的那封信並沒有交到我的手中,”他說,“它最後到了我們那些官員的手裡。就是那些官員派我來找你的。對於這一點,我感到很抱歉。”

但是現在,已經沒有什麼時間讓他們任何一人為任何事情而驚訝了。他已對她提過一些自己的計劃,而現在則絲毫不提。這是可以理解的——她已經知道得太多。此外,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有待商討,因為就在這一晚,卡佳告訴了巴雷一些事情,這些事情在事後讓巴雷得以完全地瞭解卡佳。而她也承認了自己對他的愛意,這份愛意足以支撐他度過那段他們都知道即將來到的短暫別離時期。

不過,巴雷也沒有久留不走,並沒有留給現場或是在倫敦的人為他擔心的藉口。在午夜時分,他回到了梅日。這是他和他的那些同伴共度的最後一晚。

“噢,傑克,亞力克·薩巴提尼要我明天下午到他那兒去和他那批夥伴說聲再見。”他在一樓的酒吧裡對喝著睡前酒的亨西格說。

“要我和你一起去嗎?”亨西格問道。他這麼問,是因為他像俄國人一樣,對薩巴提尼周圍的人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巴雷搖了搖頭笑笑說:“你受的苦還不夠多?這次聚會是專為我們這些在過去絕望的日子裡共患難的弟兄預備的。”

“什麼時候?”維克婁問道,一向是那麼的實際。

“我想,他說的是四點鐘。挑這個時間來喝酒,似乎是怪了些。對的,我想他是說四點鐘。”

說完之後,他就和他們道了晚安,然後乘著玻璃電梯上“天堂”去了。

午餐時間到了。經過一整夜和一個早晨未眠的我們,在午餐時分突然有了一個不祥的預感。但是不祥歸不祥,它終究只是一個感覺而已,一個經由別人傳遞過來的感覺,一個鎖在鋼製公文箱裡的黃色信封中的感覺。莊尼從倫敦情報站把這個皮箱一路馬不停蹄地帶到了狀況室裡。黃色信封是在警戒下由廣場那頭的大使館帶來的。

他一進來,就直奔指揮中心。到了指揮中心,才知道我們都已經移師到薛裡頓的紅木會客室裡吃三明治,喝咖啡。

他把它交給了薛裡頓,並站在他身後看著他讀那封附信。薛裡頓讀完那封附信,之後,就把它塞到口袋裡,再讀主信。

讀完之後,薛裡頓站起來,把信交給了奈德,而莊尼也跟著移步,站在奈德的背後,看著他讀。一直到奈德把它交到了我的手中,莊尼才停止跟過來再看一遍。這封信是一段由在列寧格勒外駐紮的蘇聯軍方所拍發,卻被美國人在芬蘭截獲,然後送到弗吉尼亞,由一群功率大到足夠可以照亮倫敦一年的計算機分析出來的訊息。

列寧格勒致莫斯科,副本送薩拉托夫。

葉可夫·沙維列夫教授於本星期五赴薩拉托夫軍事學校演講後,獲准赴莫斯科度假。請安排交通工具及裝置。

“哦,謝謝你,列寧格勒的行政官。”薛裡頓喃喃說道。

奈德從我手中拿回那封信,又把它讀了一遍。我們這些人當中,他似乎是惟一不為所動的一位。

“這就是他們破解的全部內容嗎?”他問道。

“我不知道,奈德。”莊尼說道,語氣中毫不隱藏對奈德的敵意。

“這邊提到‘一個交給一個’,這是什麼意思?請你查一查他們截獲的電報中,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如果還有的話,麻煩你查一查在同一網路中,還有沒有什麼東西好推敲的。”他等到莊尼離開了房間之後,才帶著酸酸的語氣說道:“太好了,又是一堆陳腔濫調。我的天!你一定在想我們是在對付德國人了。”

我們站著,心不在焉地嚼著口中的東西。薛裡頓把手插在口袋裡,轉過身去,凝視著窗外馬路上無聲行走的車輛。他穿著一件長毛的黑色羊毛背心。透過室內的隔離玻璃窗,我們可以看到莊尼正拿起一隻應該安全的話筒打電話。過了一會兒,我們看見他把電話筒掛上,穿過房間,回到我們這兒來。

“沒有。”他說。

“什麼沒有?”奈德問道。

“‘一個交給一個’就是一個交給一個,意思是說它就是這麼一封。沒有別的意思。”

“這麼說來,這封電報是僥倖收到的了?”奈德暗示說。

“就這麼一封。”莊尼重複說。

奈德轉頭對著薛裡頓。他仍然背對著我們,“羅素,你讀一讀那些記號。”

現在輪到薛裡頓把那張紙重新讀上一遍。讀完了,他裝出無奈的表情。大家都非常明白,他的耐心已經用得差不多了。

“奈德,那些密碼專家對我保證,截獲的情報得自一個低階軍人亂七八糟的行囊裡。沒有人會再用這種方式來設圈套騙人的。沒有人會再做這種事情。走偏的不是藍鳥,是你。”

“也許這就是他們會拿它來設圈套的原因!你我不也有可能會這麼做嗎?故弄玄虛?”

“好,也許我們也有可能這麼做,”薛裡頓讓了一步說道,好像這種事情他絕少做過,“只是,如果你一旦這麼想,就很難再往別處想。”

克萊福在最不利的情況下說話了:“在這種凡事順利的情況下,你很難叫薛裡頓把已經上了弦的箭撤回的,奈德。”他討好地說道。

“只有白痴才會這麼做,”薛裡頓糾正他說,喜怒無常的個性又顯現出來,“若是凡事真都遂了我們的心意,那就是克里姆林宮的計謀,而一有什麼事故,那一定都是我們自己的錯了。奈德,我的單位差點沒有死在這種觀念上。你的人也是一樣。我們今天就打定主意不再重蹈這種覆轍。這是我的行動。要有什麼閃失,就全怪到我的頭上好了。”

“可是去幹的卻是我的人,”奈德說,“我們已經把他給毀了。我們也已經把藍鳥給毀了。”

“當然,當然。”薛裡頓帶著冰冷的語氣和緩地說,“毫無疑問。”

他不悅地看著克萊福,說:“怎麼樣,副局長先生?”

克萊福有他自己的騎牆方法,並且這套方法百試不爽。“羅素,奈德。我想兩位都有點太以自我為中心了。我們是一個整體,我們過的是整體生活,讓藍鳥得遂其志的是我們的主人,不是我們。因此,在這次行動中,那個共同的意志應該是大於我們每一個個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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