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這是我的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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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看到那篇文章了嗎？本來我還覺得多一些覺醒者是好事,現在看來不是這樣，”吃飯時間，靳依諾和隊友們閒聊著。

“你說的是《我們真的需要人人覺醒嗎？》吧,我覺得有點危言聳聽了,不過如果真的人人覺醒，社會秩序肯定會受到破壞。”宋思一開始是贊成推廣淨水的,是鬱語的話讓她意識到其中暗藏的風險，她現在更希望國家像之前那樣管控淨水，不過對那篇文章的內容沒有全盤接受。

“但是衝擊是肯定的，哪怕是維護正義，自詡為英雄的覺醒者也可能給整個社會帶來不利影響,武俠小說裡有句話叫俠以武犯禁,就是這個意思。”周衛明比隊員們年長一些，他年輕的時候正是華國武俠文化的黃金時代,覺醒者就相當於武藝高強的俠客。

一旦個人獲得強大的力量,又沒有足夠強力的約束,不管他本人如何,他的存在就不利於社會安定。

每個人的立場堅持不同，認為的正義也不盡相同，在網上攻擊別人的鍵盤俠都認為自己是正義的一方,自己的行為是在替□□道,事情的真相往往在多次反轉後才逐漸浮現在人眼前。

鬱語一邊聽著隊友們的討論一邊吃著肉包子,她知道《我們真的需要人人覺醒嗎？》這篇文章也是上層連環計劃的一部分。

用簡易的實驗告訴民眾濫用淨水的危險，突出淨水不能自由流入市場，應該被國家管控。用這篇文章告訴民眾不能大規模地給普通人注射淨水，會讓每個人處於危險之中。

不過許多普通人都把覺醒想得太簡單，即便現在給所有人都注射淨水,能覺醒的也只有很少一部分人。

她和簡易聊過淨水促進覺醒的原理，沒有得出嚴謹有論證過程的結論，不過可以根據已知資訊去推測一二。

異化和覺醒的力量是一個有限的水池，水池向外延申出無數條管子，連線著地球上每一個生命。不同物種水管的粗細不同，地球上連線人類的管子最粗，動物次之，植物再次，同種生物的不同個體水管粗細也不相同。

水管越粗，從水池中獲得的力量就越大，越可能被力量改變，結果可能是覺醒，也可能是異化。末世最初覺醒或異化的人就是水管最粗，與水池聯絡最緊密的人。

而淨水的作用就是拓展水管，加強生物與水池的聯絡，可能是人的承受上限較高，喝下淨水可以覺醒，哪怕已經出現異化徵兆也可以壓制異化成功覺醒。

動物的承受上限遠小於人，給它們服用或注射淨水可能會超過它們可承受範圍，反而導致異化，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麼淨水無法治療發熱動物。

這只是簡易和鬱語的猜測，因為萊特黛爾和代斯夫的特殊狀態，真實情況遠比他們的猜測複雜得多，但在某些方面還是有一定相似性的，一定程度上可以解釋覺醒的原因，和淨水對覺醒的促進作用。

關於淨水的爭論逐漸平息，一篇《我們真的需要人人覺醒嗎？》貼合了大眾的心理，再加上官方引導，推廣淨水的聲音很快消失。

希望注射淨水促進覺醒，對抗失控，治療疾病的人一定還存在，但已經失去大多數人的支援，僅僅是他們撼動不了社會秩序。

山姆國希望透過曝光淨水的功效，引導華國民眾向政府施壓，能夠開放淨水的買賣，讓淨水自由流入市場最好，這樣他們就有收購淨水的正當渠道。

就算不能自由買賣，讓華國官方放鬆對淨水的管控也是可以的，只要華國放鬆管控，他們也能透過關係網收集淨水。

只是兩套方案都失敗了，在華國的勢力也被連根拔起，幾乎全滅，他們只剩下最後一條路。

鬱語和隊友們執行守護靈泉空間的任務已經有近半個月了，這半個月裡網路和現實風起雲湧，焦點就在她們的任務物件，靈泉空間上。

外界風波逐漸平息，他們的工作卻還未結束，智庫根據收集到的情報做出多種推演，引導民眾遊/行/示/威要求自由買賣淨水，退而求其次希望放鬆對淨水的管控都是被推演出的，可能出現的結果。

還有一項是暴力搶奪靈泉空間，雖然淨水出自靈泉空間和靈泉空間的位置都是絕密，不久前靈泉空間還轉移過一次，但山姆國的竊密手段防不勝防，覺醒者的能力又很詭異難以堤防，還是有這種可能。

讓鬱語小隊在此守護也是這個原因，大規模的軍事行動和人員調動很難瞞過山姆國，只有人數很少，不怎麼起眼的特別行動隊能在旁人沒有察覺的前提下完成任務。

“鬱語，你半個月都沒睡了，還有於哥，你們要不要去睡一會兒？”宋思有些擔心地看著隊長鬱語和前隊長於鈞，開始執行守護靈泉空間的任務後，她、周衛明和靳依諾都是輪班倒，確保至少有兩個人在崗位上，但鬱語和於鈞過來之後就沒有休息過。

“我還好，”這是一句真話，不是她在強撐，爆肝星人簡易向她傳授過特殊的休息技巧，可以在維持意識的前提下休息大腦。

休息效率沒有睡覺那麼好，也不能徹底消除疲憊，但靠這種技巧扛一個月不睡覺沒什麼問題。

感應到靈泉珠還在她才能安心，她也需要隨時保持清醒，不讓對靈泉珠的渴望衝昏頭腦。

“我也沒事，”說完這句話，於鈞再次保持沉默，上次任務因為他的失誤失敗了，直接導致戰友們的傷亡，這一次他不會再有失誤。

“唉，”宋思勸不住二人，無奈嘆氣，“覺不睡飯總要吃吧，一會兒等靳依諾醒來一起去食堂吃飯吧，反正於哥可以空間傳送，在哪兒都一樣的。”

對此鬱語沒有拒絕，食堂距離放置靈泉珠的地方稍遠了些，但也還在於鈞的傳送範圍內。

而且她也有好些天沒有吃飯了，這段時間一直沒有動用覺醒能力，對身體的消耗很小，上週吃了三大籠屜肉包子讓她支撐到現在。

“太好了，我去叫靳依諾，”宋思沒想到鬱語這次痛快答應，只要鬱語去於鈞一定也去，隊友們的吃飯問題終於解決了。

過完春節重新組隊後，她總覺得隊裡氣氛和從前不太一樣，周衛明和靳依諾沒什麼變化，主要是鬱語和於鈞。

於鈞是因為上次任務失敗造成的心理問題，他們都能理解，也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幫助於鈞，但是鬱語不同，幾天不見總覺得她變化很大。

宋思還記得第一次見鬱語的場景，那是在上京的特異管理局，曾和鬱語有過接觸的覺醒者突然失蹤，正好他們小隊負責近期出現的綁架覺醒者案件，局裡讓鬱語小隊配合他們行動。

那時的鬱語只是一個初入職場的畢業生，雖然有點聰明，能在案情陷入僵局後找到解局的辦法，但終究還是個小孩子。鬱語加入特別行動隊後，她一直把鬱語當作妹妹來看待，和靳依諾是一樣的。

現在靳依諾還是妹妹，鬱語的成長卻出乎她的意料，一開始於鈞主動退位提名鬱語接任隊長，她還擔心鬱語工作經驗不足無法勝任，事實證明她錯了。

覺醒能力加上性格使然，她很喜歡觀察身邊的人，就算是沉默寡言的於鈞她都能看出他的心思，但是鬱語，她看不出鬱語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