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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夏祥和蕭五回到客棧之後,已是半夜時分。客棧之中的客人,大多已經睡下。二人輕手輕腳回到房間,卻並未入睡。

夏祥和蕭五來到院中,支起一張桌子,桌子上擺放了牌位——是曹殊雋所送的長生牌位,此時上面已經寫上了名字——夏來、夏去。

明月當空,夜深人靜,正是祈福時,夏祥點燃三柱香,望月而拜,口中唸唸有詞:“祝願夏來夏去平安無事,逢凶化吉遇難成祥。祈願夏來夏去無病無災,長生無憂。”

蕭五雖未見過夏來夏去,卻也對夏來夏去舍家追隨夏祥的壯舉無比敬佩,也和夏祥一起為夏來夏去上香祈福。

“我輩讀聖賢書,當敬鬼神而遠之,豈可拜神祭鬼,辱沒讀書人名聲!”

夏祥和蕭五才拜了一拜,冷不防身後傳來了一個不以為然的聲音,隨後人影一閃,一個相貌英俊卻生得粗獷的書生從走廊中閃了出來,他只穿了內衣,頭髮散亂,顯然是起夜偶遇。

“我家先生的事情,哪裡由得你說三道四?”蕭五十分不滿地瞪了來人一眼,不過夜色之中,他頗有殺傷力的眼神對對方形不成絲毫威脅,因為對方壓根就看不到他的示威。

對方大步流星來到夏祥近前,上下打量夏祥一眼,拱手說道:“在下沈包,錢塘人氏。這位兄臺相貌俊秀,莫不是福建人氏?”

語氣之中,頗多不屑和輕視。

夏祥自然聽出了對方的言外之意,大夏雖然開明且風氣清明,卻傳承了自春秋以來的地域歧視之風。孟子便稱楚人為“南蠻蠍舌之人”,大夏立國之時,太祖開國所用將相皆北人,太祖刻石禁中曰:“後世子孫無用南士作相。”

十九歲便高中進士的北人蘇確在擔任宰相後認為“南方下國,不宜多冠士”,堅決反對提拔南方人氏擔任要職。

候平磐為相之後,權傾朝野,一天皇上問歐陽明是不是認識候平磐,歐陽明十分傲然地回答,不認識候平磐何許人也,他是北方人。言外之意是恥於認識身為南人的候平磐。

身為北方人的歐陽明小時以聰慧著稱,曾有小夥伴掉入水缸之中,在別的孩童驚惶失措之時,他不慌不忙拿出一塊石頭砸破了水缸,救了小夥伴,因此留下了美名。歐陽明曾經指責候平磐“心術似福州”,還當著皇上之面說過“閩人狡險,楚人輕易”的結論。

有夏以來,不少書籍裡關於北方習俗的記載就是“質樸忠直”“勁悍忠勇”“勤稼穡”,而關於南方則是——兩浙:“善進取,急圖利,而奇技之巧出焉”,廣南“民性輕悍”,江東“俗習驕脆”,蘇州“驕奢好侈”,“長沙民最喜訟,號難治”,四川榮州“姓名顛倒,不知禮法”……如是等等。甚至大夏立國之初,對朝臣最大的懲罰不是罷官,而是貶到長江以南為官。

後來大夏一統天下,北渡黃河,再取上京、白山黑水之地,以及遠及漠北,地域之見並未隨之消除。好在大夏國力日盛,以前長江以南本來荒涼之地,現今繁華無比。之前廣義上的南人由江南一帶南移到了福建、嶺南以及海南之地。若是倒退數十年,錢塘之地在北人眼中,也是蠻夷之地。

夏祥本是地道的北人,只不過長相俊秀了幾分,不如眼前之人更有北人的粗獷。夏祥曬然一笑:“兄臺好眼力,在下夏祥,正是福建人氏。”

“在下沈包。”沈包自以為一語點破夏祥來歷,神色之間頗多自傲之色,“如此說來,也難怪你拜神祭鬼了,閩人狡險且多疑。不過我還是要勸你一勸,你也是飽讀詩書之人,能來趕考可見也是透過了舉人考試,並非愚昧無知的鄉村野夫,為何還要做出這等有損讀書人清名之事?”

蕭五不服氣,上前一步:“你胡說什麼?我家先生不是拜神祭鬼……”

夏祥微微一笑,擺手制止了蕭五,他按部就班地拜祭完畢,才不慌不忙地問了一句:“沈兄,我有兩件事情不明,還請你為我解惑。一,閩人狡險且多疑,是歐陽明的說辭,那麼你結識多少閩人?又曾和多少閩人共事?二,我為兩位生死未知的好友立下長生牌位,向上天祈福保佑二人平安長生,又如何有損讀書人清名了?我輩讀書之人,仁、義、禮、智、信為立身根本。你無端指責閩人狡險且多疑,是為不義不禮。不問清楚便認定我拜神祭鬼,是為不仁不智。敢問兄臺,你的溫良恭儉讓何在?”

沈包頓時愣住,一臉詫異和不解,臉色由紅轉青,忽然來到長生牌位前面,拿在手中,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問道:“夏來和夏去是誰?”

蕭五被沈包的無理舉動激怒了,火冒三丈,向前一步,一把推開沈包,搶過沈包手中的長生牌位,恭恭敬敬地放回原位,對沈包怒目而視:“他們是誰和你無關。你既無禮又十分粗魯,白讀了幾年聖賢書,還自稱是什麼讀書人,哼,連我一個目不識丁的隨從都不如。”

“你!”沈包怒從心頭起,他自以為無論是地域優勢還是心理優勢,都佔據了上風,本想好好教訓夏祥一番,不想才一開口就被夏祥硬生生頂了回去,還沒有來得及再次反擊,蕭五就嗆了他幾句,他哪裡還受得了,當即暴起,一腳飛出,踢向了蕭五,“我替夏兄教訓教訓你這個沒大沒小的小子。”

蕭五躲閃不及,被沈包一腳踢中右腿,他身子晃了一晃,沒有摔倒,卻也沒有還手,只是面不改色,雙手抱肩,一臉漠然地看著沈包。

“沈兄,未經允許擅動他人長生牌位,一言不合動手打人,你的聖賢書,都讀到別人腦子了嗎?”夏祥也有幾分火氣,“來,來,來,今日之事,你我非要分出一個對錯出來,是武比還是文鬥,你來決定。”

“武比如何,文鬥又是如何?”沈包自認他的做法並無不妥,是夏祥和蕭五有錯,他既然學的是道德文章就有必要好好教化教化夏祥蕭五二人。

“武比就是你我拳腳相向,誰先倒地誰輸。文鬥就比道德文章,看誰說服得了誰,誰就是贏家。”夏祥背起雙手,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隨你挑選,我奉陪到底。”

沈包幾乎不假思索地說道:“拳腳相向太有辱斯文,文鬥,文鬥。事情由我引起,我禮讓一步,你先出題。”

“我的題已經出了,你回答就是了。”夏祥肅然正容,一臉嚴肅。

沈包才想什麼,一拍腦袋:“是了,是了,你剛才的兩個問題我還沒有回答上來。好,現在答你,其一,我不曾和閩人共事,也不認識閩人,閩人狡險且多疑的說辭,確實只是聽信歐陽明之言。其二,為生死未卜的好友立下長生牌位,祈福二人平安長生,並不有損讀書人清名。”

夏祥一時愣住,他原以為沈包會據理力爭一番,不想沈包倒也誠實,居然全部承認了,倒讓他頗感意外,不由心中火氣消了一半,笑道:“這麼說,你這就認輸了?”

“何來認輸一說?”沈包來到蕭五面前,伸手拍了拍蕭五腿上的腳印,又衝蕭五歉意一笑,繼續說道,“其一,雖然我並不認識閩人也未曾和閩人有過共事,但歐陽明既然如此指責閩人,可見閩人確實如此。以歐陽明的名聲和威望,他就算對閩人大有偏見,他的話也不是聖人之言,卻也自有道理,並非信口開河之語。其二,我並不知道你是在為生死未卜的好友祈福,還以為你在拜祭死去的先人,所謂不知者不怪,我並無惡意,一心為了維護讀書人清名,也是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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