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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殊雋鼓掌叫好:“好,真好,大好。但願人間好景在,不負年華不負愛,連小娘子點茶技藝當屬一絕,技壓京城,無人可及。”

張厚也是連連點頭:“妙不可言。”

沈包呆了片刻,才喟然嘆息一聲:“如此年輕如此美貌如此多才多藝,連小娘子堪稱人間極品,在下佩服之極。”

時兒也是睜大了眼睛,“哇”的驚呼一聲,雙眼放光:“太神奇了,太厲害了,我也想學,我也要點茶。”

幾人都紛紛驚歎不已,只有夏祥和幔陀不動聲色。幔陀是低眉垂目,渾不在意,是對連若涵點茶一事毫不關心。

“夏兄……”張厚見夏祥默然不語,以為夏祥並不懂點茶,笑道,“我等在聽夏兄高見,還請夏兄為我等指點一二。”

“好說,好說。”夏祥呵呵一笑,抱拳衝眾人做揖,一副當仁不讓的樣子,“點茶的好壞,可從兩個方面判斷,一是湯色,二是湯花。湯色者,就是茶水的顏色,以純白為第一,青白、灰白、黃白,則等而下之。顏色純白,是茶質鮮嫩,沖泡時火候恰到好處。顏色發青,是沖泡時火候不足。顏色泛灰,是沖泡時火候太老。顏色泛黃,則是茶葉採摘不及時,茶葉過老或過嫩之故。顏色泛紅,是茶葉炒焙火候太過之故。連小娘子的點茶,色澤純白,是為一等。”

張厚的下巴險些沒有掉到茶杯之中,他原以為夏祥出身平民百姓之家,又生長在窮鄉僻壤的中山村,沒有見識過世面,只不過多讀了一些聖賢書罷了。聖賢書雖有處世之道和安身立命之本,卻對點茶等奇技淫巧之事並無記載,若懂點茶,須得親眼所見親耳所聞,才能知道一二。

夏祥怎會懂點茶之技?張厚相信中山村中也有人會點茶,不過技藝先不必說肯定一般,好茶也不會有。那麼夏祥有如此見解,莫非是道聽途說而來?

張厚的表情落在夏祥眼中,夏祥默然一笑,連若涵的點茶之技固然爐火純青,肖葭的點茶功夫也不遑多讓,只是此事不足為外人道罷了,他繼續說道:“湯花,就是湯麵泛起的泡沫。第一是湯花的色澤以純白為第一。因湯花的色澤與湯色是相同的。第二是湯花泛起後,若能咬盞,是為最好。”

“什麼叫咬盞?”時兒不解其意,笑吟吟地一咬嘴唇,“是不是就是咬嘴唇?”

曹殊雋鼻孔出氣,不屑地“哼”了一聲:“夏蟲不可語與冰,井蛙不可語於海,曲士不可語於道……”

“你的話,又是什麼意思?”時兒一臉天真爛漫,眼巴巴地望著曹殊雋,“曹三郎,你教教我好不好?”

張厚臉色一沉,曹殊雋是在嘲諷時兒無知,他本想發作,卻被沈包輕輕一拉,沈包小聲說道:“張兄不必在意,曹三郎和時兒,一個率真一個天真,二人即使鬥嘴也是心無芥蒂,不必多心。”

曹殊雋朝沈包投去了意味深長的一瞥,又朝張厚示威似的揚了揚右手,才說:“夏蟲不可語於冰,篤於時也;井蛙不可語於海,拘於虛也;曲士不可語於道,束於教也,意思是說……”

“意思是說,夏天的蟲子不可以和它們談論冰,是因為它們不知有冬天,從來沒有見過冰,自然不會相信。井裡的青蛙不可以和它們談論大海,是因為它們從來沒有跳出井口,不知道天地之間還有比井底大上無數的大海。鄉下的書生不可以和他們談論大道,是因為他們見識少讀書少,不知道頭上有青天,青天之上還有大道。”時兒狡黠地抿嘴一笑,“曹三郎,不知道我答得對不對?”

曹殊雋頓時驚呆當場,愣了半天才訕訕一笑:“時兒冰雪聰明,答得全對。”

“有不對的地方,曹三郎要誨人不倦,記得教我,我很謙虛好學的。”時兒眨眨眼睛,嘻嘻一笑,“那麼請問曹三郎,什麼叫咬盞?”

曹殊雋嚅嚅而言:“所謂咬盞,便是湯花……夏郎君,你來教我。”

夏祥哈哈一笑,時兒狡黠且聰明,她的見識不比曹殊雋少上多少,只不過有時喜歡故意捉弄人,他目光一掃,見連若涵目光淡然,心中便有了計較,“所謂‘咬盞’不是隻說湯花緊咬盞沿,而是說只要盞內漂有湯花,不管湯花在哪時,透過湯花去看,在相應部位盞底的兔毫紋或是油滴紋都有被咬住的樣子。若是湯花在盞內飄動,盞底兔毫紋或是油滴紋則有似乎被拉動的現象,非常生動有趣。正是因此,愛茶之人才會在點茶之時非要用兔毫或油滴建盞。”

等夏祥說完,建盞中的“好景常在”四字還未散去,連若涵拿起建盞,手腕輕輕一抖,湯花頓時消散,“好景常在”四字也化為了泡沫,她淺淺一笑:“小女子學藝不精,只會寫字不會作畫。若是技藝高明的茶師,可以畫上一副能夠變化的畫。”

“如何變化?”沈包雖也聽說過點茶之術到了一定境界,可以變幻莫測,他原本不信,現在親眼見到連若涵手法,信了大半。

“我曾親眼見過一位茶師先是在湯花之上畫了兩隻鳥兒,半個時辰不曾散去,茶師拿起茶杯之後,手腕一翻一抖,轉眼之間兩隻鳥兒就變成了一匹駿馬。”連若涵想起當時情景,仍心中嚮往不已。

“這有何難?”一直人在心不在的幔陀忽然站了起來,起身來到連若涵身邊,“連娘子請讓一讓,我來。”

連若涵微一驚愕,隨即淡然一笑,起身讓開。幔陀也不客氣,坐下之後,讓令兒再重新為她燒水。令兒遲疑著不太情願,夏祥見狀,呵呵一笑,親自為幔陀燒水。

夏祥將火爐燒旺,放下湯瓶,待水三沸之後,將湯瓶遞到幔陀手中。幔陀點茶的手法和連若涵如出一轍,所不同的是,她手法更輕柔更快,在手持茶筅攪動並擊打茶湯時,她腕力更強,手腕翻轉如飛,幾乎讓人看不清動作。

蕭五在遠處站立,恨不得離近一些好看清幔陀的手法,夏祥沒有開口,他不敢上前一步。只不過他也清楚,就算他站在近前,也是無法看清幔陀出神入化的手法。

很快,幔陀的點茶做好了,無法湯色還是湯花,都較連若涵更勝一籌。連若涵心服口服,幔陀的手法,莫說是她,就是最為高明的茶師也學不來,因為幔陀將武功運用到了點茶之中,手腕力度以及運指如飛的技藝,尋常人等絕無學會的可能。

幔陀又拿過一根竹棍,勾畫片刻,兩隻栩栩如生的鳥兒便躍然茶上。時兒都看呆了,雙手分開立在胸前,連鼓掌都忘了,她圓睜一雙杏眼,腦中只有一個聲音在迴盪:“我要學,我要學點茶。”

幔陀雙手輕輕端起建盞,如奉至寶一般在眾人面前劃了一圈,就在眾人都欣賞完畢之後,她忽然手腕一翻,手中的建盞猛然朝下一扣。

“啊!”眾人齊聲驚呼,一扣之下,茶水傾洩而出,豈不前功盡棄?就連夏祥也被嚇了一跳,竟然下意識向前一步,伸出右手想要將建盞搶在手中。

不料沒注意腳下,一腳踩在了連若涵的腳上不說,右手還帶動了連若涵的衣袖。連若涵猝不及防,身子一晃,她想要向前邁步以調整平衡,不想腳被夏祥踩住,動彈不得,上下同時失守,再也站立不穩,就要摔倒。

夏祥大驚,連若涵若是向前摔倒,正好倒在湯瓶之上,湯瓶之中,尚有半瓶滾燙的開水,若是燙上,必定重傷。他不敢怠慢,也顧不上許多,雙手環抱,將連若涵攔腰抱住,又用力一收,堪堪止住了連若涵的下墜之勢。

與此同時,幔陀手中的建盞也翻轉過來,杯中茶水滴水未漏,眾人驚呼的聲音瞬間變成了驚歎,湯花之上,方才的兩隻鳥兒已然不見,取代的竟是一匹昂首闊步的高頭大馬!

“啊!”

眾人壓抑不住內心的驚奇,異口同聲讚歎出聲。

“好!真是妙不可言!”

“鬥茶味兮輕醍醐,鬥茶香兮薄蘭芷。其間品第胡能欺,十目視而十手指。勝若登仙不可攀,輸同降將無窮恥。吁嗟天產石上英,論功不愧階前蓂。眾人之濁我可清,千日之醉我可醒。屈原試與招魂魄,劉伶卻得聞雷霆。”沈包激動之下,一邊敲打茶杯,一邊唱出了《鬥茶歌》,聲音深厚而雄壯,“盧仝敢不歌,陸羽須作經。森然永珍中,焉知無茶星。商山丈人休茹芝,首陽先生休采薇。長安酒價減百萬,成都藥市無光輝。不如仙山一啜好,泠然便欲乘風飛。君莫羨花間女郎只鬥草,贏得珠璣滿鬥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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