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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裝配線轉到晚班。伊莉娜亞下班了,她開始用一塊散發著腐臭味的黑肥皂洗手,這是能買到的唯一一種肥皂。水很涼,肥皂不起泡——只分解成油渣,但她腦子裡想的全是現在和下次上班之間的這幾小時。晚上的時間她已經規劃好了。首先,她得將自己指甲下面的油脂和金屬屑刮下來,然後回家換衣服,在前往火車站附近的一家餐廳巴薩洛夫之前往自己的雙頰上塗抹一些腮紅。

那些乘坐西伯利亞鐵路出差的公務人員在這裡換車時都喜歡在巴薩洛夫就餐。伊莉娜亞認為這個餐廳的食物糟糕透頂——粟米湯、蕎麥片和醃鯡魚等。更重要的是,餐廳還提供酒水。由於在公共場合在不提供食物的情況下單獨出售酒水屬於違法行為,食物就成了幌子,一盤食物不過成了喝酒的許可證。實際上,這家餐廳也就是一家中轉站的廉價酒館。不得向個人出售一百克伏特加的法令在此被忽略。這家餐廳的經理巴薩洛夫總是喝得酩酊大醉,而且時常對人暴力相向,如果伊莉娜亞想要在他的地盤經營生意,也得分給他一部分利潤。她不可能只是假裝來這裡喝酒消遣,而與偶爾前來花錢消費的顧客溜走。到這裡來喝酒的人沒有誰只是為了消遣,這裡都是過往客人,沒有當地人。但這是一個優勢。她從當地人那裡不再能得到什麼工作機會,她最近病了——潰瘍和皮疹之類的問題。一兩個老顧客患上了差不多的症狀,在城裡到處說她的壞話。現在,她不得不把生意物件鎖定在那些不認識她的人身上,這些人不會在城裡久待,等到他們抵達海參崴或莫斯科(取決於他們要去哪裡)之後才會發現自己已經罹患尿腫。即使這些人也不算什麼善良之輩,但如果將某種疾病傳染給他們,她也不會因此而高興。但在這座城鎮,去看性病要比感染性病更加危險。對於一名未婚女子,這無異於遞交一份招供,並在上面簽字畫押。她不得不去黑市治療,這需要錢,也許需要很多錢,而現在她正在為別的事情省錢,這件事情要重要得多——逃離該鎮。

她到達餐廳的時候,餐廳裡擠滿了人,窗戶上佈滿了霧氣,空氣裡瀰漫著廉價菸草的味道。在穿過餐廳門五十步開外,她就聽到醉醺醺的笑聲。她猜想他們可能是士兵,她猜得應該沒錯。在山區經常有一些軍事訓練,下班後計程車兵通常會被帶到這裡。巴薩洛夫會特別款待此類顧客。他會提供兌水的伏特加,如果有人抱怨,事實上經常有人抱怨,他就會狡辯說這是他發揮高尚品德,限制醉酒現象。這裡經常有人打架鬥毆。她知道盡管他說自己的生活多麼艱苦,他的顧客是多麼可怕,但靠出售撇去浮皮卻未經稀釋的伏特加還是能為他帶來可觀的利潤。他是一個投機商人,是一個人渣。就在兩個月前,她去樓上給他交當週分成,透過他臥室門的縫隙,看到他在一張一張地數鈔票,然後將這些鈔票儲藏在一個錫盒裡,用細繩紮好,再用一塊布將錫盒包好,然後藏到煙囪裡。當看到這一幕時,她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自那以後,她就夢想著能夠偷到那筆錢,然後帶著這筆錢逃亡。當然,如果巴薩洛夫逮到她,一定會掐斷她的脖子,但她轉念一想,如果他發現自己的錫盒被席捲一空,他的心臟當場就會被掏空。她很確定,他的心臟和那個盒子是連在一起的。

據她推算,這些士兵還要再喝上一兩個小時。此刻他們所做的事情是和她調情,這是他們不用付錢就享受到的一種特權,除非你把免費伏特加也算作付錢。她仔細打量了一下其他顧客,相信在這些士兵開始報到之前,她還能再多掙一點錢。軍隊代表團佔了前排座位,其他顧客被趕到後面。這些顧客自顧自坐在那裡——只有他們自己,酒水和一盤根本連碰都沒碰的食物。毫無疑問,他們在尋找性伴侶,要不沒有其他理由在此地閒坐。

伊莉娜亞整理一下自己的裙子,將酒杯丟到一邊,從這堆士兵當中穿過去,對他們的動手動腳和言語挑逗置之不理,來到後面的一張餐桌跟前。坐在那裡的那名男子大約四十歲,也可能更年輕一點,不太容易辨別。他並不英俊,但她心想他可能會因此多付些錢。相貌好一點的人有時會認為沒有必要付錢,就好像這可能是兩廂情願的安排。她坐下來,拿腿去蹭他的大腿,笑著說道:

“我叫坦雅。”

有時候把自己當成別人會有所幫助。

這名男子點起一根香菸,將手放在伊莉娜亞的膝蓋上。他都懶得給她買杯酒,他手邊有許多髒杯子,他順手拿來一個,將自己杯中剩下的伏特加倒進一半,然後推給她。她玩弄著酒杯,等著他說話。他喝掉杯中酒,絲毫沒有想說話的意思。她儘量不閃躲眼神,想找一些話說。

“你叫什麼名字?”

他沒有回答,只是將手伸進外套口袋裡,摸索半天。他抽出手,緊握拳頭。她明白這又是一個蹩腳的遊戲,她期待和他玩下去。她拍拍他的指關節,他將拳頭翻過來,一根一根慢慢地攤開手指……

在他的掌心是一小塊黃金。她將身子湊過去,在她還沒看個究竟之前,他又合上手掌,將手塞進外套口袋裡。他仍然沒發一言。她仔細打量著他的臉,他醉眼朦朧,眼睛佈滿血絲,她一點也不喜歡他。但她不喜歡的人有很多,和她睡覺的人中,她一個也不喜歡。如果她挑剔,她也許就不做這種工作了,就會和一個當地人結婚,永遠乖乖地留在這座城鎮算了。她回到列寧格勒——她家人居住的地方、在被迫來到這座她從未聽說過的城鎮之前一直生活的地方——的唯一方式就是積攢足夠的錢賄賂官員。她不認識什麼能幫助她完成調動的有權勢的高官朋友,因此她需要那塊黃金。

他敲敲她的杯子,第一次開口說了兩個字:

“喝酒。”

“首先你得付給我錢,然後你再告訴我怎麼做,這是規定,也是唯一的規定。”

他的臉開始不安地顫動起來,好像她朝他的臉上扔了一塊石頭。過了一會兒,她看到在他乏味、圓胖的外貌之下潛藏著的某種東西,這是一種令人討厭的東西,讓她想撇過頭去,不願再看。但是那塊黃金讓她繼續看著他,讓她繼續坐在位置上。他從口袋裡掏出那塊黃金,遞過來。當她伸過手去,想從他汗漬漬的手掌上拿起黃金時,他合上手掌,將她的手指也一併握起來。雖然不疼,但她的手指被他緊緊握住。她既不能任由他握著,也不能拿出那塊黃金。她心裡猜想著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一邊像個無助的小姑娘一樣哈哈大笑起來,讓自己的胳膊放鬆下來。他鬆開手,她拿起那塊黃金,盯著它看。黃金的形狀像牙齒。她轉而盯著這名男子:

“你怎麼弄到手的?”

“在困難時期,大家有什麼賣什麼。”

他微笑著,她感到一陣噁心。這算什麼貨幣?他敲敲伏特加的杯子。這顆“牙齒”是她走出這裡的門票。她一口喝掉他倒的那半杯酒。

伊莉娜亞停下來,問道:

“你在工廠工作?”

她知道他不在工廠工作,但這裡除了工人宿舍以外沒有其他房子。他甚至都懶得回答。

“嘿?我們去哪兒?”

“快到了。”

他帶著她來到城鎮邊緣的火車站,儘管火車站本身是新建的,但它坐落在一個最古老的區。這個區域到處都是散發著汙水臭味的街道,街道兩旁挨家挨戶盡是破舊不堪的單間小屋,鐵皮屋頂,薄薄的木牆。木材加工廠的工人就住在這些小屋裡,一般一間屋裡住六七個人,在這樣的環境下不會有什麼好的想法。

外面天寒地凍,伊莉娜亞變得非常清醒,她的腿開始感到有些累了。

“這是你的時間,金塊換你一小時,這是我們事先講好了的。如果你想反悔,那麼我就回到餐廳,從現在開始你只有二十分鐘了。”

“這已經在車站後面了。”

“那後面有森林。”

“好吧。”

他往前走,走到車站一側,指向暗處。她將雙手插進外套口袋裡,追上他,眯著眼睛往他指的方向看了看。她除了看到軌道消失在森林深處,其他的什麼也沒有。

“讓我看什麼?”

“那裡。

他指著距離森林邊緣不遠、位於軌道一側的一間小木屋:

“我是工程師。我在鐵路工作,這是維修木屋,非常私密。”

“房間才非常私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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