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往事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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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你和我玩真的是不是！”多蘭克不知道第幾次被斬出傷痕，鮮血漸漸染紅了‘黑夜侵襲’，他也耐不住自己的怒氣了，“我讓你半天你也不準備聽我說些什麼了是吧？”

“讓？”半空的老者看了下手上同樣不知道第幾次被打散的鬥氣刃，又毫不在意地凝聚鬥氣成刃，聽到這話怒極反笑，“當年要不是那太子趙峰把你護的太牢，你根本就離不開那個山脈，我早就親手解決你這個欺師滅祖的混蛋！”

“呸，就算你真的殺了林龍，我現在照樣還是站在你面前，而且還要比現在歲數大上幾歲！”多蘭克一口鮮血吐在地上，滿是鱗片的手背擦了下嘴角的血跡，仰起頭，金色的雙瞳似乎有黃金火焰燃燒一般，“行，我也動真格的了！”

話音剛落，只聽一陣震耳欲聾地轟鳴聲響起，多蘭克的龍翼劃破空間撕裂而來，眼中金光如同真正的火焰跳射而出！

他動用了空間法則！

法則，這本來就是屬於神級的力量，法則不可違，哪怕境界相差甚遠，法則的力量都是不會改變的。

當龍翼之上帶著空間力量撕裂而來時，老者那憤怒的表情終於冷靜下來，但是他並沒有選擇同樣使用法則來對抗，而是將雙手握在刀柄上，橫立在鼻樑前方。

戰鬥，不是玩鬧，控制情感，以最理智的姿態來面對戰鬥才能將勝率提高到最大。用老者的視角來看的話，飛翔而來的多蘭克呈一字型，剛剛好被刀刃橫立完全遮住！

多蘭克的漆黑身影瞬息間至，這時候老者才看清，在龍翼的兩旁稍近點的地方都露出了漆黑的空間隙縫，那是被多蘭克龍翼上那些空間符文所割裂而開的！

這般度和力量，已經越了絕世級，而空間法則的附加，則完全讓多蘭克的這次爆達到了近神級的水準！

“劍聖技——橫斷！”雖說老者也是近神級的強者，但是在常理上不運用法則是不可能和法則相對抗的，而老者卻沒有選擇使用法則，而是一記橫斬化漫天刀光於一瞬間，一道細微的但是卻令多蘭克心生恐懼感刀鋒轉瞬迎上多蘭克的龍翼斬擊！

雖說空間法則加持的龍翼不可能會被一把刀刃斬斷，但是多蘭克此時卻有種不安的感覺，彷彿斬來的刀就是無堅不摧，世間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擋它！

就在快要觸碰到那鬥氣刀刃的瞬間，多蘭克當機立斷，金色龍眸中一點銀光乍現，這一刻本來已經動若雷霆迅捷的老者身子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一頓，那斬來的刀鋒度也是驟然減緩！雖然下一刻老者立馬就恢復了過來，但是他的眼前已經失去了多蘭克的蹤影。

而多蘭克在剛剛運用了時間法則的那一瞬間，便是一個仰衝而起，然後攜龍威從上往下，朝著老者的頭顱就是一拳轟出！

“老頭給我下去！”

老者抬起頭，只見彷彿如滅世巨龍一般洶湧澎湃的龍威撲面而來，一拳頭在他面前不斷放大，根本來不及躲避！不過多蘭克轟出的拳頭是變回了人形，並沒有使用龍爪形態。

“砰！”

戰鬥許久，多蘭克多處掛彩，終於有一次是老者處於劣勢了！

“轟！”老者的身體整個被擊嵌在地板中，斷掉的刀刃也飛了起來，掉落在一旁。

“哈......哈......哈......”在空中喘著氣的多蘭克警惕地看著下方的老者，剛剛那些動作看似簡單卻耗費他大量的精力，即使強如龍族體魄也上氣不接下氣。

不過看了一會他現老者雖然爬了起來，但是卻沒有再衝上來的打算，多蘭克也是呼了一口氣，扇動著龍翼降落在地面上，面帶不善地看著同樣表情的老者。

“哼，就是用這些什麼無用的法則，你才會一直領悟不了劍的真諦。”老者皺著眉頭看著多蘭克，然後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不過也幸好你沒領悟，不然真的瞎了劍痴大人的眼收了你這麼徒弟。”

“你就這麼和我不對付？快二十年沒見了，見到我就喊打喊殺？”多蘭克沒有好氣地說道，剛剛老者可都是下死手，要不是龍族的體魄實在強悍，早就被斬成一百零八段了。

低頭看了看黑夜侵襲上幾道非常明顯的刀痕，以及血漬，多蘭克的眉頭更加緊皺了。

“不對付？呵，要不是老頭子我受了傷還丟了刀，你現在根本連活著說話的可能都沒有！”老者一橫眉，說道。

“哈？要不是我出了意外，力量全失，我讓你一隻手都能壓著你打！”多蘭克也不甘示弱。

“......”老者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問道，“既然還活著，為什麼還要回金色帝國？”

“嗯？”

“別裝傻了，金色大6這個地方根本不可能會有龍族，我雖然不知道你怎麼重生的，但是現在的你已經是龍族的身份了，這個大6上也就十幾年前在死亡龍林出現過那頭惡龍，不過肯定不是你，惡龍還在的時候你還是林龍。”老者瞪了一眼說道，“所以既然有了新的身份就不要再來這個地方不是更好麼？或者說你這麼希望以前的人知道你在這裡來殺了你嗎？”

“很多原因，其實我也不想回到這裡。”多蘭克收起了龍翼龍瞳，又變回了那黑黑眸的普通少年樣子，眼神略帶迷茫地說道，“本來我想直接離開的，但是......我見到了我大哥豐詭夢。”

豐詭夢這三個字說出來的瞬間，老者神色一變，比剛才更加濃烈的殺氣洶湧而出，不過一會兒後也收了回去，幽幽地嘆了聲，“天下第一詭，讓老頭子真的只能說後生可畏。”

“怎麼，你不恨他了？”多蘭克看著老者。

“恨，怎麼不恨，滅門之仇不共戴天。”老者用力的握了握拳，骨骼爆響，“就是因為他逼得我進入四大禁地的時間深淵，若非劍痴大人救我一命，我早就死了。老頭子我今年不過七十來歲，作為武道突破近神級，怎麼樣都有近兩三百年的壽命，最多現在也只能算是人到中年，但是現在......卻是這幅模樣。”

老者抓了抓蒼白的頭，笑了笑。

多蘭克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等待下文。

“但是這小子也不得不佩服他，當初一人之智，耍得金色帝國一百世家，七千豪門彼此爭鬥殘殺，到如今竟然只剩下他豐族和金色帝國皇室......金色大6徹底被他的智謀統一了，不得不服啊，不得不服啊，不得不服啊！！”

“......劍痴老大，現在怎麼了？”多蘭克聽著老者三聲“不得不服”後突然顯現出了一種暮年疲憊的滄桑，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向其詢問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

“呵，你應該知道。”老者看著多蘭克，說道，“作為劍痴大人最後的敵人，你不覺得這個問題應該你最清楚了嗎？”

“......你不清楚事情的經過。”多蘭克心裡感覺到很煩躁，其實他很清楚，這個金色大6上，根本沒有人會歡迎他的回來，當年的一切生之後，所有事情都已經改變了。他的惡魔之名已經深深地刻在了所有認識他的人心裡，雖然也有人知道真像，但是那又如何？改變不了他所做過的一切。

“是啊，我不清楚，我怎麼會清楚呢？”老者疲憊萬分，“我當初也只不過是劍痴大人身邊的僕從，怎麼能和劍痴大人唯一傳人比呢？”

“宋叔......”

“別這樣叫我。”多蘭克還沒說完就被老者打斷了，“當你拿輕語貫穿了大人身體時，你就不再是我的少主。是的，大人死了，被你殺了！”

“我......”多蘭克雖然猜到了答案，但是心中還是一震。

“雖然大人臨死前千叮囑萬囑咐叫我不要恨誰，更是讓我去幫助你，在你身邊奉一份力，”老者慘笑，“可是你覺得我做得到麼？”

多蘭克默然。

“知道嗎？我跟了大人十年，十年啊，我沒有見過大人笑過。只有你出現後，大人收你做了徒弟才開始有了笑容。”老者繼續講著，十幾年來，他一直憋在這個小城的這個小角落裡，想要默默死去，這些話他沒和任何人講過，“知道麼，我那時候有兩個心願，一是報得大仇，二是讓大人高興起來。我為了報仇求大人教我劍術，但是大人卻說無人能學他劍術，只能教我刀法。我苦練刀法，但是進展緩慢無比，甚至遲遲無法突破絕世級進入凡入聖的境界。”

“我恨啊，我無力報仇，更沒辦法讓大人高興。而這時候，你出現了，一個甚至讓劍痴大人都生出搶人念頭的‘天才’出現了！”說道天才的時候，老者的目光中閃過了一絲莫名的情感。

“大人說，你才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能夠和他一樣觸及到劍真諦的人。知道嗎，大人說這句話的時候，笑得有多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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