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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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吧，但最近我的想法也有點變化了，”太宰治露出一個不怎麼“太宰治”的表情，“該說我比較走運吧，暫時我不想跟這個世界告別了。”

“因為織田作之助？”

“你的嗅覺還是這麼敏銳，”“太宰治”語氣幾近嘆息，“沒錯，我還想看到織田作寫的小說的結局，他總是咕咕咕，一個星期過去了，結局還沒寫好，所以我暫時不想死了。”

“他呢？”維蘇沒有指名道姓，但兩人都知道“他”指的是誰。

“我繼承了他的記憶，但不止是他一個人的記憶，”“太宰治”點了點自己額頭，“這裡有兩個‘太宰治’的記憶，一個是離開港口黑手黨，加入武裝偵探社的記憶，另一個是沒有離開港口黑手黨，獲得名為‘書’的道具，成為黑手黨首領最後自殺成功的記憶。”

維蘇眉頭皺得像是要打架：“難道說，太宰治他……”

“沒錯，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太宰治”向不在場的某人流露出貨真價實的同情之意，“我繼承的記憶只是他很少的一部分，他本人擁有的則是無數的自己的記憶，這麼一來，他現在記憶褪色就有更加合理的解釋了。”

維蘇放下槍：“這跟你們針對中也有什麼關係嗎？”

“不是針對他，是蛞蝓在計劃中有無可替代的必要性，”“太宰治”看看周遭逐漸清晰的視野，“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如果還想知道詳情的話，背上蛞蝓跟我走。”

*

霧氣散盡之後，橫濱的警方第一時間封鎖了受災區最嚴重的鐳缽街。

“明顯是異能力者犯下的事件，去聯絡異能特務科。”長瀨大鬼叼著煙，面不改色地看著橫濱一地的爆破痕跡對部下說。

黑川：……但這個爆炸型號明顯是長瀨大哥常用的型別啊！

不知情的其他警員：“是！我這就去聯絡異能特務科！”

等聯絡人員離開，黑川才走上前，小心地低聲道：“長瀨大哥，這次爆破了這麼多地方，一定會被查出來的！”

長瀨大鬼雙手抱胸：“不用擔心，異能特務科接手後也查不出什麼的，畢竟犯人已經‘自作自受’死了，連灰都不會有剩。”

黑川壓著嗓子：“我不是那個意思！您這次用的炸藥，已經完全超過上頭能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分量了！還有那麼多的民居、商店、街道被炸燬！即使經過了一場戰鬥，硫磺的味道也非常衝！”

“吵死了，你是姑獲鳥嗎黑川，”長瀨大鬼把裝模作樣的煙放回口袋，“上頭的官員大人們一直都預設鐳缽街不存在，對這裡的人漠不關心，如果是租界那樣的地方另當別論，鐳缽街就算被碾碎幾百次，他們都不會朝這裡多出幾分心力。”

“這次傷亡並不嚴重才是最值得高興的，只是死掉幾個異能力者就結束了……也是託老天爺在保佑的福。”

“至於那些炸藥，如果他們願意往深處查下去，我倒是會很高興地奉陪到底，”長瀨大鬼看了看佇立在遠離戰場部分的白色小型建築，“真那樣的話，我就算被逮捕也會感激不盡，哼。”

“那，橫濱這些日子的動亂就結束了嗎？”黑川跟著長瀨大鬼的腳步，天真地詢問。

“你是故意無視了現在橫濱被人炸燬與外界通道的事實嗎？笨蛋黑川！”

黑川脖子一縮，嘟嚷道：“跟之前見到的怪物比起來，那樣的只是普通的恐怖襲擊，之前也常有的事，算是橫濱的日常了吧……”

“日常啊，”長瀨大鬼滿是惆悵，“我以為每天坐在辦公室裡，指使你給我去跑腿拿外賣，然後一杯咖啡坐到下班，這才是日常。”

黑川：“您是單純地想壓榨我吧！”

“以我當警察12年的經驗判斷，”長瀨大鬼無視黑川的控訴，坐上警車，“如果這不是一連串事件的尾聲，就是更加波瀾萬丈事件的開端，做好兩手準備吧。”

黑川坐上駕駛座：“兩手準備？”

“聯絡厚生省，”長瀨大鬼關起車門，“申請國民自衛隊坐直升機過來，要求他們裝備自動警用微聲□□，防彈衣，紫外線燈，防爆盾……”

黑川拿筆記下：“要多少人呢？”

長瀨大鬼：“十萬。”

“十、十、十萬！？”黑川寫下的字控制不住走形，“這麼多？！”

長瀨大鬼給他腦袋敲了個大包：“笨蛋嗎你！上頭都是喜歡偷工減料的碩鼠，我報十萬，能給八萬都是多的！”

“但是，要這麼多人幹嘛？”黑川想到長瀨大鬼的後臺，倒是不懷疑他喊不來這些人。

長瀨大鬼沉吟兩秒：“可以的話，我希望他們只是來掃除橫濱殘餘的怪物，然後幫助進行鐳缽街重建工作。”

“但是，即使不情願也不得不承認，他們也有參與鎮壓暴徒的可能性。”

黑川小雞啄米一樣點頭，然後去聯絡人。

透過車窗，橫濱夜景倒映入長瀨大鬼的眼中，蕭索而破碎。

他的聲音微不可聞：“最糟的情況，是要他們來給我們收屍……”

“長瀨大哥？你說什麼？”

“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