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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兒道:“我們也與趙嬤嬤商量過了,她是想去江寧一趟的,一是放心不下我們,二是想去瞧瞧瑞初——她覺著自己年歲大了,想好歹再陪瑞初一段時日。說好了明年去一年,隨我們回來過年,然後便到那邊莊子上與雲嬤嬤相伴養老了 。”

敏若點點頭,老人的願望不多,安兒能說出來說明他們定然也覺著可行,想來是找醫生給趙嬤嬤看過了。若是趙嬤嬤的身體尚可,那也沒什麼不可行的。

她只囑咐:“路上多留心趙嬤嬤的身子,年後早早啟程,路上不要急。到了那邊叫你妹妹幫你聯絡大夫,有你認識的,也有你不認識的,醫術都極好,比你自己尋方便。不只趙嬤嬤,芽芽和弘杳生在北方、長在北方,忽然往南走,只怕他們兩個也水土不服。”

安兒認真起來,連忙答應下,敏若看了他一會,忽然笑了,神情似有幾分欣慰,輕聲道:“一轉眼,我們安兒也大了,能給人遮風擋雨、能頂天立地了。”

安兒鮮少被母親用這樣似蘊有萬千感慨的溫柔目光注視,一時竟有些不知所措,然後眨眨有些酸澀的眼,低下身,仍將頭靠在敏若的膝上,一如少時一般。

他小聲道:“額娘,您等等兒子,好不好?”

敏若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手輕輕撫摸他的頭,溫聲道:“等著呢,額娘等著你,等著你們……”

她有數不清的耐心,讓她能夠安靜地,等待親眼目睹一場黃昏,等待見證嶄新的日出。

安兒不知她心裡想的什麼,只是聽到她這樣說,心就安穩下來,他輕聲道:“江南有如雪如玉的瓊花,天時好時成舟遊湖,一眼望去煙雨朦朧遠山如黛,那是個極好的地方,日後,兒子與潔芳定會帶您細細遊過,將那些美景盡都收入眼中。”

敏若眼中帶笑,安兒說一句,她便答應一句。

最終還是敲定了安兒轉年去江寧,沒辦法,騾子自個要往那邊跑,康熙本就在直隸和江南間猶豫,並沒有明顯目標傾向,也就懶得栓繩給他轉向了,索性安兒愛去哪去哪吧。

且他也覺著,安兒去了江寧多少能夠照護瑞初一點。這幾年瑞初在江寧做了不少事,聲名鵲起成效斐然,他為此驕傲自豪,又忍不住想小女兒在外謀事,怕會受到委屈。

今年出了噶禮一事,他這個想法就更得到印證了。如今去江南的張鵬翮與阿靈阿還沒拿回結果來,但噶禮在他心裡,卻已有了結局。

他不能以主持科舉舞弊、收受賄賂治罪噶禮,但辦出如此“大事”,若就讓噶禮全身而退了,他豈不成了佛菩薩了?

命人詳議江南種植推廣新稻事宜並擬出章程,康熙閉目思索著江南之事,握著手裡的摺子往案上輕輕敲了一下,低罵了聲:“狗膽包天的東西。”

殿內宮人均眼觀鼻鼻觀心,不敢言聲。

梁九功思考一下,確定這句“狗膽包天的東西”不是罵安兒的,也猜出康熙罵的究竟是誰,便又垂下眼,恭敬地侍立著。

真等江南之事傳回結果的時候,京師的天氣已經徹底轉涼,甚至落了幾場雪。

安兒、潔芳與芽芽親近了一陣,想到明年要走了,怕敏若惦記想念芽芽,便求了康熙,讓芽芽入宮小住,陪伴敏若。

說是小住,其實就是在永壽宮陪著敏若過冬了。芽芽三五不時地回家住一晚、待一日,其餘時間多半在永壽宮陪著敏若。

她從小長在京師,口味也偏北地,想著他們明年要走,敏若尋了個善做淮揚菜的廚子來,永壽宮暫時改換口味。

敏若天南海北的菜式都吃過不少,雖然口味還是偏北,但每日添兩道淮揚菜她還是能夠接受的,倒是芽芽,一開始吃著新鮮,後來日日吃,便不大適應了,纏著烏希哈說想吃烤魚炙肉涮鍋子。

敏若於是將注意打到了擅做北方菜的廚子身上。

這日安兒入宮送東西,正好有新做的茶麵子,他就著醬肉酥餅熱騰騰地吃了一碗,正說話間,聽敏若說起給他們安排個願意南下的廚子,一口茶麵子險些噴了出來。

他將口中東西硬生生吞下,然後用力咳了兩聲,蘭杜忙叫小宮女倒水來給他順氣,安兒灌了兩口溫水,才抬頭看向敏若,瞧著震驚又委屈的,“額娘?當年我去南邊,也是北地口味,您也沒說我吃不慣啊!”

“呵。”敏若冷笑了一聲,掀起眼皮子看他,“你和芽芽能一樣嗎?當年你去南邊第一年,走時候是小牛犢子,回來是壯實了一圈的牛犢子!你叫那是吃的不合胃口?”

安兒訕訕撓頭,又嘟囔道:“那額娘您也偏心得太過了!”

敏若喝了口茶,拿出永壽宮霸王的姿態一錘定音,道:“不是和你商量的。人從我這邊出、賬從我這邊走,你們帶著就是了。”

她又拿出情理面上的理由:“仙客來的人,長一輩帶來的,帶著長輩的遺願要奉長輩遺物還鄉然後歸根安家,他故鄉江寧,你們也要去江寧,不正是巧了嗎?”

安兒無奈,只得應下,卻萬不肯走她這邊的賬目,敏若沒跟他糾結這個,本來也就是為了給他們改善伙食罷了,誰出錢不一樣?

安兒回家將這事與潔芳一說,潔芳聽了,卻默了半晌。

安兒被那口茶麵子嗆得還沒回神,腦袋也稀裡糊塗的,見狀忙道:“怎麼了?……你若是不想帶,我再和額娘說就是了,額娘不會難為你——”

沒等他說完,潔芳將手輕輕搭在了安兒手上,動作很輕,卻止住了他的言語。

潔芳低聲道:“我只是想,芽芽比我幸運些。我幼時,祖母雖疼我,卻也對我要求極嚴格,要我行為方正、克己復禮,凡是不可有偏好、不可‘專溺’於一事務。我小時候活得好似都是那些條條狀狀,每餐進多少米、飲幾盞茶都是有定量的,學琴學畫、學棋練字,樣樣都會、樣樣皆精,又沒有一樣是喜歡的。”

安兒握緊了她的手,二人靠得很近,好似希望潔芳能從他身上汲取力量。

潔芳閉了閉眼,低低道:“我知道祖母疼我,我們兩個在蘇州,她是唯一將我時時刻刻掛在心上的長輩,我幼時體弱,常常發熱,燒到半夜一睜眼,祖母必守在我身側。”

回憶著幼年事,潔芳抿抿唇,低聲道:“可有時候,我只是希望她能摟著我,如平常人家祖母一般,摟著孫女說幾句親密話……”

也想要一份,獨一無二的、沒有規矩顧慮的偏愛而已。哪個孩子小時候,不向往那樣的偏愛呢?

她已過了嚮往那份愛的年紀,提起來時才不會覺得心酸,只是低聲道:“嫁給你、遇到額娘,就是我此生最好的運氣了,也是芽芽的運氣。”

安兒輕聲道:“額娘多喜歡你啊,你遇到她,無需用運氣,哪怕你們不是婆媳,額娘也會喜歡你的。她最疼小姑娘了,尤其喜歡聰明通透的女孩,無論何時何地,只要一見到你,你都必定是她的‘心頭肉’。”

潔芳就笑了,笑著笑著,眼睛又發酸,安兒沒看到,他摟著潔芳,道:“祖母是要求嚴格一些,但我聽得出來,她很疼你、很愛護你。”

潔芳怔了一下,然後笑了,低聲道:“其實我幼時,也懷疑過祖母是不是不喜歡我的。後來大了,我才明白,她只是怕……”

安兒茫然:“怕什麼?”

潔芳輕輕抿了抿唇。

她的祖母在思想上頗為“進步”,令她讀書、習字,不只拘於儒家經典,百家典籍但凡有的她都讀過,甚至許多先朝當代的禁書,她都曾從祖母的書架上取下悄悄閱讀,祖母預設她的動作,甚至偶爾刻意在書旁留下批註為她答疑解惑。

她的祖母,寫得一手很有風骨的楷書,行筆間稍帶飄逸,細微處可見鋒芒。

但偏偏正是這位祖母,將一重重嚴苛繁瑣的規矩留在了偌大的宅邸當中,將她的一言一行都拘在一個固定的格式裡,也將與孫女的關係留在生疏之上,客氣恭敬有餘,親密親暱不足。

這樣的矛盾之處,便是潔芳少年時心中最大的疑惑了。

直到祖母去世前的最後一晚,她看著祖母飲盡一壺陳釀三白,將酒碗向地上重重摔去,然後在一地碎瓷的擁簇中環視四周,對著高牆重圍冷笑,她心裡才隱隱約約覺得,或許她見到的祖母,從來不是真正的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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