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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利斯急著趕火車。雖然明知是做夢,但心裡還是一陣恐慌。他開著吉爾的“現代”,先是找不到地方停車,而後又找不到售票視窗。埃利斯決定強行上車,結果發現自己置身於中央車站大堂密集的人群之中。這時他才想起,自己之前不止一次做過同樣的夢,而且都是最近。每一次他都沒趕上火車。每次做夢,他都感到彷彿所有幸福都永遠離他而去,此刻,他生怕同樣的事情會再次發生。他使勁撥開人群往前擠,終於來到了大門前。之前,他都是站在那裡看著火車遠去;但今天,車還停靠在車站。他沿著月臺奔跑,在火車開動的一刻飛身上車。

埃利斯興高采烈,甚至有些恍惚。他在座位上坐下,之前和簡一起躺在睡袋裡在他看來是再平常不過的事。車窗外,五獅谷的黎明已經到來。

睡眠與甦醒間沒有明晰的界線。火車漸漸消失,只剩下睡袋、山谷、簡和幸福的感覺。昨晚不知何時他們拉上了睡袋的拉鍊,兩人緊緊擁在一起,幾乎動彈不得。他的脖子感受著簡溫暖的呼吸,她脹大的乳房緊貼著自己的肋骨。她的胯骨、膝蓋、手肘和腳上的骨頭頂在埃利斯身上,而他享受著那種感覺。記得從前,他們都是相擁而眠。簡的巴黎公寓裡那張古董睡床空間有限,他們也只得如此。埃利斯自己的床倒是夠大,即便在他這兒,兩個人也是黏在一起。她總說埃利斯半夜會動手動腳,但早晨一睜眼,他卻什麼都不記得。

很久沒和女人過一整夜了。埃利斯試著回憶上一次是跟誰,這才發現原來也是簡:在華盛頓帶回家過夜的女孩兒沒有一個能留到早上。

只有跟她在一起,埃利斯才會毫無顧忌地做愛。他回憶起前晚兩個人做過的事,下身不知不覺又硬了起來。和簡一起,他似乎總是那麼“堅挺”。當初在巴黎,有時他們甚至一整天待在床上,只是中間偶爾起來開冰箱找點吃的,或者喝杯酒。他可以一天射精五六次,而她甚至數不清自己究竟高潮了幾回。埃利斯從來不覺得自己在性事方面夠得上一名耐力選手,之後的經驗也證明如此。然而,跟簡在一起是個例外。她解除了他心中的一道屏障,也許是恐懼,也許是愧疚。從未有誰對他有這樣的影響。之前的一個女人幾乎做到了:那是在1970年,一個越南女人曾與他有過一段短暫而刻骨銘心的悲戀。

顯然,他對簡的愛從未停止。過去一年來,他盡心工作,跟女人約會,看望珮朵,去超市購物,像一個盡責的演員一樣扮演著自己的角色,希望這逼真的演繹能等同於他真正的自我。然而,他自己心知肚明,這不可能。若不是來到阿富汗,他會永遠為簡的離去而心痛。

埃利斯發現,自己似乎總是對生命中的重要事情視而不見:他沒意識到就在1968年,他一心想為自己的國家而戰;沒意識到當初他並不是真心想與吉爾結婚;越戰時,他沒意識到原來自己反對戰爭。每次頓悟都令他的生活天翻地覆。但他也相信,自我欺騙也並非毫無益處:若非如此,他早已死在了戰場上;再說,要是不來阿富汗,除了自欺欺人說自己不愛簡,他還能怎樣?

如今我得到她了嗎,他想。她也就是說了句“我愛你,寶貝兒,好好睡吧”。那可是他這輩子最愛聽的一句話。

“傻笑什麼呢?”

埃利斯睜開眼睛,簡就在眼前:“我以為你睡著了。”

“我一直在看你。你貌似特別開心。”

“沒錯。”埃利斯深吸一口清晨涼爽的空氣,用胳膊肘撐起身子,遠眺山谷。晨光之下,遠處的田野幾乎失去了色彩,天空一片珠灰。他正要告訴簡開心的原因,忽然聽到一陣嗡嗡的噪聲。埃利斯豎起了耳朵。

“怎麼了?”簡問。

他將手指放在她唇上,她也聽到了。不一會兒,噪聲越來越大。絕對不會錯,那是直升機的聲音。埃利斯危機感頓生:“該死!”

直升機從山後飛來,出現在他們頭頂上空。三架“雌鹿”全副武裝,還有一架滿載士兵的“河馬”。

“把頭縮回來!”埃利斯厲聲道。棕色的睡袋上滿是塵土,跟周圍土地的顏色幾乎融為一體。如果他們躲在睡袋裡,興許從空中不會被發現。游擊隊躲避直升機也是採用相同的策略,他們用的是名為“帕圖”的土色毯子。所有游擊隊員都隨身帶一條。

簡蜷縮躲在睡袋裡。袋子開口一側有條長出一塊的折邊,可以放枕頭。如果把折邊窩回來可以遮住腦袋。埃利斯緊抱著簡翻了個身,折邊合上,他們成功“隱形”。

兩人匍匐在地,往山谷方向望去,埃利斯半身壓在簡身上。直升機貌似在降落。

簡道:“他們不會在這兒降落吧?”

埃利斯道:“還真有可能……”

簡意圖起身:“我得回去……”

“不行!”埃利斯抓住她的肩膀,用身體的重量迫使她趴著不動,“等等——再等等看……”

“可香塔爾……”

“先等等!”

簡放棄了掙扎,但埃利斯還是不鬆勁兒。山下房頂上熟睡的人們都揉著眼睛坐了起來,迷迷糊糊地望著頭頂如大鳥般咆哮的直升機。埃利斯看到了簡住的房子,看到了法拉,她正披著一張床單站在屋頂。就在她身邊小墊子上的被子裡藏著香塔爾。

直升機在她們頭頂盤旋。埃利斯想,看來他們是要在那裡降落,然而達戈村一戰剛過,他們應該還沒恢復元氣。

村民一個個如驚弓之鳥,有的從房子裡跑出來,有的往屋子裡鑽。孩子被護在家裡,牲畜也被趕進屋內。很多人往村外跑,卻在出村的路上被低飛的直升機堵了回來。

蘇軍指揮官相信,村裡應該沒有埋伏,載著部隊的“河馬”直升機連同一架“雌鹿”搖搖晃晃地在田裡降落。沒過幾秒鐘,便有士兵如爬蟲般從飛機的大肚子裡跳下。

“不行,”簡喊道,“我必須馬上回去。”

“聽著!”埃利斯道,“孩子沒有危險。無論蘇聯人有什麼目的,他們都不會跟嬰兒過不去,但對你就不一定了。”

“我得守著她……”

“別慌,”埃利斯大喊一聲,“你回去了,她反而有危險。你待在這兒,她會很安全。你還不明白?著急忙慌跑回去只會害了她。“

“埃利斯,我不能……”

“必須得這樣。”

“上帝啊!”她緊閉雙眼,“抱緊我。”

埃利斯扣緊了摟著她肩膀的雙手。

軍隊包圍了達戈村,只有毛拉的家不在包圍圈內。他的房子離其他村戶足有四五百碼遠,就在上坡的山路上。埃利斯正在觀察,一個男人從屋裡衝出來。由於離得不遠,埃利斯看到了他紅褐色的鬍鬚,是阿卜杜拉。三個年齡各異的孩子和一個抱孩子的婦女緊隨其後,跟著他出門往山上去。

他們一出現便立馬被蘇聯人發現,村子上空的直升機隨後而至。埃利斯和簡將睡袋使勁再往頭頂上拉一拉。直升機前部的機關槍一陣掃射,沿阿卜杜拉逃跑的軌跡濺起一線塵煙。他沒跑多遠就被擋住去路,那趔趄樣兒甚至有幾分滑稽。他轉身往回跑,一邊跑一邊揮手招呼身後的家人。在他們接近房子時,又一陣槍聲警告,阻止他們進屋。全家人只能往山下的村裡去。

震耳欲聾的螺旋槳聲中零星響起槍聲,然而蘇聯人只是朝天放空槍,以此震懾村民。他們進屋將各戶的人趕出來。剛才包圍毛拉一家的“雌鹿”如今又盤旋於村子上空。它飛得很低,彷彿搜尋著更多的漏網之魚。

“他們要幹什麼?”簡用顫抖的聲音問。

“我也說不清。”

“莫非要以牙還牙?”

“但願不是。”

“那是什麼?”簡依然刨根問底。

埃利斯很想說“我他媽怎麼知道?”,然而還是忍住:“興許還想抓馬蘇德。”

“可每次打仗他都躲得遠遠的。”

“他們還指望著也許馬蘇德會疏忽大意,露出馬腳;或者受傷也不一定……”事實上,埃利斯也不清楚狀況,但他擔心,發生在越南的美萊村大屠殺會再次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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