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偵緝二處辦公室。
錢如悶坐一言不,隊副瘦猴李照輝也是滿臉苦色,現成的功勞卻因為何老三枉然不供而無法到手,萬一時間拖長有了變化怎麼辦?
銀元裝在自己兜裡才是真的。
“排個班吧。”錢如嘆了口氣說道。
“排班?排幾班?”李照輝問道。
“四個小時一班,排十二個班,每班兩個人,審四個小時休息八個小時,一直到何老三開口為止!”錢如惡狠狠地說道。
錢如用的法子行內人稱做“熬鷹”,顧名思義就是不讓犯人睡覺,輪流審訊,直到犯人熬不住,招供為止。
“二十四個人啊,人手有點不夠啊。”瘦猴環顧了一下說道。
“先排上!不夠的人手我找老大去要!”錢如看一眼沈巖的辦公室說道。
“如果那樣,功勞就不全是咱們的了。”瘦猴好像不太願意。
“那你說怎麼辦?上烙鐵?還是老虎凳?不過是普通刑案,要真是把人給治殘了,炮局衚衕能收嗎?”錢如無可奈何地說道。
瘦猴也嘆了口氣,伸手抓了一張紙說道“那就先排著班?”
“排吧。”錢如頗不甘心地站了起來,感到渾身燥熱,走到窗邊,推開窗戶,一陣涼風襲來,才覺得舒服了一些。
瘦猴一縮脖子,不高興地說道“頭,現在可是冬天。”
“冬天怎麼了!”錢如雙手叉腰,回頭說道。
“我冷……”瘦猴緊了緊衣服說道。
啪!
錢如重重地關上了窗戶,不滿地說道“快著點,趕緊……”
排班兩個字,錢如尚未出口,咣噹一聲,王大嘴興奮地推門進來大聲喊道“隊長,隊長,何老三……何老三……”
“滾出去!混蛋!一點規矩都沒有,喊報告了沒有?”氣急敗壞地錢如沒有好氣地大聲喝罵。
王大嘴嚇了一跳,不知道隊長為什麼這麼大火,連忙退了出去,大聲喊道“報告!”
錢如不理不睬,王大嘴提高聲音又喊了一句“報告。”
錢如依然不理不睬,瘦猴見狀,只能介面答應“進來!”
王大嘴怯怯地走進來,錢如視如不見,自顧端起茶缸喝水,瘦猴只得又問道“什麼事咋咋呼呼,就不能穩重一點。”
“招了!招了!何老三招了!”王大嘴大聲說道,語氣中透出興奮。
噗!
錢如一口水噴了出來,瞪大眼睛不相信地問道“招了?”
“招了!”
“混蛋!尼瑪為什麼不早說!”錢如又大聲罵道,說完快步衝向訊問室。
王大嘴不服氣地瞟了錢如一眼,心中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
錢如很得意,手裡抓著何老三的供詞,興奮地滿臉橫肉亂顫,看向楊登歡的眼神,滿是欣賞,楊登歡識趣地站在辦公室角落,神色謙恭而淡然。
錢如終於又是一聲大吼,再次請大家去吟香小閣喝花酒。
只不過這一次楊登歡沒有去,原因無他,晚上還得等著曹有光上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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