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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到那時，我大概也會徹底淡出了吧。”
姜思白整體對凡間的變遷並不怎麼在意，因為他知道凡間的一切都是辯證發展的。
如果真的有天下雄主忽然崛起能夠統一天下，那麼他也樂見這一幕的到來，哪怕因此會有戰爭。
杜玄澄搖頭苦笑道：“沒想到姜君如此看淡，反倒顯得我是俗人一個了。”
姜思白說：“不，王上可不是俗人，您到現在為止依然保養得體，甚至看得出還有些靜守的功夫在，這明顯是還沒放棄修行的念頭吧？”
杜玄澄聞言一愣，隨後嘆息道：“幾十年的習慣了，只是我現在這把年紀，就算再想要開始又如何能來得及？”
姜思白看著他，忽然認真地反問：“誰跟你說一定來不及了？”
杜玄澄驚訝之極：“還能來得及？！”
姜思白點頭說：“我覺得還能行，畢竟修行之事本就重於心悟，王上的道心，必然已經歷久彌堅。”
杜玄澄又說：“可是小王耄耋之年，身體早已衰弱，這般修行豈能有好根基？”
姜思白說：“這根基足以讓您破境上行，三花聚頂有望，五氣朝元也未必不能成。”
“唯一的缺憾就是精氣神三花不足，元神可能先天較弱。”
“五臟之氣已經衰落，是以五氣朝元之後元神法體也不會很強。”
“可是王上，這對您來說真的很重要嗎？”
“若您真的渴望長生又或是為了力量，那當年也不會因為王權傳承而放棄。”
“您哪怕在自知無望繼續在純陽一氣宗修行的情況下也依然在有了子嗣後維持著靜守的功夫，這分明是真心喜愛著修行吧？”
杜玄澄愕然良久，最後苦澀道：“是啊，我喜歡修行的感覺。”
姜思白目光欣然，不過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說下去了。
而是打住了話題轉而道：“王上，麻煩不用特意告知純陽宗主水源的事情。”
杜玄澄被轉移了注意力，奇怪地問：“這是為何？”
姜思白搖頭說：“恐怕純陽宗主會對我擅自做主心生不快吧，反正水源的問題解決後這疫情很快就會被壓制下去的。”
杜玄澄苦笑著點點頭說：“姜君對恩師的脾性還真是瞭若指掌。”
“不過恩師本身並不壞，只是有些……”
姜思白秒懂道：“只是有些要面子，還有些古板對吧，我懂的。”
杜玄澄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接下來的日子果然如姜思白所料，疫情被很好地控制住了。
而姜思白也沒有再做任何多餘的事情，完全一副聽從前輩安排的樣子。
其實他就是被純陽宗主安排在王宮，負責王宮安全的，就是怕蘊魔絕地的人會在王宮做什麼手腳。
這是一份閒差和美差。
而姜思白也是由此和杜玄澄有了很多的交流機會。
兩人在凡俗的身份相近，又因為修行的事情顯得特別有共同話題。
以至於姜思白在不知不覺中也透露了一些煉精化氣的基礎內容。
不得不說，這位少陽王是真的適合修煉。
他就是這麼與姜思白的閒聊中自然而然地又生出了一口真氣。
只是這一點被純陽宗主發現後，卻惹來了他的勃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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