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故事與忠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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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心世界？”

“準確的說，應該是你內心毀滅碎片的世界。”自稱夜琪的女子笑道，“這裡是由你內心所覺醒的毀滅碎片的世界，而我，是代你管理這片世界的人。”

“緋姬？”趙忠像是想起了什麼，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要說和毀滅碎片有關的女人，趙忠只能想到那個聲音天天響起在自己內心自稱‘緋姬’的女人，不過，這和眼前的人差距也太大了吧！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緋姬確實是我，但是我並非完全是緋姬。”夜琪搖了搖頭，“這其中的事情很曲折，你願意聽一聽這個故事麼？”

趙忠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女子，他的不拒絕也讓夜琪當作了預設。

“這是個雖然生並不算久，但是卻應該被世人遺忘的差不多了的故事吧。”夜琪像是陷入了陳舊的記憶之中，開口講道。

“有這麼一個少年，他身負救世的責任，被世人喚作勇者。”夜琪的聲音並不大，或者應該說是輕柔，讓趙忠也隨著她的話語漸漸進入了那個世界一般。

“那是他剛剛離開成長之地不久的事情，在大6遊歷的他來到了這個地方，也是這個時間，這個湖泊，他見到了一名少女。”夜琪像是想起了什麼開心的事情，臉上浮現淡淡的笑容，“少年像是並未經受塵世煙火的璞玉，並沒有像是其他人第一次見到少女時虛偽或者是有目的的誇讚她的美貌，而是一臉尷尬地對著少女說自己迷路了，希望少女能帶他去最近的城池。”

迷路？這讓趙忠腦海中頓時浮現了一個人的身影，隨即他也像是想起了什麼，不說話，靜靜地聽著夜琪講述她的故事。

“少年並不知道少女的身份，而少女也不清楚少年的目的。只不過兩個人卻像是相識多年一般，很快就以姐弟相稱。少女帶著少年在大6各個城市中穿梭，尋找著少年想要尋找的事物，雖然，少女連少年想要找的是什麼都不知道。少女只是像找個和少年繼續旅行的理由罷了。”說到這裡，夜琪自嘲地笑了笑，“你說，少女是不是很機靈？”

趙忠並不是一個很好的聽客，至少他沒有想和講故事的人互動的想法。

不過夜琪沒有期待趙忠能夠有什麼回應，繼續講著“不過，不知道應該算是意外，還是說冥冥中自有安排，少女想盡辦法想要擺脫的和少年想要尋找的，在同一個地方出現了。”

“少女的家族不允許少女離開家門，於是派出了大量的人來將少女帶回。少女沒有和少年解釋真相，讓少年誤以為少女是被仇家追殺。情急之下，少年選擇了放棄自己所要尋找的事物，帶著少女離開了那個地方。”夜琪說到這裡，停頓一會，神色顯得有些悲傷，“如果那個時候，她沒有隱藏什麼，會不會一切都不一樣了......”

“那時候少女很開心，認為少年帶著她離開，是願意和她在一起。雖然內疚因為自己的原因少年沒有完成自己的目的，但是少女的心中並沒有後悔。她告訴少年，希望少年能帶她遠走，不然仇家不會放過她的。那時候她並不知道，自己這一舉動，害得少年萬劫不復。”

說到這裡，趙忠已經完全確認了夜琪口中的少年是誰，這個故事他曾經在另外一個人口中，用另外一個視角聽過。只不過和這個故事所富有的情感不同，那一次，他所知道的......是一個屬於揹負罵名的勇者傳說。

“後來......悲劇生了。少女那時候才知道，少年所想尋找的，是一個能夠拯救世界的希望，但是少女因為自己的自私，卻讓少年親手放棄了這個希望......讓他，親眼目睹了絕望，降臨整個世界！”夜琪沒說完，卻有兩行清淚滑落。

“自私的少女希望少年能夠和自己一起逃走，她不希望因為自己的錯誤再害了少年......但是他錯了，少年他是勇者，他的心中是無法容許自己做出如此卑劣的逃跑行為。少年走了，他選擇了去戰鬥，離去前，他還囑咐少女......走的遠一些，躲開仇家和危險。”夜琪的淚水已經是止不住地流下，那是無法控制的自責，“他並不知道，根本沒有什麼仇家，只不過是少女一時任性導致的問題，甚至連少年現在將要面對那巨大黑暗，也是因為少女的一時任性！他不知道，他卻還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保護他所謂的姐姐......”

“不用說了......”趙忠突然開口了，打斷了少女已經因為哭泣而斷斷續續地講述，淡淡地說道，“我聽過，這個故事。所以，不用再勉強自己講吓去。”

“嗯......”夜琪稍微擦了擦淚水，雙眼通紅地看著趙忠，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麼有一抹笑容在，“你們很像。”

你們是指誰，這個問題趙忠不用去問，因為他很明白。至於為什麼說他們很像，趙忠不想知道，因為他很清楚，眼前這個名叫‘夜琪’的女子，一直在這個故事中無法逃出，她所有的一切都被牢牢捆在這裡，無法逃離。

“你希望我看到什麼？”趙忠的聲音很輕，輕到彷彿近在眼前的夜琪也聽不見，至少，她沒有任何舉動。

“我本來希望你能先了解一切。”就在趙忠聲音剛落的時候，一陣無奈的女聲響起，這個聲音趙忠非常熟悉——緋姬！

“為什麼不你自己來說？”趙忠轉過身，聲音是從身後傳來的，“如果是你的話，至少講起來不會這麼帶感情吧。”

“看來你對女人的眼淚很沒轍呢？沒想到你還是這麼純情的一個男人。”來者一頭驚豔的火紅色及腰長，那曼妙的身材和絕世的容顏可以讓世間任何一個男人為之傾心......不過至少對趙忠來講，外貌並沒有什麼值得太過在意的，尤其是見過一次的面孔。

“你這次又想幹嘛？”趙忠的語氣有些不善，這已經是第二次了，第一次雖然沒有這麼明顯，但也是差不多的情況，在自己毫無反應的前提下，被帶到這種地方。比如在和奇亞特戰鬥之前，把自己拉到一個莫名其妙的封印裡去......

“你也應該給我有點自覺性了好不？”緋姬的語氣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不知道為什麼，她看到趙忠就一股無名之火噌噌噌地往上冒，和之前夜琪截然相反地蠻橫氣質頓顯無疑，“要不是你這個傢伙一而再再而三地給我表現出勇者的力量，我真的希望你現在馬上放棄碎片，讓我換個主人！”

趙忠沒有說話，只是看著緋姬等待下文。雖然相處時間不久，但是趙忠已經摸透這個自稱‘聖器之靈’的傢伙性格了，每當她抱怨自己之後，總隱藏不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果不其然，緋姬幾乎沒有停頓地繼續說下去“我現在只是要讓你知道下前代勇者的過往，讓你吸取教訓！”

“以身說法？”趙忠難得地嘲諷了一下。

“你！果然是個討厭的傢伙！”緋姬真想衝上去狠狠地給這傢伙兩個耳光，“你知不知道，你每次想要送死的時候，最應該注意的是你自己啊！”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你現在確實表現出了一個適合毀滅碎片的勇者姿態，而且就現在看來，我還真不確定是不是還有其他人比你更合適成為毀滅之主！”緋姬看著面無表情的趙忠，不由地嘆了口氣，“前代是誰你應該很清楚，他當初就是因為一念之差錯過了最大的機會，結果付出了無法想象的代價才挽回了一切。我只是希望你不要也如此！”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趙忠依舊是那副不鹹不淡的口吻。

“你很清楚？”緋姬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你很清楚什麼？清楚自己掌握了虛無法則的力量？清楚了自己得到了前代力量的傳承？清楚了自己可以打敗一個入聖級的魔族？別給我開玩笑了！”

最後一句彷彿是吼出來的一般，緋姬的語氣頓時變得十分嚴肅可怕“你要清楚的是，你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和你所肩負的責任！那個叫烏特雷德的，我至今都無法相信他，哪怕他是所謂的神獸指定勇者，那也不過是其他生命所施捨給人類的力量，根本就不是勇者！而你真的有必要相信一個魔王的話嗎？而且保護一個魔王去破解另外一個魔王的封印，並且因此和一個入聖級的魔族戰鬥？”

“別忘記了，毀滅碎片的擁有者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弒魔勇者！”緋姬深吸一口氣，指著一言不的趙忠，“我不管是誰做擔保，魔王就是魔王，魔族就是魔族，他們不會因為人類的行為而改變他們的做法！在未來的劫難還未生的時候，在現在就斬斷生劫難的根源，這才是最好的方法不是嗎！”

“至於魔法陣，根本不用那個魔王來破解，我可以破例無條件讓你召喚緋紅女皇！靠聖器的力量，別說魔法陣，哪怕是那個魔王之軀，也能斬斷！不死不滅的魔王，在毀滅碎片的力量下，我倒要看看她如何不死不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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