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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皮埃爾身體前傾,越過餐廳的桌子,滿眼同情地盯著對面棕色頭髮的姑娘。“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他溫柔地說,“記得讀醫大第一年快結束時,我也很抑鬱。就好像大量的知識一下子塞進來,一個腦子根本不夠用。你根本不知道考試前究竟能不能消化。”

“就是!”她說著猛烈地點點頭,差點就要哭出來了。

“這是個好徵兆,”他安慰道,“說明你還跑在前面。那些毫不發愁的人才會掛科。”

她溼潤的棕色眼睛中閃耀著感激。“你真的這麼想?”

“我確定。”

她一臉崇拜地看著他。你不想吃午餐,而是想吃我,對吧?讓-皮埃爾想。她略微扭動了一下,套衫的領口突然開了,露出胸罩的花邊飾帶。一瞬間,讓-皮埃爾還真動了心。醫院的東樓有個床單儲藏間,每天早上九點半後便無人使用。讓-皮埃爾已經不止一次偷偷利用這個空當兒。從裡面把門一鎖,然後躺在一堆乾淨的床單上……

棕發女學生嘆了口氣,然後叉了一小塊牛排放進嘴裡。她一開始咀嚼,讓-皮埃爾便失去了興趣。他討厭看人吃東西。再說,他也只是炫炫肌肉,小試牛刀,以證明自己魅力尚在,並非真想引誘對方。她長得很漂亮,捲曲的頭髮,溫暖的地中海膚色,身材也好,不過最近讓-皮埃爾無心四處獵豔。唯一一個能讓他著迷超過幾分鐘的姑娘是簡·蘭伯特——而她卻連吻他都不肯。

他將視線從女學生身上移開,眼神不安地在醫院餐廳裡遊蕩。沒看到一個認識的人。這裡幾乎空無一人:他值早班,所以午飯吃得早。

一本女權婦科學的新書推介酒會上,越過滿屋擁擠的人群,讓-皮埃爾第一次看到簡迷人的臉。如今已經過去半年了。他曾暗示根本不存在女性主義醫學這一說,醫藥這東西只分好與不好。而簡回答道,基督教數學也不存在,不過還不是伽利略這樣的異端證明了地球繞太陽旋轉。讓-皮埃爾驚呼:“你說得對!”他完全繳械,而兩人也自此成了朋友。

然而,她對他的魅力卻全然不買賬——如果還不算完全免疫的話。她很喜歡他,但卻似乎對那個美國人一心一意,儘管埃利斯比她年齡大得多。而這使得讓-皮埃爾對她倍加渴望。要是埃利斯消失該多好——被公車撞死什麼的……最近,簡對讓-皮埃爾的態度似乎不那麼堅決了,還是說這只是他一廂情願的想象?

女學生開口了:“你真的要去阿富汗待兩年嗎?”

“沒錯。”

“為什麼?”

“可能是因為我信仰自由,還因為我辛苦學醫,並不只是為了給那些肥得流油的有錢人做冠狀動脈搭橋。”他的謊話說得自然流暢。

“可為什麼要去兩年?一般人也就去三到六個月,最多一年。兩年也太長了。”

“是嗎?”讓-皮埃爾苦笑一聲,“知道嗎,短時間內很難成就真正有價值的事情。那種短期派駐醫生的做法其實收效甚微。當地的反抗軍需要的,是持久的醫療機構,一個穩定的醫院和一批至少一兩年不會變動的醫護人員。現在這種情況,生了病,受了傷,人們都不知道應該往哪兒送;而且他們也不遵醫囑,因為還不瞭解對方,不敢輕信;況且也沒人有時間接受衛生教育。志願者來來回回需要大筆花銷,即使是‘免費’出力也是杯水車薪。”讓-皮埃爾說得太過投入,差點連自己也相信了。他得不斷提醒自己奔赴阿富汗的真正動機,以及一待就是兩年的真實原因。

身後的一個聲音說道:“是誰要免費出力啊?”

他轉過身,見一對情侶端著餐盤走過來:瓦萊麗,跟他一樣是實習醫生;另一位是她的男友,一位放射科醫師。兩人在讓-皮埃爾與棕頭髮女學生那張桌前坐下。

女學生回答了瓦萊麗的問題:“讓-皮埃爾要去阿富汗給反抗軍治病。”

“是嗎?”瓦萊麗一臉意外,“聽說休斯敦已經有一份不錯的工作在等著你了。”

“我拒絕了。”

瓦萊麗一臉佩服。“可是為什麼?”

“那些人為自由奮戰,拯救他們的生命,我認為值得。光救幾個得克薩斯的有錢佬也改變不了什麼。”

那位放射科醫師並不像他女朋友一樣為讓-皮埃爾所動。他嚥了一大口土豆,說道:“不怕。反正等你回來,再找一份同樣的好工作也不是難事——到時候既當了英雄,又做了醫生。”

“你這麼覺得?”讓-皮埃爾平靜地說道。他並不喜歡這個話題現在的走向。

“去年這個醫院有兩個人去了阿富汗,”放射科醫師繼續道,“回來後找的工作都不錯。”

讓-皮埃爾強忍著笑了笑。“能活下去還有活兒幹,真不錯。”

“就應該這樣!”女學生有點憤憤不平,“都已經做出那麼大犧牲了!”

“那你父母對此怎麼看?”瓦萊麗問。

“我母親很贊同。”讓-皮埃爾說道。她當然贊同了:她崇拜英雄。他父親卻不然。對於那些滿懷理想奔赴阿富汗救治反抗軍的年輕醫生,讓-皮埃爾完全想象得出他父親的反應:“社會主義並不意味著人們可以為所欲為!”他的聲音沙啞而急迫,估計臉也會漲得發紅。“你以為那幫反抗軍是幹什麼的?一幫土匪,專門掠奪老實的農民。社會主義到來之前,必須將封建制度徹底清除。”他會用拳頭猛力敲著桌子。“想做蛋奶酥,就得打雞蛋;想成就社會主義,必須打爆幾顆頭!”別擔心,爸爸,我明白。“我父親去世了。”讓-皮埃爾接著說道,“不過他自己也是位自由鬥士,戰爭期間還參加過抵抗組織。”

“他是做什麼的?”放射科醫師半信半疑,不過讓-皮埃爾沒有回答,因為他看到拉烏爾·克萊蒙特——《反抗》雜誌的編輯一身週日的裝束,大汗淋漓地穿過餐廳。這個胖子記者大禮拜天跑到醫院餐廳來幹嗎?

讓-皮埃爾指了指身旁的椅子叫道:“拉烏爾——”

“事情緊急。”拉烏爾插話道,彷彿不想讓別人聽到他的名字。

“為什麼不跟我們一起吃午餐,然後慢慢聊?”

“恐怕不行。”

從他的語氣中,讓-皮埃爾聽出了一絲恐慌。看看拉烏爾的眼睛,對方在懇求他別再開玩笑。意外中,讓-皮埃爾站起身。“好吧。”他說。為了掩飾這唐突的舉動,他半開玩笑地對另外兩個人說:“不許偷吃我的午飯——我去去就回。”他抓起拉烏爾的手臂,兩人一同走出餐廳。

讓-皮埃爾本想出了餐廳就停步,但拉烏爾仍然沿著走廊往前走。“勒布隆德先生派我來的。”拉烏爾說。

“我也覺得是他。”讓-皮埃爾答道。一個月前,拉烏爾帶他去見勒布隆德,對方要求讓-皮埃爾趕赴阿富汗,表面上是跟許多年輕的法國醫生一樣,幫助當地的反抗軍,事實上是為蘇聯人充當眼線。讓-皮埃爾見有機會投身大計,感到既驕傲又不安,同時又覺得興奮不已。他唯獨擔心派遣醫生的組織會因為他是共產黨而拒收他。他們無從知道他的黨員身份,而他也絕不會主動透露——但他們有可能知道他對共產主義者抱有同情。不過,法國有很多共產主義者反對入侵阿富汗。雖然機率很小,某些組織可能還是會出於謹慎,建議他最好選擇幫助其他團體爭取自由——比如,他們同樣也派醫生去幫助薩爾瓦多。不過,這樣的情形並未發生。他很快便被“自由醫生聯盟”所接納。讓-皮埃爾把這個好訊息告訴了拉烏爾,對方說很快又將與勒布隆德會面。可能這次會面與阿富汗的事有關聯。“為什麼那麼驚慌?”

“他想馬上見你。”

“馬上?”讓-皮埃爾有些反感,“我在上班。還有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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